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赵青驱车来到吴殿雄的大门外,按响门铃好半天,瑞瑞才趿拉着拖鞋跑来开了院门。
“赵叔,是你!快请进。”瑞瑞热情地说。
赵青将摩托车推进院子。
“我爸我妈都上班去啦!”
赵青把一网兜苹果,罐头,巧克力等好吃的递过去说:“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是吗?谢谢你。”
说着两人进屋,瑞瑞又让座,又斟茶,又递烟,忙个不亦乐乎。
赵青问:“咋的?今天心情好些了吧?”
“好什么呀!刚才门铃响,把我吓一跳。”
“是码?”赵青笑了。
“昨夜做了一夜的恶梦,半夜还吓醒来一次。我妈说我受刺激了,让我找大夫去配点药吃,我才不呢?自己学过医,还用找他们。又不是什么这病那病的。”
赵青说:“说起来也真危险,迟一会儿你就让那小子给糟踏了。”
瑞瑞脸一红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省得反抗,那一会就像木头人似的由人家摆弄。今天想起来还挺后悔。我要是挣扎反抗,他不会那么容易脱了我的裤子。”
“吓的,突然来这么一下,给哪个女人也够呛。”赵青替瑞瑞解脱着。
“也真是!”
“我问你,瑞瑞,如果真的那家伙把你槽踏了,你是同意报案呢!还是同意压下来?”
瑞瑞想了想说:“他要糟踏了我,那我也豁出去了,不但同意报案,而且也不想活了。”
赵青倒吸一口凉气,没了话。
“说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瑞瑞说着又给赵青添茶,然后又说,“昨天晚上送你走之后,我就和爸爸说了那件事。我妈也帮你说话。我爸正犹像着呢!他说已经答应了马师傅,不好辞退人家。”
赵青忙低声问:“你知不知道马龙送没送东西来?”
“这我可不知道。”瑞瑞说,“好象我妈昨夜在他们房间说什么退呀还的,我没听请楚。”
赵青不便再问,他明白是吴殿雄的一些事瞒着瑞瑞,多数当官的都这样,怕影响到了家里人。
赵青转了话题。对瑞瑞说:“我想帮帮你的调动问题。”
“你认识何局长?”
“岂止认识,我俩关系铁壳一个。不过办这种事得出点血,你爸想靠一般关系办这事,恐怕明年的今天也办不到。”
“那你说听办?瑞瑞忙问。
“具体怎么办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要答应帮你,不出一个星期准能办到。”
“真的?”
“真的。”
“那么,你对我有何要求?说说条件吧?”
“条件当然有,我帮了你,你也得想尽千方百计帮我。”
“就这?”
“就这!”
“那好!我撒娇要泼,甚至寻死觅活也得逼我爸把工程给你,怎么样?”瑞瑞天真地说。
赵青点头笑了。他心想,姑娘家你懂什么?你父亲的头脑不是块木头,圆滑的不能再国滑。他吃了马龙的贿赂,又能在齐副县长面前讨好,或许还能升官。逼他退掉马龙和马龙的好处费,很不容易啊!要不我会担那么大的风险在你身上打主意?
赵青想到这里,心里倍撼内疚、瑞瑞是个纯洁无暇,天真烂漫的少女,伤害她天理难容,所以心里在说:“瑞瑞,原谅我吧!那是这个世界逼得我没办法才,打你的主意。”他的良知在请求瑞瑞的饶恕。他也是个有女儿的父亲,假如自己的女儿遇到这种事呢?他会怎样?他不敢往下想,负疚的心理折磨着他。他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告辞而去。
赵青骑摩托直接去卫生局找何局长。何局长因爱人有病,没来上班,他又追到何局长家里,在何局长的卧室里,他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纸包,从提包里掏出塞在何局长的手里说:“咱俩老交道,谁也别客套,今天来找你,是求你把吴瑞瑞调回局里,安排个可以的工作。”
“呵!你怎么替吴殿雄跑开龙套了?”何局长惊奇地说。
“是瑞瑞托我的,没办法。”
“噢!我明白了,你在揽商业大楼的工程,对吗?”
赵青笑道:“明人不用细说吗!”
何局长笑着拍着赵青的肩膀说:“真有你的。”他说罢把红包收起来,然后说,“这事下午我就给你办。要么你现在带我的条子去找人事科办吧,推也推不脱了,早上吴局长还来找过我。”
“你咋答复他的?”赵青问。
何局长笑而不答。
赵青笑着离开了何局长府上,他赶到银行去找刘云广。
刘云广在办公室看文件,见他进来就问:“这两天进展怎么样?吴局长吐口了吗?”
赵青掏出烟,递过一支说:“暂时没有吐口,不过,有你帮忙我看问题不会太大。”
“据有关人员透露,他可能已经答应了马龙。”刘云广说,“是他的得力助手胡科长流露出来的。”
“这我知道,咱被动就被动在这儿啦!”听到信息也晚了一步,所以争起来很费劲。”
“你有把握吗?”
“有,你可不能往后退,还得用贷款来要挟他。”赵青低声说。
刘行长微笑不语。
“今天是星期六,对吧?”越青说。
“怎么,又想来八圈儿?”
“你不想玩?”
“和谁?”
“打电话叫上吴殿雄,晚上到小胖家。”
“小胖不是不会打麻将吗?”刘行长问。
“秀莲会。”
刘云广笑着骂:“你这家伙,想和你的老相好蹬轮儿呢?”
“和你玩我还能动手脚?”
“小胖不在家?刘云广问。
“打发去海勃湾了,在也没事,他管不了老婆的事。”
刘行长拿起电话通知了吴殿雄。
傍晚,秀莲做好了饭菜摆在桌子上,等着赵青他们。
秀莲原是农村的,中学毕业后不愿呆在农村,便进城打零工。起初在一位远房亲戚家住着,后来经人介绍到赵青工地当了收料员。她人长得漂亮既聪明又会来事,深得赵青的信任,不久两人发生了暧昧关系,赵青便给她找了这处院子另住。秀莲很佩服赵青的本事,虽然他比她大十多岁,可她从心眼里喜欢他,甚至可以说爱他,她对他逆来顺受。她知道自己要想在县城里站住脚,生活的好一些。必须背靠赵青这棵大树,于是她对他服服贴贴,交给她的工作也干得呱呱叫。那时小胖也在工地干活,赵青便把他俩搓合到一块儿。现在秀莲除了没落城市户口外,要什么不缺什么,她很知足,为赵青出点力理所当然,甚至不惜出卖肉体。
秀莲没见过吴殿雄是什么样的男人,长什么样对她无关紧要,要紧是如何完成赵青交给她的任务。她对吴局长不了解,心中便无数,凭经验她可以想象的到,所有男人都一个样儿,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你若给他献个媚他会像馋猫闻见鱼腥一样缠上你。秀莲近几天也为赵青揽商业大楼工程的事干着急,如今既然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她自然不能退缩。
黄昏时分,赵青骑摩托驮着刘云广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旁边跟着骑自行年的吴殿雄。三人边走边说笑着,跨进了秀莲的大门。
秀莲笑盈盈地迎出来,让他们进屋后,她就忙乎着往上端菜,整鸡整鱼地往上端,这是赵青预先安排好的,没让刘行长和吴局长回家去吃饭。
秀莲心中总挂着赵青吩咐她的事。她一边招待他们。一边偷眼去瞅吴局长。只要刘行长不注意,她便向吴局长暗送秋波,那么直率而且胆大,豪不掩饰。
饭罢垒开了“长城”,吴殿雄东风,秀莲是西风,两人面对面。赵青的心思不在“长城”上,悄悄伸过脚尖去踩吴殿雄……
说好了打八圈儿牌,可还剩一圈儿时,赵青突然肚子疼,而且疼得很厉害。
秀莲说:“刘行长你会骑摩托,快送他到医院吧!”
“我的技术不行。吴局长你怎么样?”刘行长问。
“我可不会骑那玩艺儿!”吴殿雄忙说。
众人扶赵青坐上摩托车。
刘云广发动着摩托车,回头说:“抱着我。”
赵青便抱住他。
刘云广慢慢地启步慢慢地加油,开得很慢。
吴殿雄推着自行车跟出大门冲刘云广喊:“刘行长。开慢点儿。”
刘云广答应着开着摩托车出了小巷。
吴殿雄正要跨上自行车,秀莲从后面拉住后衣架说:“忙什么,我一人在家,回来坐会吧?”
吴殿雄犹豫着,却被秀莲拖进了屋……
没多久,赵青突然返回秀莲家,嘭地一声推开门,叭一下拉亮了灯,吓得吴殿雄大惊失色,呆在了床上。
赵青却微笑着走过来说:“吴局长,瑞瑞的调动问题我帮你解决了。”
吴殿雄没想到,赵青在这种情况下对他说这些,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青递给他一张条了。“这是何局长的手谕。”
吴殿雄看了看说:“赵师博,你可真讲义气!”
“我这人为朋友甘愿两助插刀!”赵青说。
“不错不错!够义气,工程问题我们马上研究,一两天内答复你。”吴殿雄说着回头看秀莲。
秀莲却蒙着头像害羞似的不理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