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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曹青飞到上海,接着又飞到济南，然后又追到胶东半岛的烟台市。刘娟变了许多花样。
她到了上海没来得及住酒店，只是把房间定下后把新的地址留给服务员，然后她就飞抵济南。她在济南没有停留就到了烟台，然后由烟台坐船到达大连。再由大连乘飞机到达沈阳，由沈阳又到长春，最后到达东北的哈尔滨。这一路上她再没有寄信给曹青，而是每到一处留一个下站的城市名字。曹青这一路追来,俩人离去和追来的时间只差一天。看来追住刘娟就在眼前，曹青追得恼火追得上瘾追得心急。
刘娟在哈尔滨突然失去了踪影,找了好多大酒店却找不到刘娟这个名字。曹青一筹莫展，只好自己找酒店住下来。住了一个星期后，突然服务员送来一封信说，有位叫刘娟的小姐让把这封信交给你。他问她人在哪儿?服务员说她走了。人到了哪里?飞北京去了。
曹青没有来得及看信就赶到机场，想在那儿追住刘娟。但他再次失望了，他乘当天晚上的飞机飞到了北京。他是在飞机上看了那封信。
……父亲被选举成副市长之后,我打算和奇江解除婚姻。父母坚决反对，和省部级的领导联姻是他们最得意的事情。有这种婚姻关系的拉扯,父亲可能升得更快，说不定哪天还能当市长市委书记，甚至更大的官儿。我想解除婚姻的梦想成为了泡影,心里成了一潭死水。我对奇江说，我已经是曹青的女人了,我的女儿身也献给了他，你还要我干什么?他不信。他说我蒙他，而且恬不知耻地要试试看。我愤怒地拒绝了他。
我们毕业后，你连招呼也不打就回了家乡河套。我也很生气,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恋人，不成亲也不能成仇人对不?你不想见我可以，你不想和我沟通也可以,但毕业分手前你总该和我说声再见吧?我一赌气就真的和奇江举行了婚礼。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让你想我一辈子。谁知这一赌气害苦的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你。
新婚之夜,奇江亮着灯要和我睡觉。我不愿意就主动关灭灯。他不让又开了灯，就这样我关灭他开着俩人相持不下,最后他拗不过我。我把灯关灭后他再没去开，可到了中间他突然又把床头灯打开。我厌烦地蒙上自己的眼睛,完事后他说，你不是处女!我毫不犹豫地说，我说过我的贞操给了曹青，你还不信,这下你相信了吧?他身子一软就从我身上滚了下去。他说我原来以为你很纯洁，没有想到你这样的女孩也会这样!早早地就让男人破了身，而且那还是个乡下男人,想想真让人恶心!我说用不着你恶心,我们可以离婚嘛!他说婚是要离，而不是现在。刚结婚就离婚我丢不起这人!从新婚之夜以后我们俩就开始分居，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到过一起。
我毕业后分配到法院工作，这是他父亲的功劳。我工作很顺心，可心情非常沮丧。我常常想念你，可又不想主动和你联系。我通过同学了解到你在家乡的镇政府当了秘书，几个月后就听到了你结婚的消息，这让我彻底心灰意冷。我就更不想和你联系了，所以。你从来就没有收到过我一封信，电话就更不可能。我收到过你从邮局汇来的那两万元钱，我很生气。你说你要还帐。可你有没有想想我的感受?你这是在羞辱我。我接到汇款当时就给你返了回去。过了一个月你再次把钱汇过来。我仍然把钱打了回去。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能够用金钱了结的吗?你让我痛心!后来你还是把钱又汇了过来,我已经没有兴趣和你玩这种游戏了，没有再返回给你。我和奇江提离婚的事，可他却拖我。他家的权势大，我不敢主动和他闹离婚，主要是怕影响到父亲的政治生涯。奇江和我结婚时是市政府秘书，后来就当了办公室副主任，到我们真正办理离婚时他已经当上办公室主任。五年来我们夫妻生活名存实亡,我苦苦地为他守着活寡，而他却有好几个情妇。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后来有人向我掏耳朵才知道。于是我就和他真枪实弹地闹离婚。他仍然不放我，目的是要折磨我，报复我,让我一辈子为他守活寡。他之所以这么恨我就因为你夺走了我的贞操，他要让我为此而付出应有的代价。好在我和他闹离婚时，他父亲调到了大西北一个省当了省长，鞭长莫及，他也管不了我们的婚姻。父母也看出我在奇家并不幸福，所以也不再阻挠我和奇江离婚。奇江见我要通过法律来解除婚姻时，才不得不和我办理了离婚手续。我的五年青春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青春的肉体像戈壁一样荒芜了五年。五年后父亲连任了副市长，没有再升。母亲仍然在建设局当会计。
离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你的情况，结果听说你已经成了百万富翁，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也是好多同学没有想到的。我当上了法院民事庭的庭长,官位不大，可我干得很开心。一位从政法大学毕业分配到我们法院的一名法官早就看上了我，想和我结婚。这种时候我心里还是在想着你,正好有个案子需要去兰州外调，于是我打算亲自到河套看望你。……
还是无头无尾，一张纸条说，你要追到我，我就可能会成为你的妻子，你要追不到我，我就可能会成为那位法官的妻子。我在北京天安门附近的大酒店等你。曹青看完信泪水就挂满了两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娟婚姻会如此不幸。说起来都是因为他，他为此而自责。刘娟五年的活寡不是为我而招致吗?这种青春损失由谁来补偿?是我还是那个可恶的奇江?我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再落到别人的手中。刘娟属于我，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