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雯喜出望外,高兴地拍起手来:“太好了,刘三点!”
黄处长把脸一沉:“基政处是直接管你们社区的,你不能这么没规矩!”又对刘三点说:“对下面的人千万不能随便,不然什么麻烦都来了!”
刘三点不以为然地说:“那倒不见得,没有她们努力工作,摸索经验,我们的政策从哪里制定啊?”
黄处长丢了一根烟给刘三点,自己也衔了一根。弹开打火机替他点火:“现在的基层是跑部钱进,有钱就来神,没钱就应付。这月湖不是为了钱,会来找我们吗?一条路名都要想方设法赚钱,企业会怎么想?难道我们还到现场去鼓励这种行为?所以我不能去。”
刘三点哈哈大笑:“那你知道社区为什么要搞钱?搞钱做什么?吴主任,你说说看!”
吴雯连忙接过话头:“社区一个月除了工资福利发放,大概需要五千元开支。办公费,宣传费,水电费,维修费,电话费,伙食费,会议费等等,而我们的拨款每个月只有五千,工资福利都要自筹。这一年六万元拨款分别是市,区,街各两万。都是先用后拨,街道先垫支也吃紧,所以要求我们广开财源。跑步钱进也好,驻区单位支持也好,第三产业也好,没有经济基础社区工作真的寸步难行。就像一个家庭,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缺得?象我们新成立的社区,开支就更大,搞装修,添置办公用品,哪一样可以不用钱?而我们街道三个社区个个底子薄,都是一穷二白,况且寸土寸金的地方,到哪里搞自己的物业和实体?不像老城区的社区,有的有自己的门面收入,有的有自己的幼儿园、菜市场,有个固定的收入来源,所以只能另辟蹊径了。”
黄处长皱着眉头听着,很久才说:“那我们还是不鼓励这种做法,最多默许,所以下午的会议我们不去参加的好。”
刘三点摇摇头:“你太迂腐了,这有什么事?社区筹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有什么顾虑的?我们国家太穷了,财政吃紧,拨款不够。企业应该理解。”
黄处长瓮声瓮气地说:“反正我们不会去,刘处长你去是你的事。”
吴雯回来将情况向何强做了汇报,听说市基政处的刘处长要来,他欣然答应作陪,并嘱咐下午的会一定要准备好。
下午两点半,吴雯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月湖社区吴主任吗?我是市民政局基政处,刘处长下午临时有个接待,不能参加你们的会议,他让我替他来,你能告诉我你们社区的具体地址吗?”
吴雯失望后又略微有些安慰,毕竟市民政局有人到会,企业的感觉会有不同。
高尚一脸大汗跑了过来:“哎,热死了。都半个月没下雨了,正好有西瓜解渴呢!”随手抓起桌上正削好了的西瓜瓤往嘴里一扔:“催这些爷快到,看老子训他们!”
吴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无由地相信高尚。警匪一家,高尚脱掉警服就是土匪,但基层很多问题只有土匪做法才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