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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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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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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七章 投降的原因和嘴脸

 公元八八二年,朱温渡过了一段非常开心幸福的日子,军事上取得了他人生的辉煌战果,而暗恋多年的张小姐也娶进家门,黄巢大将军更是青眼有加,加封他为同州防御史,同州离长安不远,乃是战略要地,让他驻守这里,足见对他的倚重。此时的他,正所谓春风得意。回顾前几年,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心中也是充满傲娇之情。想当年,几十路节度使围攻义军,是他不惜犯险,单枪匹马,说服诸葛爽来投。诸葛爽是各路节度使当中,最强壮的一支,他来投降以后,其他兵马纷纷瓦解。

  接下来 打南阳,攻邓州,占荆楚,与黄巢兄弟黄邺合兵,袭击王重荣,解长安之围。打的秦京权,杨复光,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功。人人都知道东南行营先锋史朱温朱大人的大名,。短短几个月,转站数省之地,真个是所向披靡,威风八面。待到出西线,朱玫,李孝昌被打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在兴平,富平一线,大获全胜,同州节度使米诚也是弃城而去仔细回忆起这段日子,真是豪情天纵,意气风发。

 军事上连奏凯歌,婚事又是浪漫如意,真是出尽了风头。但是好景不长,黄巢居长安,祸害人无数,而唐僖宗逃往四川,他竟然不管不顾,到使唐僖宗获得喘息之机,迅速纠集人马,向同州以乌云压顶之势,气势汹汹压了过来。为啥唐政府先打同州呢?因为他们知道朱温是黄巢得力干将,如果能吞掉朱温,就等于断了黄巢的左膀右臂。派王重荣带领十几万人马来战。那王重荣也投降过黄巢,但黄巢对他乱指挥一通,他听着心烦,又看不中黄巢流寇本性。最后又反水而去,节操碎一地。王重荣人品不咋滴,但带的军土,战斗力可是不弱,那是唐王朝最能打的部队。朱温和他力量对比悬殊,刚一开战就被王重荣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被干掉了四十多条粮船,这下朱温慌了,赶忙写告急文书,向黄巢求救。

 朱温一边和王重荣对抗,一边盼着黄巢派兵来救,真是望穿双眼盼亲人。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不但救兵未到,连发去的求救文书只字不回。朱温暗暗埋怨黄巢,就算不派救兵,也应该来信鼓励,联系下下一步怎么办。他哪里知道,黄巢此刻在长安城中,纳了无数姬妾,正在温馨乡里一一享用,根本不知道他朱温正在焦头烂额。他的那些告急文书,悉数被黄巢的红人孟楷扣留,不予通报。想那孟楷,在黄巢军中也算是一员能征惯战的骁将,可就是因为气量狭小,看不惯朱温所作所为,此刻全然暴露了狭隘心胸,你朱温不是能得瑟吗,那就得瑟去,大王不是说你能打胜仗吗?那就打啊,我就不发兵,急死你,你朱温要是被围了,被歼了才好。省得大王把好东西都赏你。就算这个孟楷压着告急文书不报也好,他后来故意进谗言,说朱温做事不力,黄巢自是勃然大怒……

 朱温所发的文书如泥牛入海,音迅皆无,这边王重荣攻的愈猛,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再这样下去就是等死。谁知道等了一段时间之后,黄巢来信,竟然大加指责,口气严厉。这一下朱温来气了,想我朱温,也是给你黄巢立了汗马功劳的。如令有难,你竟然不管不问,我守同州,难道是为我自己守的吗?还不是为了你黄巢。你还来指责我,那我怎么办?朱温一腔幽怨怒气对夫人说了。夫人就说“老公不必烦恼,咱不必在他这颗歪脖树上吊死,大不了,降唐是了,这个黄巢,本就是流寇,贩私盐的,有啥大出息,再说咱投唐以后,政府必然让我们去和黄巢对着干,不用担心,黄巢不灭,唐僖宗绝不会对你下手”。夫人一习话,拨云见日,朱温心头的阴云一下子烟消云散。是啊,你黄巢又不是我亲爹亲妈,干吗非得给你卖命,于是心里打定主意,投唐……

 朱温怕手下人不愿降唐,因为此时还有监军严实,他可是黄巢心腹之人,天天就知道把,他朱温看的严严实实。找来参谋谢瞳看看他这位军师怎么说。谁知道谢瞳来到就说道“大人,我们必须降唐”,朱温佯装大怒,要办个谢瞳谋反,惑乱君心之罪,谢瞳跟随他多日,岂能不知道他心里咋想。你朱温本就混混出身,造反也就是想浑水摸鱼,捞点好处,既然好处劳不着,你还会给他尽个鬼忠啊!

谢瞳继续说:“大人不必发怒,这些日子黄巢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开始我们追随他,他还能关心我们,体恤我们,现在他当了皇帝,只知道亨乐,根本不会治理天下,我们这样苦苦坚持作战,他竟然不管不问,我们跟着他,以后只能陪他殉葬”!听了谢瞳的话,朱温转怒为喜,其实,人家谢瞳早看出他的心思,看出他的心理,还给他旁征博引,举例说明。

  说那巨鹿之战时,章邯率领秦兵二十万,和项羽干仗,就算不投降,项羽也不一定能干得过他。但他明白,在咸阳是赵高当家,赵高想废了胡亥当皇上,可他章邯,就是最大的伴脚石,打胜了,灭了项羽,兔死狗烹,免不了一死;打败了,失职之罪,还是得死,这样也死,那样也死,不如降了项羽,这就是不得不降,怨不得不忠不义。大人现在的形势,也是和章邯一样,胜利了,无人喝彩,还免不了功高震主,败了,那就给那些嫉妒你的小人留下把柄。一习话,说得朱温连连点头,口服心服。谢瞳又仔细分析了一遍,投降的好处。跟着黄巢终究是贼,投降政府,那是改邪归正。不用担心投降后政府对我们不利,不灭黄巢,政府肯定不会对我们下手,一席话,和夫人分析的一模一样,朱温心想,看来我媳妇也不简单,有军师之才。

 就这样商议完毕,找来心腹胡真。朱温说到“正好见王重荣还缺见面礼”,谢瞳笑笑说“严监军在啊”,二人也是相视一笑。当下和胡真谢瞳,一起去看严实。严实正在喝二两呢,黄巢虽然喜欢朱温,但知道朱温不好驾驭。就让严实前来监军,这严实还把这个当肥差呢,朱温可吃了他哑巴亏不少,一见严实,二话不说,提刀把头砍了,提着严实的人头,向王重荣伸出橄榄枝。朱温来降,王重荣大喜过望,急忙八北里加急快马,报告给唐僖宗,唐僖宗闻听,也是高兴万分,这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急忙封朱温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兼河中行营招讨副使,并赐名朱全忠。

 朱温降唐以后,唐政府有人想杀掉朱全忠,都指挥使王铎说不可,现在主要靠攻心为上,利用黄巢的降将,来攻击黄巢。这样是他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打个头破血流绝不算完,等到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咱们在一一收拾不迟。果然朱温投降之后,见了黄巢兵马,那简直如牛牤见了牛,上去就叮,叮上了,还死死不放。黄巢被打的不能在长安立足,急急忙忙跑到陈州,陈州一战,黄巢几乎全军覆没,朱温呢,也踩着无数尸骨,做上汴州节度使。

  朱温投黄巢又投唐,其实就是一种投机。假如,黄巢在胜了,说不定又投回来了。本来就流氓出身,没有啥节操可守。反正是谁给钱,谁有好处,就为谁卖命。朱温的投降,宋江的招安,一个是历史事实,一个是文人小说加工创造,都是投降,这都是为生存而努力。朱温不投降,最后终难免被唐朝军队缫灭,做了乱世的殉葬品。宋江不投降,施耐庵也给众多好汉们找不到出路,相反,投降了,招安了,水浒里的好汉一个个死的奇妙,死得其所,有一个或悲或叹的结局。但是投降派几乎没有好下场,宋江还不是被算计,饮了毒酒;朱温就算当了皇帝,还是不得善终。出来混,一切都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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