三人下了车在西湖漫步,西湖象一个沉睡的少女,空气中涌动着春的气息,青草,鲜花,垂柳,若有若无的灵隐寺钟声,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听着浪花的低吟,远山隐隐约约的鸟啼声。
王末仁继续像导游一般介绍着:“这三潭印月的来历有意思。观音菩萨从蓬莱仙岛回南海,路过西湖上空,见湖水翻滚,波浪汹涌。按下云头一看,是黑鱼精在兴风作浪。便向如来佛借来供桌前的一只香炉,对准黑鱼精头上压去。香炉在空中射出万道金光,越变越大,只听得一声巨响,香炉口朝下罩住了潭口,把黑鱼精镇压在西湖底下,永远出不来了。只有三只香炉脚露出在湖面上。据说,三潭印月的三座石塔,就是香炉的三只脚。”
王静拍着手说:“真有意思,它究竟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要到中秋月明之夜,到西湖划船,可领略“烟笼秋水月笼纱”的美境。西湖上的三潭印月,是自古以来的赏月胜地。中秋之夜,在塔里点上灯烛,洞口蒙上薄纸,灯光从纸中透出,象一轮轮明月,倒影在湖中。等到月光、灯光和湖光交相辉映时,月影、塔影、云影相互映衬,没有人不流连往返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王末仁精神抖擞地说:“断桥你们上不上?”
吴雯一听断桥也来精神了,断桥之所以名满天下,主要有个《白蛇传》,几段重要故事情节就发生在这里。白娘子与许仙相识在此,同舟归城,借伞定情;后又在此邂逅,言归于好。越剧《白蛇传》中白娘子唱道:“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山边枫叶红似染,不堪回首忆旧游。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与许郎花前月下结鸾俦,实指望夫妻恩爱同偕老,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许郎他负心恩情薄,法海与我作对头。我与青儿金山寻访人不见。不由我啊又是心酸又是愁。难道他已遭法海害,难道他果真出家将我负。看断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吴雯每次都听得泪流满面。吴雯虽然是S市人,对越剧却是情有独钟。从十六岁偶然从半导体里听到越剧王子赵志刚演唱的《花园会》片段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红楼梦》,《梁山伯与祝英台》几乎全本都学会唱了。后来又学了《桑园访妻》、《算命》等一些片段。她真不明白地方差异怎么可以相距这么大。浙江的越剧演绎出来的爱情总是让人柔肠百转,而别的剧种无论如何都不如她把”情“演绎得如此出神入化。吴雯想着这个”情”字,不由自主地哼起《西湖山水还依旧》的唱段来。
王末仁先是一惊,然后鼓起掌来:“想不到你还会这个?我老爸还会哼几段,我也能来几句呢!”
王静跟着拍手说:“来呀,你们一起来一个吧!”
王末仁兴致高涨地说:“这样,我们去卡拉OK去唱,那里有音乐有唱词!”
王静几乎跳了起来:“就是就是,这断桥没什么看头,季节不对。我们唱戏去!”
王末仁选了一家歌厅,名字很老套叫做夜来香。包厢里灯光暧昧,音响效果奇好。不一会果盘,点心就摆满了茶几。服务生对王末仁毕恭毕敬不算奇怪,歌厅老板亲自递烟端茶忙得不亦乐乎,在王末仁面前,像做汇报似的把腰弯到了九十度,然后也冲着王静和吴雯拱手,只问两位美女还有什么需要。
王静挥挥手说:“很好了,谢谢!”老板一边缓步后退出门边说吃好玩好,多提意见之类的客气话。
门被轻轻关上了。王静一边吃着开心果一边在选歌:“你们对唱什么,我来点!”
王末仁也不谦让:“来个《十八相送》吧。我也只会这个!”
吴雯跟着说:“好吧,我也好久没唱这段了。”
画面很快被切换到了十八相送唱段。十八相送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一折。这是一个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女扮男装往杭州访师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会稽(今绍兴)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义结金兰。二人结伴来到杭州城的万松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英台因父亲催促回家,只得仓促回乡。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传情,山伯愚钝不知。英台谎称家中有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可是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后来山伯去祝家求婚时,英台已被许配给太守之子马文才。二人楼台相会凄然而别。回家后山伯忧郁身亡。英台闻山伯噩耗,万念俱灰,出嫁时绕道去山伯墓前祭奠,登时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梁祝化蝶飞舞。
吴雯和王末仁都很投入地唱着,王静边饶有兴趣地听着边继续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