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青春期的年轻人打了架,记上了仇,在没有大人开导的情况下,变得极端了。李淑芳集结了一帮姐妹要向红梅姐妹挑战,还学《三国演义》的桥段,发来挑战书。
红梅一帮姐妹接到挑战书后,气得嘴里吐出了脏话:“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给她一个教训。”这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由于无知无畏,又没有人正确引导,老师又没有察觉,及时阻止他们,面对这种情况,她们从而作出了可笑、滑稽、错误的决定:“挑战就挑战,谁怕谁啊!”
红梅还学着《三国演义》中的人物,一把撕了挑战书,把它踩在脚下,“呸”地吐了口唾沫。
在学校打群架,要是被学校知道了,这要被开除的。学生不好好读书,打什么架啊。她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几人面面相觑。由于年轻无知,又觉得就此罢手丢了面子,决不能被李淑芳欺负到头上。几人活学活用,有模有样地想学学《孙子兵法》中的“攻心者为上”,来吓唬吓唬李淑芳,达到出面讲和的目的。
红梅的应战,让李淑芳骑虎难下。本来想通过学习古人方法——用挑战书,让红梅知难而退,哪知这帮不知死活的妖精,还真顺着杆子往上爬。李淑芳反而失了主意,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双方如约到了指定地点,大战即将开始。在操场上,李淑芳带着一帮人,红梅带着一帮人,气氛相当紧张,空气中有着浓重的“火药味”。
“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不去学习,在操场上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呵斥。原来是红梅的班主任牛老师,牛老师严厉地说:“李淑芳和马红梅留下,其他同学都给我回宿舍去!”
李淑芳和马红梅要打群架这事,被双方的班主任知道了,并及时制止。当时国家还没有推出素质教育,在这个穷山沟沟里,教师教育学生的方法是说教的少,武力教育的多。班主任就如学生家长,命令式做事,很少推心置腹地讲人生哲学,指导学生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家长和学校的教育方法基本一致,教育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教鞭下面出人才。家长见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娃娃学不进去,不听话,你就用教鞭好好地收拾他。”红梅从小学到初中,老师就是这样待她的。做错题,写错字,脖子里就会被老师一巴掌。红梅还记得,小学时老师用抬水的棍打了班上的男同学,头上肿了一个鸡蛋大的包。红梅多么希望,老师就是智者,知已,能教育她怎么做人。
学生学好学坏,家长都会给老师一句话:“你大胆地打,大胆地骂,只要不打断学生的腿,什么事都可以。”当然有好老师,有会教育者,才会和学生交朋友,多讲讲人生是怎回事。但红梅还是没有遇到这样的好老师,所以她就一听老师就怕老师。乡村教育大多这样,那时,升学率都很底。到了初中学生都长大了,教师教育学生的方法就会有所改变。
“两个班的学生要打群架”,这事影响是很严重的,双方的班主任都不希望事态扩大,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淑芳的班主任带的是初二的班。初二是初中最为重要的一年,直接影响到了初三,甚至中考。所以李淑芳的班主任又恨又怕,处理太狠怕影响学习,不处理又放纵了她们,总之责任重大,老师难做,最后权衡利弊,只好吓唬批评教育一番。
但红梅的班主任牛老师带着初一,正是抓学风,抓学习的好机会,借机和教导主任商量一下,要整顿一下初中的学习风气,牛老师把这一计划报给校长。校长听后大发雷霆。此时正逢陇山中学全乡校风考评,决不能给学校惹事。校长最后决定:小范围内批评教育一下就行了,等当年考核完了,明年再进行整风教育。
赵福是校学生会主席,又是全校优秀学生代表,他的作文在全国中学生写作大赛中获过一等奖,是陇山中学师生眼中的“三好学生”,女学生追求的白马王子。红梅班主任牛老师也隔着年级管不了,但红梅他能管得着,先好好批评教育一番。牛老师虽然是班主任,但是管理学生还是欠缺些,名义上和红梅谈话,实则是对红梅进行猛烈的精神攻击。
“马红梅你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还谈恋爱,打群架?这哪像一个女娃娃干的事,这比街上的地痞流氓还可恶……看你这个情况,将来肯定是捣牛后半截的,嫁人也嫁不了个好人家。”
牛老师整整一个小时带着精神侮辱的狂批,对红梅不但没有起到教育的目的,反而严重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离开班主任牛老师的办公室,红梅都哭成了泪人儿。这对于感情脆弱的学生来说,打击得有些厌学,不思上进了。过了几天,牛老师感觉教育过度,作为老师有些失职,于是又找红梅聊了一次:“现在正是读书的大好时光,谈恋爱影响学习。中学生谈恋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既浪费时间,又没有结果。如果能把学习搞上去,你和赵福谈恋爱,聚众打架的事暂时当没发生。如果学习搞不上去,我定通知你的家里人管教你。”红梅是个要强的女孩子。虽然前两天老师批评的话太过于伤人,但红梅决不能认输,也不能被老师从精神上打垮,一定要强起来,把学习赶上去,要证明给他看。所以借这次谈话,她也向牛老师保证:“我一定把学习搞上去。不然您开除我。”
在此后的日子里,红梅和赵福结成“学习同盟”。争做班里好学生,用学习成绩作证,力争通过努力中期试进入班级前三名。此后的半年里,赵福不断鼓励红梅学习,还讲给红梅讲题,解难答疑。一有空就写信鼓励红梅,鼓励信也当作情书用。
红梅顺利升到了初二,李淑芳却因为感情影响了学习留了级,正好和红梅分到同一班。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会因为感情纠葛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从开学到中期试,作为留级生的李淑芳学习认真,上课发言积极,尤其是中期试成绩比较理想,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活跃起来。随着学习成绩的进步,李淑芳那灰色的心情得到好转。本来是街面上的人,家庭条件又好,长相好,又成为留级生中的班花,李淑芳又似回到了从前,学习、气势、精神、言谈都表现突出。作为情敌的红梅,自然感受到很大的压力。李淑芳找回自信后,一有空就给部分成绩差同学讲题,表现出一副热心肠,获得了部分同学的好感与尊重。
当然,因为情感纠葛,心里有着隔阂的马红梅的那帮姐妹,看到李淑芳的变化,心里有些反感,认为李淑芳是处处表现自己,炫耀自己。几人还为红梅鸣不平:“红梅姐,你看看李淑芳的那副傲气、下作样。哪天我们姐妹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前形成的主观印象,还严重影响着红梅姐妹们对李淑芳的看法。红梅知道,学生学习很重要,如果要扬眉吐气,必须在学习上超过李淑芳。于是对一帮姐妹们说:“那样不好。我们在学习上要超过她。她现在是留级生,相当于重读一次,所以强势些,如果我们在学习上超越她,她就不会那样张扬了。”“对、对、对!”一帮姐妹高兴地说。
当然,李淑芳天生优越,有很强的好胜心。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与马红梅之间的疙瘩。她现在这么做,多多少少有着不太光彩的一面,有着故意表现的一面。尤其是给别的同学讲题时,她还时不时地拿眼瞟马红梅。李淑芳更看不惯马红梅那帮人拿眼瞟她的样子。为了改变自己的不利局面,李淑芳觉得得从万彩霞下手。
在中期考之前,在一次模拟考试中,马红梅输给了李淑芳。李淑芳请全班同学吃零食,还特意请了马红梅的那帮姐们,有人来了有人没来。中期考试成绩公布后,马红梅考了全班第一名,李淑芳考了全班第八名。
马红梅考第一名后,一帮姐妹真是扬眉吐气,凑了些钱,大吃一顿,以示庆贺。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李淑芳,一帮姐妹想看她的反应,借此嘲笑她。李淑芳是被万彩霞连拉带扯地架来的,此时的李淑芳如泄了气的皮球——蔫巴儿了。看到他人的狂欢,她心里五味杂陈,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学习上超过马红梅,决不能输给她!万彩霞、马红梅你们等着,我给让你们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