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齐霞害怕杜金超约自己出去吃饭,把自己这两年平静的心情给打乱了,杜金超偏偏就来了电话
铃声一遍遍响起,整个房间里都在响着那首歌曲的声音:
向云端
山那边
海里面
真实的我应该走向哪边?
日落前
风来临
石墩下我在盘腿坐着
人到底靠什么来定义丑恶?
………
这是她在歌曲《向云端》中截取的片断。
那一年,因为安阳的不诚实,她狠心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决定一生不再涉入婚姻。她喜欢上了佛学,也喜欢上了《云端》这首歌曲。特别是歌曲的前面这几句歌词。就把这首歌曲设置成了客户来电组的玲声。
说来也奇怪,自从设置了这个铃声后,很少接到过通讯录以外的陌生电话。而且每当听到这个铃声后,她念一句“阿弥陀佛”,心就如止水般平静了,不论是什么样的电话,她都可以对付。然而,今天的心情却是不太一样。自这个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后,心就开始“突突”地跳个不停。从那天见到了目光异样的杜金超后,她就感到自己近期是静不了。
《向云端》的歌曲已经响了第三遍,她下决心接电话。是的,莹莹不是说了吗,再约就去,先摸清他的情况再说。
“喂,你好。”她的声音有点儿发颤。
“呵,老同学,什么情况?怎么才接电话?”
“哦,开始没听见,现在刚听见。”
“今天是周末了,有时间吗?我想履行诺言,请你吃顿饭,这次可以赏光了吧?”
“嗯嗯嗯嗯,那好吧。几点?什么地方?”。
“你家不是住在干休所吗?我找了个离你家比较近的餐厅—尚菲客(SUNFACK)西餐厅。”
“哦,我知道这个地方。可是现在疫情期间,尚菲客营业吗?”
“我打电话问过了,营业啊。他们说还没有接到因为疫情不让开业的通知,所以一直在营业。只是每天开门也很少有客人光顾。”
“那好,正合我喜欢安静。那就尚菲客见吧。”
“傍晚六点我去接你吧?”
“谢谢您,不用了。这边很近,连马路也不用过。几十米的路程,我步行过去即可。”
“那好的。我在尚菲客等你,不见不散啊!”
“好的,不见不散。”说完她就先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回忆刚才自己在电话里回复的语言是否合适。确定没有失误后心才安静下来。神使鬼差地拨通了路莹莹的电话。
路莹莹刚刚起床,今天准备叫着彭程去妈妈家看看她那些花儿怎么样了。近期因为工作繁忙,已经十天左右没管那些花儿的命运如何了。
“总有相别的时候
难舍相逢的聚首
道一声你我珍重
万语千言涌上心头………
听到这铃声,路莹莹就知道是齐霞又来电话了。她看了一眼还没睡醒的彭彭,拿起电话去了书房。
“喂,霞姐,有事?”
“嗯,莹莹。那个杜金超来电话了,约我今晚6点去尚菲客西餐厅吃饭。”
“很好啊,勇敢赴约吧,先搞清他的真实情况。”
“我还是有些怯,想让你陪我去。”
“哈哈哈哈霞姐,我去算是干什么的呀?人家想说的话也不敢说了。你自己去。不知道忘么应对时,发微信聊天留言给我,我做你的幕后指挥。”
“那行,你可要随时看随时回哈。别让我着急。“
“好的好的,我的姐姐,咱一言为定。”“
“一定是一言为定。”
看齐霞挂断了电话,路莹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想:这个霞姐真是吓怕了。还正常恋爱都不敢谈了,这咋能行?自己还真是应该多关心关心她了。
彭程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想起昨天与刘松的对话。
自从管季玲走后,刘松很少和医院里管季玲的同事联系。一个男人带个三岁的女娃生活,有许多事情搞得手忙脚乱。他把岳母请来帮助打理家务。内弟管季岩隔三差五的就来家里一趟。他也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变化。近几天,管季岩来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人消瘦了许多,性格变得比以前内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脸上没有了笑模样。问及他工作后是否还想继续考学的事,他支支吾吾地也没有明确表态。这让刘松感到有些奇怪,打算弄清管季岩变化这么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个周末,刘松便把管委岩约到家里来共进晚餐,自己带头喝了三杯白酒,劝管季岩也唱点:“岩子,你也喝点酒吧。男子汉大丈夫一滴洒不沾,成不了大事。”管季岩在姐夫哥的劝说下喝了杯又一杯,现了醉洒状态。刘松趁机询问,管季岩滔滔不绝地讲述。他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姐姐,经常在梦里梦见她,而且还会梦见发生身体上的接触。醒后裤裆里就会有一大片鸡蛋清样的东西。他很害怕,又不敢告诉任何人。复习功课入不了脑,吃饭也不香。
刘松觉得这事严重了,就引他说出那个姐姐的名字。他嘟哝出“齐霞”两个字后竟然嗷啕大哭。刘松慌了手脚,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内弟走出这个误区,就拿出管季玲去世后同事的礼单寻找熟悉的人,翻來翻去,最后就选中了彭程。
彭程去到他家后,刘松就直接告诉了彭程请他来家吃饭的原因。鲜释他之所以选彭程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彭程是路莹莹的老公,路莹莹和管季玲是最好的朋友,让她来处理这件事情会收到好的效果。另一个原因是彭程不是医院里的职工,知道这件事的人少,没有传言就不会给管季岩形成另一种压力。
彭程听完刘松的叙述后说:“这事儿必须莹莹去处理,我只能把您说的这些情况告诉她。”
刘松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还有就是帮着打听一下,这个齐霞为什么会有这么大魔力,让个岩子和得了想思病似的。咱们能不能把他俩的好事给促成了。”
彭程说:“对齐霞这个人我一无所知,只是听莹莹在打电话时称呼她霞姐,年龄应该是比莹莹还大。我回去问问后给你电话。”说完就和刘松告别。
彭程回到家里,看到路莹莹含情脉脉的样子,一下子就没有了打听其它事的兴趣,只有准备“造个小人儿”的欲望了。
昨夜翻云覆雨,尽情地享受夫妻之乐,折腾到下半夜两点钟才开始入睡。今天彭程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了。他睁开眼,先伸完懒腰。又扭头发现路莹莹不在床上。心想:女人就是比男人有耐力,要不然为啥她那么有精神、早就起床了呢?
他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哦,已经是九点多了。翻身坐起,对着卧室外喊到:“莹莹,今天咱们去哪里啊?”没有听到回声。
他穿鞋下床,走出卧室四下观望:路莹莹正在准备早餐,抽油烟机“嗡嗡嗡”的响着,难怪听不到喊声呢。他悄悄地走到路莹莹身后说:“老婆辛苦了。”
路莹莹吓了一跳,回头见彭程站在身后,就对他说:“快去洗刷吃饭,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妈妈的那些花儿怎么样了。”
彭程说着“遵命”去了洗刷间。路莹莹关火,关抽油烟机。动作麻利的把碗筷摆到餐桌上,重新洗了洗手后摘掉围裙,坐在了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