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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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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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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二十五章 李存勖的阴暗转身(2)

3、奇葩皇后

 大明武宗朱厚照,被称作奇葩皇帝。为啥呢?这小子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啥百万大军,就是一伙和皇帝过家家的士卒们,那上将可就惨了。这上将是和皇帝抬杠的一个大臣。朱厚照说我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大臣自然不信,朱厚照就拿他练了手,一个不信,就被取了首级。

 这只是他干的无数奇葩事中的一件而已。明朝皇帝吗!或多或少都有奇葩行为。有的喜欢做木匠,有的喜欢做宅男。这个朱厚照呢,喜欢做生意。

 说起来喜欢做生意的皇帝还真不少, 汉灵帝喜欢做生意,他卖的是官职 ,自以为发明了生财之道。卖了几年的官,葬送了大汉朝。

 而这个朱厚照做生意,人家喜欢的是那种闹市侠隐的感觉。在皇宫里开辟第二市场,倒是没有听说他多贪财,还因为做生意,练就了一种本事,割肉的时候,一刀下去,份量丝毫不差。

 有奇葩皇帝,那就有奇葩皇后。李存勖的刘皇后那就可以算一个。奇葩皇后不但会做生意,而且及其贪财,就像巴尔扎克的《守财奴》里,那个叫葛朗台的老头,看啥东西都好,无论啥东西,都想占为己有。

 刘皇后放着亲老爸不搭理。而在李存勖面前哭啼啼的说想死去的爹妈。李存勖说:“别的事情都好办,老泰山老岳母不在人世,我又不能让他们起死回生”,刘皇后就说,“他们就算是回来,我也不认识了”,的确是不认识,亲老爸来了也被她乱棍打跑了。

 刘皇后继续说:“既然亲生爹娘找不到了,我就找个干的”,李存勖说“你看谁合适,不用给我说”,刘皇后就说:“大臣张全义慈眉善目的,做老爸肯定有爱心”,李存勖也不考虑,点头同意。

 皇后认干亲,一些大臣表示不理解,都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你要是认了干爹,我们不都是他的干孙子了吗!可皇后不管这些,依旧认张全义为干爹。张全义是啥货色,当年朱温住在他的豪宅里,媳妇女儿,连丫鬟仆妇让朱温临幸个遍,儿子要杀朱温,他还死死拉住儿子不让动手,说这是朱温救了咱的命,咱因该做的。

 做人做的这份上,这个张全义哪里还有礼义廉耻,虽然以后在洛阳也为老百姓做过好事,但这个污名却洗刷不掉了。

 皇后要认自己做干爹,张全义不亚于跌倒捡了个大元宝,那个快乐劲就甭提了,这可是抱上了粗大腿,下半生有靠了。

 张全义做了刘皇后的干爹,那见面礼,压岁钱可是不能少了。正好借着刘皇后的大面子,各地的财物珍宝源源不断的送到张全义手里,张全义也是源源不断的送给刘皇后。

 上行下效,张全义抱上了刘皇后的脚后跟,别人就来抱张全义的老胳膊,老腿,整个官场,一时间,乌烟瘴气。

 要说爱财,老百姓或者官宦人家爱财,还情有可原,你一个皇后爱啥财啊,普天之下财宝都是你家的,你爱财有啥用呢?可怜的刘皇后,就看破不了其中这如此简单的道理。也可能是看不着金银,就睡不着觉吧!或许像柳宗元《捕蛇者说》里说的,看到那东西,就睡的踏实。

 东西多了,刘皇后也发愁。金子银子,珠宝玉石的好说,长不了毛,发不了霉。但是米面水果的,就不好储藏了,没有冰箱啊!

  想来想去,有办法了,在皇宫后面建个批发零售市场,让宫女太监去做超市领班,来个批零兼营。在挂上宫廷秘方,皇宫专用的招牌。你别说,东西又好卖,价钱还高。你想啊,皇后做生意,那就是最惠国待遇,不收税,不用房租钱,工商不敢吃拿卡要,卖的又都是好东西,这个买卖做的,舒服。

 一来二去,皇后的财产成几何数增长,刘皇后来了一个新规定。下面州县向皇帝进贡,必须有两份,入国库一份,刘皇后也要一份,刘皇后自然要的比入国库里的好得多。

2.【李天下】

 刘皇后做生意,大肆贪污受贿。难道李存勖就不管吗?答案是不但不管,而且还支持。就算管,李存勖也没有时间,现在李存勖也是忙不开,时间排的满满的。早上练舞蹈,上午吊嗓子 ,下午连着晚上就开始粉墨登场了。

 李存勖忙着开展他的戏剧事业,怕刘皇后来聒噪他,耽误他的时间。正好刘皇后有自己的敛财事业,俩人互不相干。此时的李存勖似乎有点怕老婆,有事实为证。

 归德节度使李绍荣,老婆不幸去世了。这个李绍荣原名是元行钦,当年在刘守光手下,百万军中擒瞎熊刘守文的第一人。在乱世,如果被敌人打败了,除了当领导的被斩草除根以外。手下的文武基本都能安全过渡到新主子手下。怪不得,鲁肃对孙权说“我们当臣子的投降曹操,该封侯的封侯,该当将的当将,反正有口饭吃”。元行钦从幽州投降李存勖之后,被赐李姓,这也是莫大的荣耀。

  李存勖知道元行钦老婆不在了,就开玩笑说,“小李子,要不要我来给你做大媒”,李存勖本来是想开个玩笑逗逗这个老部下。他要是知道后面发生了啥,打死他也不提这个。

  李存勖有个非常宠爱的姬妾,这个姬妾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李存勖正喜欢的不得了。刘皇后的醋劲上来了,她怕这女人日后爬到她的头上去。当时李存勖接见李绍荣的时候,正好她和那个宠姬也在座。

 听李存勖一说这个话题,刘皇后眼珠一动,马上来了心眼,这正是剪除心腹之患大好时机啊!还不等李绍荣回话,她接着李存勖的话说:“既然皇上想给老李介绍对象,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说罢一指那个宠姬,继续说“这个美娇娘知书失礼,温柔大方,嫁给老李正合适”,刘皇后说完,李存勖懵了,没有想到老婆会说这种话,竟然在激动,不知道是点了一下头还是摇了一下头。

 刘皇后那是目光敏锐,当即说“皇上点头同意了”,马上派人把宠姬抬给李绍荣。

 等李存勖回过味来,已经晚了。人家宠姬早躺在李绍荣怀里卿卿我我了。哑巴吃黄连,心里郁闷,只好故意说生病,好多天不上朝。你说,通过这件事,看出李存勖怕老婆不?

  李存勖虽然是纠纠武夫。但是对于唱戏事业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其实,这小子吹拉弹唱也是样样精通,那首如梦令的词牌,还是他的原创呢,李清照得向他交版权税!

 对于个人爱好,本来是无可厚非。当年唐玄宗也喜欢唱戏。那个放行头的木箱子只有小丑能座,为啥?小丑是唐玄宗扮装的,皇上想座哪就座哪!所以唐玄宗是梨园行的祖师爷。

 李存勖喜欢唱戏,听戏。这也算高雅的爱好。比那些好色的,好杀的强的多。但是错就错在他把整个国家变成了大戏台,手下的文武也跟着他走进戏剧里,他迷茫了,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戏里。

天下是他的,那就给自己起个艺名叫李天下。李天下化完妆,忽然想和大家开个玩笑,连喊两声李天下,喊完了不打紧,过来一个唱戏的,“啪”,就是一耳光,打的李存勖两眼冒火星。

这一下变故突然,这是谁啊?敢摸老虎屁股。皇上也是你打的吗?所有唱戏的听戏的,敲锣打鼓的都惊呆了。

 李存勖摸着火辣辣的脸。刚要发作,一看打他的是他比较喜欢的敬新磨,就问:“你 为何打我” ,心的话“你要不说出个理由,我打你一千巴掌” ,哪知敬新磨说:“李天下只有一个,你连喊两声,谁是李天下,你说该不该打” 。这个理由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是啥意思,但李存勖听了转怒为笑,连声夸打的好打的好,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本来敬新磨打了李存勖,就没有打算活着。他为啥要打李存勖呢?原来这个敬新磨虽然也是唱戏的,但看着李存勖天天唱戏,荒废了朝政,这才大着胆子打了李存勖,看看能不能把他从幻梦里打醒。见李存勖没有怪罪他,他明白,李存勖算是彻底废了。

 敬新磨摸透了李存勖的脾气。李存勖喜欢打猎。打猎自然不能避免踩坏庄稼。你要知道,就算皇帝去打猎,也要带上服侍的,保卫的,那也得说是千军万马。踩坏庄稼,老百姓肉疼。有个县令是死催的,为民请命,拦在李存勖的马前,不让糟蹋庄稼。

 这下是驳了李存勖的面子,李存勖大怒,眼见这个县令人头不保,没有人敢求情,知道李存勖的脾气,越是求情,越死的快。

 敬新磨过来,对着县令就是一顿吼:“你他妈的不知道皇帝喜欢打猎啊,还让老百姓种庄稼,交赋税。你就应该让你的百姓空着肚子,把这块地空出来,让皇上打猎,你这就是该死” ,敬新磨话一落地,众人觉得说的好笑,连李存勖也忍不住笑了,觉得是自己骚扰百姓在先,这才放了那个县令。

跟皇上打交道,其实就是与虎谋皮,时时刻刻有危险。敬新磨有事给李存勖汇报,李存勖故意开他的玩笑,放出恶狗来咬敬新磨,他东躲西躲,最后爬到柱子上,大声说“皇上,你不要放你的儿子来咬我”,李存勖一听,大怒,“这不是骂我是狗吗?”

李存勖张弓搭箭就要射死敬新磨,敬新磨知道李存勖箭法准,心里说“要完”,急忙大声喊,“皇上,我们是一体,你要杀我,就是杀自己”,李存勖就是一愣,他继续说“你是同光皇帝,我是镜子,你杀了我,铜就没有光了”,李存勖让他逗笑了,又饶了他一命。

 敬新磨在李存勖宠爱的戏子当中,算是比较机灵的,要是他的文武群臣这样忤逆他,怕是有十个敬新磨也被杀光了,看来李存勖在唱戏事业上不可谓不投入,都敢这样跟他开玩笑。但投入多了,受到伤害自然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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