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阳气上升,一天比一天暖和。全民核酸检测依然在进行,每天都可以看到社区内排长队准备做核酸的人。
路莹莹抱着女儿仪芊站在排队的队伍中,忽听身后有人喊:“莹莹,莹莹!”
扭头看,发现并没有认识的人。心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便回转身继续排队。
“莹莹,莹莹。”这一次她听真切了,的确是有人在呼唤自己。欲转身再回头去寻,仪芊却大声哭闹起来。她边拍打孩子的后背边说:“不哭不哭,仪芊是好孩子,听妈妈的话,不哭,不哭。”小仪芊停止了哭闹,她再一次回身转头,看见齐霞穿过排队的人群跑了过来。
霞姐?她不住这个小区啊,怎么到这里来做核酸?
齐霞气喘吁吁地在路莹莹面前站定:“哎,莹莹,可找到你了!”
“怎么了霞姐?看你气喘吁吁的。”
“等一会儿告诉你,你做完核酸把孩子交给彭程,咱俩去医院一趟。”
把孩子交给彭程,上了齐霞的车,路莹莹就迫不及待地问:“这会儿可以讲了吗?叫出我来干什么?”
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齐霞说:“别说话,影响我开车。马上就到了。下车立马告诉你。”
从车上下来,齐霞边走边说:“知道吗莹莹,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很奇葩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来医院证实一下。”
“什么奇葩消息?看你神秘兮兮的样子。”
“哎,今天我从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有人对核酸结果造假!”
“真的假的啊?不可能吧?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敢造假?
“你看啊,这种事情我能瞎说吗?你看你看,这不帖子还在这里嘛,都爆了!”
路莹莹接过手机看了看,是一则关于“在疫情检测中犯罪”的帖子说:2022年5月28日,北京中同蓝博医学检验实验室,在核酸检测过程中涉嫌犯罪,警方已对该实验室立案侦查。法定代表人张火兵(男,52岁)等人被查,案件在进一步调查中。”
路莹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认真地看了一遍。是的,真的是有人竟然敢在核酸检测中做手脚,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经济利益呗!”齐霞在听到路莹莹不停地嘟哝“为什么?为什么?”时说,“我还看到有网友说,甘肃某社区例行核酸检测时,工作人员收集红码人群标本后,这些本为阳性的人,第二天却全部变成了阴性。”
路莹莹听后自言自语:“是啊,人性本来就包括善与恶两个方面。必须褒奖善性抑制恶性,社会环境才会良性循环,否则会进入恶性循环。想想太让人恐惧了。在高额经济利润的诱惑下,必然会有人挺而走险。”
“哼!发国难财,管它什么人性不人性,都应该抓起来枪毙!问题是这消息真假,这核酸检测我们还做不做了?”
“当然要做了。他们是他们,毕竟是极少数人。不检测核酸,把阳性病例查出来进行隔离,怎么控制疫情蔓延?上海3月份因疫情而封控,原定4月1号解封,但是因疫情变化不能解封了。”
“别的先别管了,我们还是一起去护理部问问郝主任,这些帖子说得是真是假,官方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郝玉欣也看到了网上在传的这些消息,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只要上边没有下发正式文件,就不要把精力集中在这些网络传言中,工作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
有人敲门。一声“请进”刚刚落地,路莹莹和齐霞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郝主任,你看到了吗?网上说有人在核酸检测中造假,借核酸检测敛财,真的假的啊?”齐霞刚刚站稳就开口问。
“我也看到这些消息了,但是没接到官方的正式通报。咱们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该做工作要继续做。注意看国家卫健委发布的疫情防控消息。况且这种事没有发生在我们江东市,社区需要我们,我们依然大力支持。”
路莹莹和齐霞对看了一眼后说:“懂了郝主任,放心吧,我们不会因为这事影响工作。”
路莹莹和齐霞走出护理部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齐霞坐电梯向上去了信息科。路莹莹下到一楼后去了心内。一进心内的大门,就看到井柘匆匆忙忙地从二楼下来。看到路莹莹后就说:“莹莹,你让任静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要快!”
“怎么了护士长?这么急?“
“一句话两句话的说不清楚,你让任静恩到我办公室来吧。悄悄地告诉她,不要声张。“
路莹莹答应着“好的知道了”,就转身疾步走进病房。井柘沉默了两秒钟,又回到了科办公室。
任静恩正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下班,看到路莹莹走进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莹莹早。”
“任老师好,井护士长让您去她办公室一趟。”
“现在?”
“是的,现在。”
“什么事?”
“不知道,没告诉我。您快去吧,她在科办公室等您呢。”
“好的,我就去。”
任静恩走在路上,边走边想:会是什么事呢?为什么不让莹莹直接通知我?看来一定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科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井柘看到任静恩后立即热情地招呼:“任老师来了。刚下夜班吧?快坐沙发上喝点水歇一歇。”
任静恩好生纳闷,井护士长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今天是怎么了?还专门用一次性水杯给我冲了茶。
茉莉花儿的香味在屋里飘荡,任静恩抽哒了两下鼻子后说:
“谢谢您护士长,我不坐了。有什么任务您直接通知我就成。”
“不慌不慌任老师,您刚下夜班,坐下喝点水,听我慢慢给您讲。”
任静恩只好坐下来,端起了纸杯:“护士长,什么事啊?说吧。”
井柘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来,盯着手中的中性笔说:“任老师,您是不是有个叫范文静的同学?“
“是啊,她怎么了?“
“她没有怎么,您先看看这个。”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任静恩。
任静恩接过纸来扫了一眼,几乎惊掉了下巴。嘴里不停地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