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汪兆霞,任静恩舒了口气。今天虽然有些劳累,但是心情却格外好。从农村考学来到城市,和祖上就在城里的人相比,总觉得自己就是不如人家精明。不知不觉中常常被套路,让自信也不知不觉中就弱了那么一点,有时候甚至觉得很失败。今天成功地帮汪兆霞脱离青灵山医院,让她感到了成功的喜悦。她想起了一句名言“有志者,事竟成”。是啊,无论自身力量多么薄弱,只要用心去做,就会成功的。当然,今天这件事如果没有鲁云迪的助力,运作起来可能不会这么顺利。但是如果接到汪兆霞的求助信后无动于衷,借各种理由推辞掉,那汪兆霞也许就毁在那顶精神分裂症的帽子之下了。
老徐还没回来,屋里冷冷清清的。打开电视机,又去开窗。就在打开窗户的那一瞬间,她一下子楞住了。楼下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怎么会这么巧?不可能吧?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是的,她没看错,这件事情是真的呢。
窗外,楼下,行走着一对情侣。那男青年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女的是齐霞。这个平时见了人连招呼也不打的高傲公主,此时正小鸟依人般把头靠在男青年的胸前。男青年笑眯眯地搂着齐霞的肩膀,一副幸福甜蜜的样子。对面有人走过来,齐霞赶紧把男青年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两个人手牵着手说笑着走出了家属院的大门。
任静恩呼出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愣起了神。那男青年究竟在哪里见过?看上去也就20岁出头,而齐霞可是年近不惑了呀。他们俩是情侣吗?不是情侣为何肢体动作那么亲密?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齐霞那么高傲,都快40岁的人了,识别能力应该是会有的。也许,爱情真的与年龄无关。你看杨振宁与翁帆,吴琼和阮巡,不都生活的很幸福吗?
老徐开门进来,见任静恩坐在沙发上愣神,问:“怎么了?要办的事情没办成吗?”
“很顺利。汪兆霞已经在鲁主任科里住下了。”
“那你楞什么神呢?”
“有些劳累,歇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已经吃过了,你们护士长她爱人请客。”
“什么,你说什么?彭程?彭程请你吃饭?就你自己?”
“不是。还有一个叫刘松的。一个叫林易群的。”
“什么?你说什么?刘松,林易群?这不都是我们病房护士的家属吗?”
“是啊,怎么了?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能聚在一起吃顿饭了吗?
任静恩不再说话。她想起管季玲在世时常说得一句话:“别人都称呼我们为天使,我们的家属就是天使的翅膀。翅膀硬,天使才能飞得稳,飞得高。”是啊,也真是难为了这些男人们,我们三班倒,他们就必须带孩子做家务,也不容易。
老徐见任静恩不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抽空你也劝劝你们那个护士长小路。工作重要,家庭也不能忽视。他们该要个孩子了。”
“你怎么想起这事来了?彭程说什么了?”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在华联商厦看到的那一幕。
老徐没有回答,而是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路莹莹下班后从病房出来,向停车场走去。忽听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在向她招手。这是谁?为什么给我招手?这是路莹莹的第一反应。她本能地停住脚,问:“你是在喊我吗?”
“是啊护士长,你不认识我了吗?”从男人身后闪出来一个女人。
路莹莹看了看那女人很面熟,可就是叫不上名字。
她微笑着说:“记得记得。你好像在我们病房住过院吧?”
“是啊。我是温诺欣啊。多亏您劝我回家看看,也多亏您们治疗。我现在好了,不心慌了,也不胸闷了。我们是专程来感谢您的。”
“感谢我?我并没有什么特殊贡献呀。都是我应该做的。”
“护士长您太谦虚了。是您做通了我娘的思想工作,也是您劝我常回家看看。我的生活才有今天的和睦幸福。”
她拉了一下男人后介绍:“这是我的老公杜宪青。他承包的果园大封收。建立了一个果蔬批发站。我回村给他掌管财务了。”
杜宪青咧嘴笑笑:“护士长好,谢谢您了。”
“不客气不客气,我想起来了。温诺欣。是的温诺欣,原来在城里做歌唱演员的。”
忙伸出手和温诺欣握手,又和她身旁的男人杜宪青握手。
“护士长我们给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送来些水果,希望你能代他们收下。”
“这怎么能行?我们院里有规定,不可以收病人礼物的。”
“不是礼物,是一份心意。您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么远拉过来再拉回去吧?”站在温诺欣身旁的男人说。
路莹莹为难了。是啊,这么大热天的。人家这么远拉过来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再拉回去?她想了想后说:“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在门口西边小树林的边上便宜着卖吧。我在朋友圈宣传一下,让咱们的医护人员都去买。”
“我们是来感谢您们的。怎么好意思收大家的钱呢?”
“怎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这丰收来之不易。收个成本价总可以吧?这样大家心里都舒服。”
温诺欣抬头看了看男人后说:“那只好这样了。谢谢您了护士长。”
“不客气。你们快点儿去小树林那里吧。我这就告诉同事们去买。”说着就把消息发到了朋友圈。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洗澡。她要把一天的疲惫统统洗去,享受一下生活。
从浴室出来,见彭程还未回家。心想这家伙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很晚才回家。在忙什么呢?心里想着,手里就把电话拨出去了。连拨了两遍,都是无人接听。这家伙忙什么呢?疫情还没完全消失的年月,还有酒局?
不确定彭程是否回家吃饭,她索性就下了一点速冻水饺,很快吃完了晚餐。正想坐下来听一会儿英语课,门铃响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在七点半上。这个点,谁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