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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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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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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山塬》连载

第四十一章 生理趣谈

人只有经历过生活的酸甜苦辣咸,才会知道活着的艰辛,感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人只有尝过不被珍惜被遗弃的苦痛,才会珍惜眼前的幸福,才会懂得尊重和自重的重要。仙女以前仗着自己的美貌,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当她真正经历过赵大强给她的三年零两个月炼狱般的生活,她才安分守己,踏踏实实地做人,做女人,相夫教子。

赵强和红梅相视而笑,赵强自嘲说:“陇山塬里的人家奇怪故事还真不少!”赵强说到经典处和高兴处,红梅给赵强一个“吻”,红梅说得开心处和精彩处赵强给红梅一个“吻”。两人缠缠绵绵,腻腻歪歪,摸黑向家走去。当红梅吻赵强时,赵强骂声:“女流氓!”红梅开心地“哈哈”大笑。然后撒娇说:“去你的。给你一个奖励,都不知好歹。真没良心,不理你了。”赵强脖子一梗,学赵大强的样子说:“少骚情,小心抽你。”红梅“嘿嘿”一笑说:“二货样!”

不过经历了这一夜的畅谈,赵强似乎成熟了些。知道男人原来是这样的。原来谈恋爱和单相思相差太大了,以前要死要活的单相思,真是一种病,变态的病,自己为此还神经衰弱了,真的太不值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神奇之处,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事。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安静的小山村,在月夜下清晰可见,如同沉睡中的婴儿。两人悄悄地溜回家,赵强独自回屋睡了。红梅去吴秀莲的房间摸黑睡了,她的心还“咚咚”地跳,耳朵发烧。迷迷糊糊中吴秀莲问:“红梅回来了?”“嗯,回来了。”红梅轻应一声,感到脸上有些发烫。

在炕上躺了一阵,调整好心态之后,红梅突然困意来袭,沉沉地进入梦乡。她梦见赵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快地向她跑来,然后两人骑在马上,在草原上奔驰,山花烂漫。她把脸贴在赵强的胸前,耳畔飘着醉人的旋律。

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的节奏让红梅感到无比快活。此时,她感到全身发热发胀,所有的血液在体内狂窜……红梅惊醒了,原来做了个春梦。红梅记得第一次做这种梦时,心里特别恐慌,甚至还有种罪恶感,认为自己下贱。后来看书才明白,原来青春期的青年男女都这样,只是性别有差异,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是健康的,只要调整好心态就好。想不到今晚红梅又做这样的梦了,只是这次特别真切,特别奇妙。

想想以前和现在,红梅不由得失笑。以前真是太天真了,太纯情了,想什么事都是完美的,绝对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明白真实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以前绝不会和赵强这样的,因为他哥的关系。现在真搞不明白,现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红梅正为刚才梦里发生的事害羞时,姑舅妈吴秀莲听到红梅这儿有响声,就伸手过来摸,把红梅惊出一身汗,忙问:“啊,怎么了?”吴秀莲迷迷糊糊地说:“咋了孩子,你好像在说梦话。”红梅慌张地说:“没、没什么,姑舅妈,我做梦,魇住了。”“梦是假的,不要怕,好好睡。”吴秀莲说着,又睡过去了。

红梅心里慌慌的。姑舅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她忙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困了。”其实姑舅妈也是聪明人,知道青年男女的事,即使听见了,也不会说出来。否则年轻人会有心理阴影的。最好的方法是引导孩子。

实际上,这里人教育孩子的方式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水平。尤其是农村当爹的。大多都是家长命令式地,强调“这事不能做,那事不能做”,却从来不说为什么。如果儿子不听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家法棍棒伺候。然后就是一大段的孔孟之道。生理期发育问题,都是避之不谈的问题。好多孩子都不知如何面对青春期的生理和心理问题,从而在心里形成无形的阴影,甚至是罪恶感。

话说赵强回到屋里,也是没有睡意。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都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会是那个样子。心里担心这,担心那,总是难以入睡。这羞羞的事,是不光彩的还是都这样啊。那时候农村信息闭塞,对电视、电话、网络都只是听过,很少见过。家里能找到的书,只有课本,其他课外书也只有四大名著。

女娃由母亲告诉这一切。男娃一般都没人告诉,完全靠自学习,最多接触者是农村的放羊,放驴老汉的黄段子。赵强落下生理病,也是从初中开始,由于自己的身体先天就不好,后天又体弱多病,一些起码的生理常识都没有,再加上氙气病一直困扰着他,导致他有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病。赵强躺下后暗自伤神,自己是不是有了很严重的病啊?他感到下身潮湿、冰凉,还有异味,这都是没有控制好的结果。他只好静静地躺在那儿自然风干。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突然,漫天风雪飞舞,风呼呼地刮着,不辨东西,天气异常寒冷,赵强心里非常恐慌。这是哪里,叫人也没有回应,怎么了,迷路了吗?估计是要死在这儿了。赵强惊醒了,原来身上出了一身汗。自己在做恶梦。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这预示着什么呢?会不会代表和红梅这样相处是不对的啊……”赵强有些迷信。和红梅这是什么关系啊?如果真要和她处对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家里人会不会当自己是妖怪?哥怎么看?父亲怎么看?赵强痛苦地叹了一口气。先不管这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赵强又胡思乱想:“红梅此刻是睡着了,还是也和他一样,睡不着觉呢?难道说,古时候也是这样吗?”从初中、高中课本中,可以零星地知道,古代人也得相思病。那现代的陇山人和古代人相比,是思想落后了,还是先进于他们呢?

《关雎》是古书《诗经·国风·周南》里面的诗,为中国周朝时代民歌。民歌中就有广为人们口头传唱的情歌。这说明在几千年前,平民老百姓之间,是把这首爱情诗是挂在口上的,随处可听到人们相互传唱的。说明古人对待“一家女百家求”这一问题是非常大胆、明朗的,认为它是高尚、美丽的。其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是千古名句。这说明当时的人们可以大胆地恋爱。

而春秋时期的《蒹葭》一诗,写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老师讲这首诗时总结说,这首诗是写,追求心中思慕之人而不可得所创作的。可见古人也害单相思病,看来这并不是病态。只是单相思太不值了,人要学会放弃。

及至后期,几十首知名诗文:《孔雀东南飞》《上邪》《凤求凰》《相思》《长相思》《蝶恋花·凤栖梧》等。还有明朝的《长相思·折花枝》等诗,无不是描写爱情的。爱情是自古就有的话题。如何处理爱情关系,是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关注的问题。

清朝时期,民间爱情诗歌很少了,只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各类图书,被封禁的就有上百本。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红楼梦》《金瓶梅》《西厢记》等。可见清朝时期,中国文化进入大管制时代,开始世俗化和愚民化。人和人之间美好的爱情,公开的恋情都变得非常隐晦了。青年人遇到青春期问题,不再被昭示出来。

民主革命和新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又涌现出一大批著名诗人:徐志摩、臧克家、北岛、顾城、戴望舒、丁玲等一大批诗人,他们优美的诗歌在不断地感染人们。赵强从这些人的作品里,总算找到一丝慰藉。

但现在的陇山人,思想如清朝时期一样,仍受着高度的“文化禁锢”思想荼毒,青年人的情感教育、生理健康教育和思想文化教育仍很落后。新社会的春风何时能吹醒这片沉睡的大地?以现代教育为例,生理卫生课的老师来了之后,只把书往桌子上一放说:“这种课还是大家好好看书。” 同学只是随意地翻翻,有看不懂的也不敢问老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学校里也一样,对这门课也是藏着掖着不敢讲,要不是教育局强下命令,学校估计不会开这门课的。赵强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不讲给大家。看来在他们看来,生理问题是非常低俗、可耻的事。赵强对此有了这样的认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在大城市如北京、上海等地,生理老师讲的非常通俗易懂,健康向上。

赵强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赵强快速地穿好衣服,感到内裤上硬撅撅的一小块儿很不舒服。忙出门透透新鲜空气。天灰蒙蒙地一片,树上挂满了霜花,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宛如童话世界。赵强一转身,和起床出门的红梅碰了个照面,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立马避开,红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瞬间脸变得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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