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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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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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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山塬》连载

第二十章 情窦初开

一帮姐妹们的“要挟”,红梅带着淡淡的甜蜜,带着羞羞答答的幸福,躲躲闪闪地接受。不愿意姐妹们的掺和,但又无力拒绝她们的“骚扰”,也许是姐妹之间友谊的体现。当然,红梅与赵福之间的这种秘密相聚,红梅多不情愿有姐妹们的身影出现,所以每次相聚时她总是小心谨慎,生怕哪个不省心的跟上了,她还得想着法儿甩掉小尾巴。

九月,湖面泛着清冷的光。每次早到的赵福这次却迟到了,原本心情很好的红梅,此刻有种淡淡的失落感。秋风吹来,带着凉意,不由让人打个冷战,红梅突然有种孤单感,心里又有说不清的担忧,不知赵福发生了什么。

半个小时过去了,太阳要落山了。赵福迟迟不见踪影,红梅等得心焦,开始胡思乱想,原来等人是这种心情。等赵福来了非要给他一个小教训不可。红梅悄悄地笑出声来。

红梅有些无聊,从身边抓些土疙瘩,丢到湖面打出一片水花,一圈又一圈子地荡漾开来。这时,赵福满头大汗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手拄着大腿根,喘着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让你担心了。”红梅故意给赵福使性子,装作不理他。

赵福看到红梅没有说话,又慌张,又焦急地解释说:“班主任找我谈话,今年是特别重要的一年,要中考了,他问我如何安排学习,不能耽误了中考,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事,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心里惦记你在等我。”

红梅本想吓唬赵福一下,心想逗他一下就行了,没想到赵福急成那样子,便又于心不忍再责怪他。又一阵秋风来,红梅打了个寒颤。赵福怕红梅感冒着凉,忙挨近红梅做了一个抱肩的示意动作,红梅害羞地笑了一下。

在赵福的关怀下,红梅慌乱了,心里又有一种青春期懵懂的快乐。红梅依在赵福身边,静静听着赵福如诗人一般形容龙湖:“我就特别喜欢这个湖,它能懂人的感情,充满灵性,充满智慧。不高兴时,我对着湖水述说心事,湖面微微波动回应我。高兴时,我对着湖水畅谈,湖面映着天空的彩霞为我庆贺。想你时,又怕影响你的学习,我也对着湖水说,湖面鱼儿翻滚,野鸭鸣叫,为我解忧……”

红梅正听得入迷,体验如诗如画一般的美景时,赵福突然嬉皮笑脸地说:“啊!红梅。你就是我的灵魂,如果没有了你,我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红梅一听,吓得一个哆嗦,跳起来,用拳头砸赵福:“你这人,咋这样?一猛子把人吓着了。”赵福“哈哈”一笑,眼睛贼亮亮地盯着红梅笑。红梅笑嘻嘻地说:“哥,你讨厌死人了!”

赵福更加调皮地说:“没啥的,小猫咪。我就喜欢和你聊天。聊学习,聊前途,这是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幸福快乐。聊学习,聊生活,就如无比美妙的烈酒,让我沉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与你相处的美,相处的甜。”红梅说:“哥。少贫嘴。”但又由不得自己“哈哈”地笑起来了。

红梅明知是谎话,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因为这是赵福说的谎话,是动听的语言,如酒一样,让人迷醉。年轻人的心,总是那样的敏感和多愁善感。先前凉飕飕的风,此刻如春风拂面,融化了她的身体。晚霞飞上他们的脸颊,把两人的脸照得更红了。

由于两人挨得近,红梅淡淡的体香,都被赵福吸进了心肺,增添了一种神秘气氛。体温传递着能量,如磁石一般,吸引着两颗年轻的心,更增添了无限乐趣。本能的反应增加了两人的羞涩,让两人不由地相互拉开了距离。时间似乎停滞了,空间也静止了。两人眼神相对时,彼此对对方又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们青涩而又笨拙地,如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了对方,又羞涩地闪电般分开,两人脸颊绯红,尴尬地笑出声来。

为了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和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赵福忙转移话题,和红梅分享另一件喜事:“红梅,我得奖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红封皮的金字荣誉证书:“我写的《龙湖四季》散文,在全国中学生写作大赛上得了一等奖。”

红梅用手抚摸着那个金质荣誉证书,兴奋地说:“这就是我们家乡的湖,美丽的龙湖带给你创灵感!”又好奇地问:“你写的啥?我看看。”两人开心地一起读:

我的一切美好都是从陇山龙湖这儿开始的,它的春夏秋冬给我了无限灵感。

我爱陇山龙湖的冬天。冬天,龙湖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它那美丽的面容如印度少女脸上遮着的轻纱。看着湖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用肩挑着、用手提着、用架子车运着各种年货,他们快活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响亮。最快乐的是与我最爱的人在这块天然的滑冰场上滑冰。与她追逐嬉戏……当凛冽的寒风刮起的时候,龙湖会一改往日的温柔,风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地动山摇地从冰面上横冲直撞地卷过来。如果那时候你要去农民朋友家围着温暖的火炉,聊天,抽旱烟,吃那热气腾腾的油馍馍。可是我不愿去,我要和我最爱的人一块儿感受这寒风中的温暖。

春天,时间如流水一样。风神从远山而来,掠过湖畔的柳林,柔软的枝条欢快地扭着纤纤的腰肢时候,我拉着她的手,一块儿散步、聊天、看书。龙湖经不住春天的热吻,敞开封冻已久的心扉,波光粼粼。鱼儿欢快地游上水面,吐着泡泡;湖边的农民犁开土地,播下希望的种子。我们相爱的种子也随着时光在两人的心田播下,等待热恋的夏天,丰收的秋天。

夏天,龙湖如长成的大姑娘,穿上漂亮的绿(芦苇)裙,湖面上翻飞的各种水鸟是那裙上的花边。村里的大人小孩,看着那绿莹莹的水面,会情不禁地一个猛子扎进去,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圆晕。在水中,人们没有了往日的腼腆,个个似刚从母腹中出生的婴儿,大呼小叫地,来一阵狗爬式,来一阵站水;或静静地躺在绿绸缎般的水面上,看天上悠悠飘来的白云,如嫦娥披着的轻纱,陶醉于龙湖幻想之中;或坐上小船,在绿波中荡漾;或躺在河边享受阳光的亲吻,其乐融融。我们的爱,就是在这样的夏天里,得到不断的升温,我们的爱情之树,长大,开花,正如农田里的庄稼,我们百般呵护。

秋天,田野里一片金黄,夕阳西下,微风轻拂过秋天的田野和深绿色湖面,麦浪和水波一同荡漾着农人们的欢笑。傍晚的龙湖别具一格,夕阳似出嫁的女人满面红晕,把西边的云朵映得红光满面。龙湖的深处漂来一条小船,打破傍晚蛙的叫声,惊起一群群水鸟。我们的爱就如金色的九月,充满了金色的辉煌。在星稀月明的夜晚,更让相恋的人儿不忍离去。

我爱陇山龙湖的四季,它给我们的爱充满无限生机,它给我们的成长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多么美的散文,如诗如画,真如人间仙境。”红梅陶醉于赵福的散文意境里。从此,赵福在红梅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更加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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