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11、醉翁之意
欧阳俊秀的思绪还沉浸在《再别康桥》略带忧伤的情绪之中。徐志摩这首诗，读高中时她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在此以前的阅读，纯属个人喜好。这次则不同，她得按照课程标准的要求，带着她的学生，走进诗人的心灵世界，领悟诗中蕴涵的哲理。整整一个下午，她就泡在10、胯下之辱
每次离开茗茶会馆，王大鹏都是让黎娜先走，他步后。这次也一样。一出茶楼，他就把手机打开了。刚才在跟黎娜亲热时，他脑子里几次闪过童洪波来电话的念头。在他关机的状态下，童洪波有事要找他，会给他发短信。还好，没有童洪波的短信。他轻松地吐了口气。
回到学校，下午第二节课刚下。下一节课，是课外活动。王大鹏没有直接回他的办公室，他要到各个年级组去串串。开学这段时间，到学校来推销教辅书的书商像赶场似的。他们比地下工作者还要精明，对桃源中学的教导主任，年级组长，教研组长，班主任，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去打招呼，答应黎娜的事情，就会大打折扣。从操场边路过时，他看到篮球架下几个学生指手画脚地在争论什么。这样的情景，在桃源中学校园里，随处可见。从哪个年级开始串起呢？高三年级已连续三年在黎娜书店里卖教辅书了，比较放心。高二年级只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在其他书店买的。这个他理解。高一年级是书商们攻克的重点。一旦拿下，就有望连续做三年。既如此，那就从高一年级开始。
操场边上争论的学生，一共是六个。四个是高一（23）班的，两个是实验（1）班的。高一（23）的四个是赵锐、杨晓、任秀秀，罗爱丽。实验（1）班两个是刘明明、王粲。刘明明穿着白色的李宁牌运动衫，康奈牌篮球鞋。他个子不怎么高，打起球来跑动的速度却非常快。赵锐从实验（1）班同乡那里了解到，刘明明就是分班后被调到实验（1）班去的那个学生。搞清楚了刘明明的来龙去脉后，赵锐决定给他点难堪看。这次，他吸取了找校长要说法的教训，暗中对刘明明进行跟踪观察，发现刘明明每天放学都要打三十到四十分钟的半边篮才回家。这个发现令赵锐兴奋不已。他把想法跟杨晓讲后，杨晓也很赞成。
昨天刘明明来到球场，看到他喜欢的场地被人占了，话不说屁不放，也不管赵锐等人正在打球，就运球进了场。在他投出手中的篮球时，赵锐手中的篮球也出了手。结果，两只篮球就在快进入篮圈的霎间打起了架。
你们是哪班的？刘明明用敌视的眼睛望着赵锐。
高一（23）班的。赵锐的回答铿锵有力。
三等兵也敢来抢我地盘。刘明明居高临下地说。
你敢再说一遍三等兵，看我不扭断你的脖子。赵锐一张一合地捏着两个拳头说。
想打架是不是？刘明明的口气听起来很硬，其实是外强中干。
怕你我就不来抢你地盘了。赵锐把头一扬，朝刘明明跨了一步。
不跟你们这些乡下来的计较。刘明明捡起篮球要走。
你不跟我们计较，我们倒偏要跟你计较了。杨晓拦住刘明明说。
刘明明心里一阵慌乱。这个时候硬碰，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但霸道惯了的他，不甘心轻易地就退让出他的地盘，便强撑着说，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的父母无权无势，更没钱去打通各种关节，把我们挤进实验班去。赵锐鄙视地说。
你——什么意思？刘明明一下子心虚了。
什么意思你心头明白。任秀秀说。
你们嫉妒了。刘明明故作自信地说。
你这种人不配我嫉妒。赵锐说，有本事敢挑战的话，明天课外活动，我们在这里单挑。不然你会说我们弱肉强食地抢夺你的地盘。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啊！刘明明接受了赵锐的挑战。
赵锐找刘明明单挑，不是真要抢占地盘，而是想借机羞辱他。
说吧，怎么单挑法？刘明明挑衅地看着赵锐。
我们每人在三分线上投十五个球。投球点为左右边线和中线三个。每个点投球五个。投进多者为胜。赵锐一气说出了早计划好的规则。
既然是挑战，对败者就要进行必要的惩罚。明白单挑的规则后，刘明明对获胜充满了信心。昨天，他在赵锐等人面前丢了面子，现在他要通过单挑战胜赵锐，把丢失的面子夺回来。
作为对胜者的奖励，败者钻胜者胯三圈。赵锐冷冷地说。
不许反悔。刘明明志在必得地望着赵锐。
你先还是我先？赵锐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派头。
谁先谁后，不由你们说了算，得猜个单双。杨晓说。
那就猜。刘明明已经跃跃欲试了。
杨晓刚一出手，刘明明就报了个“单”字。
那我就不用报了。赵锐说。
本来杨晓是要出“双”的，听刘明明报了“单”后，他在伸开弯曲的手指时，就少伸了一个，出现在刘明明眼前的便是单数。刘明明先投。
刘明明兴冲冲地跳了几下，抓起篮球，走到右边线开投起来。右边的五个全投进。他兴奋地跑到左边线，左边线的五个也是全进。中线的前三个也顺利进了篮圈，就剩下最后的两个了。他很想看看这时的赵锐是个什么表情？就在这一闪念之间，球出手了。这是一个弧线很高的球，刘明明看着旋转的篮球，结论是进。旋转的篮球在接触到篮圈的当口，突然弹跳起来，离开了篮圈，在篮板上擦了一下，向场外飘飞而去。刘明明听到自己心里“咚”地一声响，手跟着抖动起来。
一直屏息静气的杨晓和任秀秀，见篮球飞出了场地，欢呼着拍起掌来。赵锐没吭声，他竭力地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受第十四个球的影响，刘明明拿起最后一个球时，怎么也控制不住抖动的手。
投啊！杨晓催促道。
催促声起先只来自杨晓一人，少顷，操场边看热闹的学生一起哄起来。
催促投篮的吵闹声，搞得刘明明心神不定。拿在他手里的球，仿佛千万斤重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强怕自己镇静，但是抖动的手根本不听他的使唤，最终，他放弃了最后一投。
赵锐的十五个球，没有任何悬念地如数投进。
耶！耶！杨晓、任秀秀欢呼着蹦跳起来。
这时，操场上围过来看热闹的学生更多了。赵锐和刘明明被围在了中间。杨晓在维持秩序，他嘴里不停地说，请同学们退后一步，精彩的演出马上开始。
周围的学生不知就里，听说有精彩演出，就拼着命地往里挤。操场上一时人生喧哗。
赵锐叉开两腿，冷漠地看着沮丧的刘明明。
钻啊！杨晓推了刘明明一把。
刘明明脸色如灰，开始时的自信一扫而光。不用看，他也知道周围同学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钻吧，以后就休想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不钻吧，赵锐又不会放过自己。更糟糕的是，内急这时也赶来凑热闹。他紧夹着双腿，向赵锐乞求道，我去解个手可以吗？
赵锐看着刘明明紧紧夹着的双腿，想答应，又担心他借机跑掉。一旦跑掉，机会就不会再有了。
不行不行。杨晓高声嚷道，你是找借口想跑吧？
你们在三楼，我在四楼，我能跑到哪里去？刘明明红润的脸色变得灰暗起来。
赵锐从刘明明灰暗的脸色上看出，他真是内急了，不是想逃脱，就点了点头，说，那你去解手吧。
刘明明前脚走，杨晓后脚就跟上了。他不相信刘明明只是去解手。还未则，刘明明就在解捆扎的裤带了。在解手的过程中，刘明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厕所墙上的窗户。那扇窗户玻璃是破损的，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力，就能把它敲碎。杨晓见他老盯着窗户，就警告说，刘明明你不要打逃跑的注意。那扇窗户太小，会把你卡住的。刘明明见心中的秘密已被杨晓窥视到，知道今天这胯下之辱是无论如何逃不脱了。但是，口头上仍不肯认输，我看一下窗户就是想逃跑吗？是不是想逃跑，只有你各人心头明白。
在快要走出厕所时，刘明明急中生智地对杨晓说，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笑话，我会帮你这样人的忙？杨晓嘲笑地看着刘明明。
刘明明遭到了杨晓的拒绝，并不死心，你要是说服赵锐不要我钻他裤裆，我给你五百块钱的报酬。
刘明明出手之大方，把杨晓给镇住了。为逃避胯下之辱，他竟然愿意拿五百块钱与之交换。五百块，可是杨晓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干不干？刘明明焦急地问。
这个——我做不了主。杨晓被突然冒出来的五百块钱打乱了方寸。
那你跟赵锐商量一下。他要同意，我再加五百。刘明明恨了狠心说。
杨晓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扒开围观的人，让刘明明先进入到了围着的圈子里。
钻啊！不钻是王八蛋！一个高声叫道。
杨晓走到赵锐身边，附着耳朵，把刘明明提出的交换条件告诉了他。赵锐听完，坚定地说了两字，不行。
赵锐说的这两字，只有刘明明听得懂。既然交换不行，乞求那就更没用了。不等周围的人再起哄，他一步一步朝赵锐走去。
赵锐双手叉腰，分开双腿，等着刘明明来钻。
刘明明走到赵锐面前，缓慢地弯下腰去。就在刘明明的头快要钻入赵锐夸下时，赵锐一个闪跳，躲开了。
让他钻啊！围观的学生哄闹起来。
刘明明你听好了，你有钱，你可以买到许多你需的东西。但是，我绝不会因为钱跟你作交换。今天我饶你，不让你从我胯下钻过，算是给你一个警告。
刘明明在学生们的嘲讽之中，心情复杂地离开了操场。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任秀秀，对赵锐最后的举动，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敬佩。
赵锐、杨晓、任秀秀等正准备离开操场，就看到欧阳俊秀从旁边的图书馆出来了。
赵锐心头一惊，赶紧朝与欧阳俊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图书馆里，查阅有关徐志摩及《再别康桥》的资料。她要以一种全新的角度，引导学生进行阅读。在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后，她原本模糊的教学思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没注意到赵锐，也没看见杨晓和任秀秀，课外活动时操场上发生上所发生的一切，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还没走进高一年级语文组办公室，欧阳俊秀就听到了王大鹏、蒋晓丹、方薇等人爽朗的笑声。奇怪，平时沉闷的高一年级语文组，怎么突然笑声爆棚了？
王校，平时你严肃得让人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没想到说起笑话来口若悬河。我肚子都快笑破了。方薇捂着肚子说。
王校，你太有才了啊。蒋晓丹的夸赞含着几许讥诮的成分。王大鹏上午对她的冷淡，她还记忆犹新。
那叫有才？说句不中听的话，王校，你那是一肚子坏水。张兆和从来就看不起王大鹏，当着背着只要有机会，就横竖地乱刺。
夫子，你知道现在社会上对坏与不坏是怎么个说法不?对张兆和的话，王大鹏并不计较。
我洗耳恭听。张兆和把头从作业堆中抬起来，做出一副专注的摸样，看着王大鹏。
那句话经典的话是这样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王大鹏说完，又打了一串哈哈。
臭！张兆和说，我还以为是啥新玩艺呢。
到此，欧阳俊秀总算听出了点眉目。从王大鹏、张兆和的话上判断，刚才办公室的笑声，应该是由黄色段子引起的。
你们那些“儿童不宜”的东西，不要把我们的小才女给污染了。蒋晓丹说的小才女，就是欧阳俊秀。
谁是儿童？蒋组长，你不要搞错啊，我可是快三十的人了。欧阳俊秀婉转地回击了蒋晓丹。
怎么不是？你结婚了吗？没有吧。既然没结婚，那你就属于儿童的范畴啊。蒋晓丹打趣道。
打住。打住。王大鹏不想让自己刚刚营造起来的轻松氛围被破坏，赶紧站出来调和，这样吧，我再说一个段子，以博各位一笑。
不会又是“儿童不宜”吧？张兆和问。
王大鹏哈哈笑着说，这个段子，绝对文明，绝对含蓄。
快说，我都等不急了。方薇的迫不及待，不是自然流露，而是故意装出来的，以示她对王校的关注。
王大鹏用手敲了一下桌子，开口说道，段子说的是一位小姐手提一瓶鲜奶上了公交车。车上站满了人，提鲜奶的小姐左顾右盼，见无人给她让座，只得站着。不一会，公交车行驶到一个大站，呼啦一下挤上来十多人。本来车厢里的人就多，这下更拥挤了，连喘气都很困难。小姐提在手中的鲜奶瓶，被人一挤，撞在扶手上给撞破了，搞得她一身全是鲜奶。小姐气极败坏地说：讨厌！挤什么啊，把我的奶都给挤出来了。
张兆和最先品味出其中的奥妙，嘿嘿嘿嘿地自个儿乐。
文明、含蓄吧？王大鹏得意地说。
方薇开始没觉得好笑，见张兆和嘿嘿嘿地傻笑，就品出个中的滋味了，便越想越觉得好笑。方薇一笑，蒋晓丹立马领悟到了王大鹏段子的精妙，也跟着哈哈哈地笑起来。
欧阳俊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笑什么。
小才女，说你是儿童吧，你还不肯承认。蒋晓丹笑够了，直起腰杆说。
我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笑嘛。欧阳俊秀老实地说。
想想最后一句。方薇抿笑着提醒欧阳俊秀。
方薇，你不能断章取义啊！王大鹏故作严肃地说。
欧阳俊秀迅速把王大鹏讲的段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尤其注意了方薇提醒的最后一句。待明白方薇他们为何而笑的原因后，欧阳俊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王大鹏见气氛活跃得差不多了，就把话题朝教辅书上引。切入正题前，他顺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本作业说，你们的作业本都是用的本校印刷厂印制的吧？
我们高一年级跟学校始终保持高度一致。蒋晓丹回答道。
蒋组长，你教语文的，怎么也满口的政治味啊？王大鹏说。
我这是向王校你学习，来点轻松的，学着调侃一下。蒋晓丹说。
脑子灵的人就是不一样。王大鹏有意抬举蒋晓丹，你不光能活学活用，而且还很有全局观念。我们就是要用自己印刷厂生产的产品。
印刷厂的工作我们肯定支持。但是，像纸张啊、装订啊这些老大难问题，希望印刷厂进行改进。蒋晓丹巧妙地把印刷厂存在的问题提了出来。
这方面的反映，这个学期比较突出。过几天我去印刷厂跟他们交涉，要求他们提高印刷质量。王大鹏说到这，放下手中的作业本，拿起一本教辅书说，这是这个学期的教辅书吗？
是。蒋晓丹说。
教辅书滥竽充数的特别多，你们在购买时一定要认真进行甄别。王大鹏翻着手中的教辅书说。
那本教辅书是昨天一个书商来推销时留下的。至于在哪家购买，我们还没有定。蒋晓丹已经意识到王大鹏来的目的了。
我建议你们多走几家看看。俗话说，货比三家，比较一下就会发现谁优谁劣。王大鹏煞有介事地说。
王校，你觉得那一家的比较好，给我们推荐推荐。蒋晓丹心领神会地说。
蒋组长，你厉害啊。王大鹏笑着说。
王校，我说的是真心话。蒋晓丹说。
是吗？王大鹏随意地问。
我真的是希望王校给我们推荐一下。蒋晓丹态度诚恳地说
我不推荐。我要推荐了，你们背地里会说我强加意志。王大鹏的拒绝，跟蒋晓丹的请求一样诚恳。
王校的意思还是由我们高一年级自己定？蒋晓丹笑望着王大鹏说。
蒋晓丹是什么心思，王大鹏了如指掌。在购买教辅书这块上，年级组长、教研组长、班主任、科任教师，都各有各的门道。表明上，他们会顺从某个领导的建议，到建议或者指定的书店购买教辅书，但那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教辅书，他们会选择回扣更丰的书店购买。蒋晓丹的话，是不打自招。王大鹏从她的话里，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主了。不过，王大鹏不会揭穿她。有时候，给别人留点余地，自己行走的路会更宽一些。购买教辅书亦是如此。要想每个年级，每个学科，每个班主任都到一家书店购买教辅书，那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桃源中学的老师，智力都不是低，稍微不慎，就是惹火烧身。在教辅书的购买上，得谨慎了再谨慎。一般来讲，年级组长都会给学校领导一点面子。他们深知，书商们公关既然连年级组长都不放过，校长、主任那就更是公关的目标了。所以，他们在私下里与书商交易的同时，早已为校长、主任们留下了购买教辅书的空间。
当然由你们年级组自己定。王大鹏不露山，不显水地说。
我们还是相信领导的眼光。蒋晓丹恭维道。
我申明一下，高一（23）班的教辅书，年级组买那一种版本，我就用那一版本。在欧阳俊秀眼里，王大鹏与蒋晓丹的话全是废话。在她看来，作为教师，根本没必要把心思用在与教学无关的事上。
蒋晓丹对欧阳俊秀的这句话感到很满意。在跟王大鹏进行心理较量的过程中，她需要这种语言上的支持。
好了，不耽误你们了。教辅书的事，蒋组长把好关就行。王大鹏临出门时，特别地对着蒋晓丹说了这句话。
我一定认真落实王校的指示，严把教辅书的购买关。蒋晓丹表态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王大鹏说。
教辅书的事王校不提醒，我还真没去考虑。王大鹏走后，蒋晓丹猜测老师们可能会对教辅书的购买有议论，就很不当回事地说。
蒋晓丹，你不是常爱说那句，你知道我的长短，我也知道你的深浅吗？张兆和的怪调又开始了。
老拿着别人嚼过的馍啃，有滋味吗？蒋晓丹的不快，已然写了脸上。
张兆和的话暗指什么，除了欧阳俊秀不懂，高一年级语文组的其他老师都明白。
借这个机会，我正式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看我们高一年级的教辅书在哪家书店卖比较好？蒋晓丹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蒋组长心中恐怕早就有数了吧？张兆和说。
公开说是有书商找过我。我呢也去那家书店看了，但是，没定下来。教辅书不是我一个班用，是全高一年级一千多学生用，我得听听大家的意见。蒋晓丹的坦诚出乎张兆和的意料。
卖教辅书的还不就那几家，差别也不是很大，组长你决定就行了。方薇自己私下里为班上的学生另外联系了一套教辅书，钱都收到荷包里了，所以，她不想把教辅书的话题深谈下去。
既然这样，我就做主了啊。蒋晓丹顺势把话给封死了。
在回家的路上，蒋晓丹发了条短信给王大鹏，内容是请求他推荐一家卖教辅书的书店给她参考。很快，王大鹏的短信就回过来了。他给蒋晓丹推荐的书店，名叫博识。博识书店的老板，就是黎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