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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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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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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一章 蛇变的痞子

 朱三老娘王氏带着三个儿子,离了家乡,往萧县投亲而来,说是投亲,不知道那亲还在不在。倒底是啥亲戚呢?就是朱三老爹舅家丈人的伯伯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老表亲。这一路上连个盘缠没有,四个人沿路乞讨,当时天下大旱,连年讥荒,兵匪横行,哪里有粮食可讨,没有办法,扒个树皮,揪个野草,混着破棉絮下咽,你可别说,历史上真有吃过棉絮的,想当年,苏武牧羊,孤身在北海十九年,饿了,就着冰雪吞棉絮,唉,现代人唱美的贝加尔湖,天蓝蓝,水碧碧,牛羊安闲草儿密,谁知道当年苏武在那里受难受苦……

说着朱三,扯着苏武,这一路走四方唱下来,水长长,路迢迢,一村又一庄,当时整个大唐朝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动荡,人口锐减,估计走个十里八里,也不一定见个人影鬼魂,朱家娘四个蹒跚前行,咋了呢,饿的头晕眼花,抬不动脚步了呗!

萧县离砀山本来就不远,四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几天,好歹到了目的地,可是一打听,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表亲早就不知所踪,这一下,真让人心凉个半截,可是朱三老妈心里明白,就是亲戚在又有啥用,这样的兵荒马乱的年月,怎可一下收留四张嘴吃饭。自己明知道,说是投亲好听,就是一家人不想死在家里,让人家指脊梁骨笑话。为啥?还不就是这阿二阿三平常作恶太多,惹的乡亲们讨厌,恨不得他们立马消失……

消失就消失,朱妈妈志气大,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一家人绝望之时,有人来招工,说是家里缺个缝缝补补的老妈子,田里缺少几个种地的好劳力,这真是老天饿不死瞎家巧,在朱妈妈看来,是天上掉了大馅饼,一砸头生疼……

这家雇主名叫刘崇,算是乡间的一个土财主,家里有个老娘,朱三妈王氏虽然没有名,好歹有个姓,可是刘崇妈连个姓都没有,只好叫他刘妈妈了,四个人见了刘崇妈,急忙施礼,王氏道万福,三儿子都磕头,磕的地板咚咚的响,刘妈妈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朱三脱口而出“刘姥姥”,好吗,就差进大观园了,人家刘妈妈可是大大方方,完全不像黛玉说的那个抖抖缩缩邋里邋遢的乡下母蝗虫……

从此后,一家人算是有个窝了,都说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鸡窝,无论啥窝,有个就好,朱妈妈就在刘姥姥家浆洗缝补,帮助灶台刷锅洗碗,哥仨做了刘家的长工,老大朱旻勤劳肯干,老二朱存虽然顽劣,只要好话哄着,孬好还能干一点,就是这个朱三,依旧是恶习不改,懒的抽筋,死活不干,不过倒有一身力气,刺枪使棒,越发精了,渐渐的个子愈长愈大,迎面一看,小伙子真是不差……

一天上午,朱三脱了衣服,躺在茅屋里午睡,大梦谁先觉,还是梦里做梦娶媳妇,这个别人不得而知,刘妈妈出了堂屋门,本来要到卫生间解个小手,耳朵里就听着鼾声如雷,如奔腾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刘妈妈心里暗骂,“浑小子,睡个午觉倒有如此大的动静,再这样打呼噜,当心老娘堵上你的大鼻孔”。正在心里骂着,忽然从朱三午睡的茅屋窗口里,冲出一片红光,那红光犹如早晨初升的朝阳所发,红彤彤的炫目多彩。刘妈妈心里暗惊,不知道是啥动静,就蹑手蹑脚的走到茅屋的窗根下,抬头往窗户里看……

“妈呀。”刘妈妈惊叫一声,一屁股座到地上,这回也不用去卫生间小解了,为啥,这一惊,被看到的东西吓尿了呗!刘妈妈究竟看到了啥,原来那床上躺着的不是朱三,分明是一条红彤彤,圆滚滚的大蟒蛇,刘妈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又爬起来,往窗户里看,哪里是大蟒蛇,本来就是朱三,光着身子在那里睡大觉,这时候刘妈妈才知道,这个朱三绝不是凡人……

说到蛇,又得往远处扯扯,想当年高祖刘邦路遇白蛇拦路,遂拔剑斩蛇起义,人家刘邦是真龙天子,自然蛇斗不过龙,但人家不能让你白斩了,斗不了你,斗你子孙,果然二百年后,来了个王蟒,篡了皇位,当了皇上,可是蛇终究是蛇,当不了真龙天子,王蟒做了几年皇帝,终究免不了像前世白蛇一样,被人拦腰斩,后人就说,你刘邦拦腰斩白蛇,那样你的天下也被拦腰斩,好吗,这就来了个西汉东汉。

扯这么远,也就是说说蛇成不了龙,当不了真皇帝,这自然是奉正统的文人所编的糊弄人的小故事,所以就姑妄听之,真的说到蛇,马上就想到郭靖喝的腹蛇宝血,那条大蛇被梁子翁喂的遍体通红,凭感觉就像刘妈妈所看到的蛇一模一样,偏偏这蛇的主人又姓梁,会不会是朱三又投胎变蛇回到几百年后,射雕英雄传里面去了,哈哈……

刘妈妈自从见了阿三的神奇景象,以后就有意的偏袒着,干不干活无所谓,反正是一看着人影就喜欢,最喜欢看他舞枪弄棒,弯弓射大雕,反正朱老大能干,活拉不下。可是刘妈妈的老儿子刘崇就不这样想了,反正你吃饭就得干活,不干活就别吃饭,别看他是个汉子,指桑骂槐那一套,运用起来,娴熟自如……

看着院里的狗也骂,看着圈里的猪也骂,指着鸡骂鸡,牵着牛骂牛,张口就是你们这些光吃不干的东西,该杀的杀,该死的死,那个阿三虽然懒,但决不是傻子,他知道刘崇骂他,虽然是主人,他可不怕他,反正就对他说,你可别娘娘们们,骂骂咧咧,惹老子不高兴,老子就撕了你的嘴,扒了你的皮……

听到阿三还嘴,还语言极度不客气,这下刘崇受不了了,主人倒被下人骂,天底下有这样的事吗,谁想朱三又接着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知道老子的志向”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哦,原来是陈胜说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能是朱三从小听朱老爹教导,记下了这句话“老子是办大事的人,你看老子小腿上汗毛浓密,是个种田的吗”原来种田的时候,经常赤脚在泥里走,汗毛都让泥巴粘掉了,这句话说出,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刘崇怒不可遏,抄起一根枯树枝就奔朱三打来,嘴里还嚷着“好你个朱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横坚都是朱三死啊!朱三也不搭话,扯过来刘崇手里的树枝,一折两半,这下刘崇急了,顺手抄起顶门杠,刘妈妈听到吵闹,见刘崇拿着顶门杠,一杠子要轮圆下去,朱三不死也得半条命,急忙喊“住手”,那刘崇本来就是孝子,听老妈一喊,也就住了手,朱三心里话啊,“你打啊,打啊,你打我就给你个空手夺白刃,再来个分筋错骨手……”

刘妈妈劝完儿子,又来劝朱三:“三阿,既然你不喜欢种地,那就弄个弓箭,打个黄羊狍子啥的,回来也好改善生活,但记住啊,熊猫,老虎,白唇鹿可别打,国家保护动物呢。”朱三见刘妈妈不让他干农活,让他打猎,正中下怀,反正就喜欢满山当个逛鬼,开心为上,他哪里知道刘妈妈的心思,因为刘妈妈知道他不是人,是那大蛇下凡尘,说不定以后还能享着他的福,沾他的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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