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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湖社区家政服务中心定于五月中旬开张，筹备的事情多如牛毛。原计划高尚陪着吴雯去请区、街、辖区单位相关负责人、重量级的居民代表之类，自从那次被拒绝后高尚的心理有了微妙变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吴雯无奈只好独自一家一家请，屈指一算，请柬发出去了百余份。既然是开张，场地必须弄好，林局长那里依然提供支持，只是会场大的可以坐三百多人，小的却只能坐几十人的，只能将就着用大的。然后会务准备包括泡茶、音响的都一一对接好。接下来是要准备一些文艺节目来助兴。辖区单位里有现成节目的也只有一所小学做得到，学生上课的时间还不能被占用，她一筹莫展。
这天早上刚刚六点，吴雯就醒来了，想到辖区内走一走，每个物业小区或单位院子三三两两地有老人在锻炼身体，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社区老年文艺队的几位也在，她们柃着录音机，正选着地方。看到吴雯，忙招呼着：“吴主任，这么早啊！”吴雯叹了口气：“睡不着啊！”“小孩子怎么会睡不着呢，有什么心事吧？说出来给我们听听，看看帮得上忙吗？”在这些奶奶级的人眼里，吴雯还是个孩子，单纯，善良，热情，敬业。吴雯简单说了家政服务中心开张准备节目的事。奶奶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的说拼死拼活也要整几个节目出来，独唱，合唱，独舞，集体舞就四个了，每个人都上的话，八个都没问题。有的说时间太紧了，节目档次低，人家会笑话的。毕竟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还不如到专业剧团去请。有的说专业剧团社区请得起吗？还是延期再开张吧！
吴雯微笑地静静地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也不说话。但是心里已决定亲自去一趟专业剧团再说。想到就做，她毫不犹豫地和文艺队的老人们挥手告别，一公交车就坐到了市歌舞剧院。因为时间太早，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守门的老头正昏昏欲睡。吴雯简单说明了来意，老头乐了：“社区请他们，他们专门出国的呀。你怎么请得起？你还不如到京剧团去，那里人比较闲，这年头没人听戏。京剧团就在马路斜对面往东三里来路就到。”吴雯按着老头指的路走到了京剧团，因为这几天没睡好，再加上走得急，背上黏乎乎地出虚汗了。
京剧团大门红漆脱落，一片斑驳，院子里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摆着直插云霄的架势，树旁杂草丛生，偶尔有几朵不知名的浓艳野花夹杂其间。树上的鸟儿听到脚步声，扑扑拉拉飞起一大片，反而显得院子里更安静。吴雯一间间办公室看过去，门全是关的，忽然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光头男人从厕所里闪了出来，她忙过去说明来意，光头男人摸摸自己的头呵呵笑着：“我们现在改制了，一般不接业务，因为一点基本工资根本不够养家，都各自在外面赚点钱呢！除非是公益性演出，我们才集中一下。你这个又够不上。如果够得上，是全免费的。”吴雯眨着大眼睛说：“那还有别的办法吗？”“有倒有，你到家属区去看看，出大门右边顺着巷子走到头就是了，你进去看到挂着牌子的就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