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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主任把吴雯和曾光叫到办公室，气急败坏地说：“华安院子里的居民又要上访去了，时间是明天上午七点在院子里集合，你们为什么总是压不住，今晚就是不睡觉你们都要给我守着不让他们去！”
吴雯低声说：“本来也是，一个房产证总不弄好，噪音扰民的问题迟迟不能根本解决，随便一两个人一唆使，院子里的人都动起来了。”
马主任“啪”地一拍桌子：“你还站在那边讲话，怪不得他们上访成瘾似的！”
曾光连忙递过一支烟：“我看联合派出所控制住几个头就没事了。现在的人不像以前齐心，没了头随便就散了。我在综治办见多了，那些头也都是没正经事干的社会渣滓，之所以为头也是搞几个钱，要求每家每户都出个一两百去告状打官司之类，然后开发商那边又来争取他，一来二去的他的房价就变低了。他自然乐此不疲。”
吴雯暗暗吃惊曾光对于内情的了解，可是两人从来没有交流过这个情况。的确如此，可是也没有向马主任汇报这些。每次看到他都凶神恶煞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马主任接过烟果然又是一通臭骂：“我不管那么多细节，反正别拿这样的事来烦我，你们计生一票否决的事还在了难，别再给我添乱了。”
曾光伏到马主任耳边低声说：“我有个朋友在省计生委，看能不能协调一下？”
马主任抬起头来：“吴雯，你先回去把华安的事情摸排清楚。”
吴雯一言不发地走了。
曾光把门关上，又递过来一支烟：“马主任，这个朋友肯定会帮忙，只是…….”然后大拇指在食指尖上蹭了几下。马主任知道他的意思：“大概要花多少？”
曾光把指头一掰：“这一顿饭是免不了的，档次不能太低，四星级酒店是要的，他喝酒只喝五粮液，他一个人来一斤是不在话下的，烟呢，只抽中华，一顿饭就算三千，还有饭后总要洗个脚按个摩或者去卡拉OK一番。不准备四五千怕是拿不下来。”
马主任皱了一下眉头：“你有把握吗？”
曾光眯缝着眼：“把握是有的，他人很仗义，以后他还可以帮别的忙嘛。”
“不过，请马主任跟吴雯说一下，她是管钱的。还有她脾气硬了点，省里领导很在意细节的，况且我那个朋友喝醉了总有点胡言乱语的。这些话我又不好说。”
马主任沉吟了一下：“吴雯是个会做事的人，交际这方面还要磨练磨练。”
吴雯走到华安院子里正碰上老吴也在了解情况。老吴一边和居民聊天一边掏出本子记着什么。冷风呼呼地刮着，他的身子蜷缩在制服大衣里，时不时搓搓手，看一下天。看到吴雯，他立刻站得笔直，气宇轩昂地走过来：“吴主任亲自来了?”说完把了解到的新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这次居然是王老头的儿子吵得最凶。原因是社区害死了他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