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把话题又转回到工作上:“对了,我们社区结对一个贫困县,我还要及早计划带资助项目去呢!上次我们带了5000册图书过去,这次你有什么想法?”两个闺蜜并肩作战十几年,聊得最多的还是工作。
吴雯笑着说:“这一块你要问我吗?除了你自己有个虎子,你那个小龙人,从扶贫开发伊始就和山区的孩子结对,早就有很多成功经验了!”吴雯所说的小龙人是日湖社区的中国好人重量级人物,他从六岁开始做社区志愿者,一发不可收拾,一做就做到了大学,从最初的帮助身边人变成了到山里找贫困户的孩子结对,寒暑假就带上钱和物资,到山里接孩子过来一起生活,帮助其学习,坚持做就做出了心得,做出了品牌,因此两度登上中国好人榜。”
王静也笑了:“你不是也一样吗?那一年洪水,一个明星的父亲住在你们社区,他找到你拿出一万元委托你去救灾,你便要李明开车,自己还买了许多食品,星夜赶往P县一位被水冲垮房子的灾民家,还告诉我你们在村长家里吃的饭,只有六个菜,平常他们家里人就吃两个菜,他们的贫困限制了你的想象。还有你和辖区的出版社联系,一起到Z县凤凰小学设立爱心书屋,那个山路好难走啊,弯弯绕绕的,你说做梦都没想到当地还是以红薯当饭吃。这一晃又快十年了,他们经过精准扶贫,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又有谁能料到呢?”
吴雯从回忆里走了出来:“时间过得好快呀,过去的社区故事变成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都不止呢!”
王静若有所思地说:“你觉得城市的贫困人口状况和农村的情况有何区别?”
吴雯思索了一会儿说:“农村缺的是知识和技术,大部分人不是懒惰致贫,而是知识匮乏。而城市的贫困有一部分是因为企业改制的遗留问题,加上高房价和教育、医疗成本不断攀升,本来就使人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一个大病,家里一下子就拖垮了。一部分是因为好逸恶劳,社会发展程度越高,人工智能可以节约大量的人工成本,许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就消失了,那些好逸恶劳的人本来就面临着就业难的现状,更加是雪上加霜变成啃老族。还有一部分人是铤而走险,比如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贷款,一旦资金链断裂便背上沉重的债务。我倒是觉得这些年农村的脱贫攻坚工作卓有成效,你看生态特色旅游做得风生水起,我们的市场以前年年都在包销贫困县的柑橘,驻在我们市场的大企业都有定点贫困县捐资助学等项目已经形成机制。而城市的隐形贫困人口需要我们及时摸排,思考让他们致富的成功路径,城市的社会治理都需要我们的探索给顶层设计提供样本呢!”
两个社区负责人经常像研究社会学的专家一样,讨论一些宏观的问题,因为他们身处微观的这个点,就像一滴水珠,能折射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时间长了,也变成专家了。
王静家的张伟其实也加入了扶贫大军,1994年,省委、省政府确定S市对口帮扶L县,相距500多公里的S市与L县,由此拉开了一段长达24年的 “帮扶接力”。2018年,S市20多个单位对口帮扶L县十余个贫困乡镇、选派了30多名优秀年轻干部驻村开展帮扶工作,张伟就是其中之一。每逢他回来探亲时,大包小包的生态脐橙、农家腊肉、糯米糍粑、霉豆腐,满满当当地总是可以装上一车。
社区建设已经不再局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通过社区将城市和贫困农村链接起来,已经成为光明里街道领导的共识。农村的贫困一样牵动着城市的神经,彼此是不可分割的。城市的繁荣离不开外来人口的辛苦打拼建设,同是炎黄子孙,需要打破许多壁垒,才能真正实现共同富裕和小康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