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进了洛阳之后,让李嗣源做皇帝呼声最高的是李存勖的宰相豆卢革和韦说,这俩家伙为了自保,同时为了表现忠心,坚决要求李嗣源做皇帝。
以前别人都说豆卢革和韦说智商低,李嗣源还不相信。这回亲身感受,知道这俩家伙脑袋肯定让门挤过。
李嗣源刚进洛阳,局面及其不安定,李嗣源就是想做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偏偏这俩家伙自以为聪明,以为李嗣源谦虚呢,接连上书几次,这个国家非你李嗣源做皇帝不可,你不做皇帝,世界已经太寂寞。
李嗣源可不傻,李存勖的大皇子还在征蜀大军里,那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你豆卢革和韦说吆喝的山响,这简直就是要把他李嗣源架在烈火上烤。
你们俩夯货要是真想拥护李嗣源,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搞好和前朝的交接。再不然,就像安重诲一样,找到一个皇子杀一个,为李嗣源做皇帝扫清一切障碍做些实际工作才对。
可惜,豆卢革和韦说就是俩蠢才,看不清局势,自找苦头。
神圣的罗马城不是一天建好的。豆卢革和韦说的蠢笨也不是一天练成的。
年轻的豆卢革出身名门。但是生在乱世之中,你就是官宦人家,也要经常颠沛流离。
豆卢革幸好在流浪的时候,读了不少书,再加上长的风度翩翩,又会拽几句诗文。义武节度使王处直见他有些才学,就把他弄进官府,让他做写写文书,奏章之类的工作。
是金子总会要发光的,会写诗的豆卢革很快就有了出头露面的机会。
为了附庸风雅,王处直开了一次牡丹大会。豆卢革一显身手,为王处直写了一首赞美诗。军旅出身的王处直能有多少文化,见有人为他这个大老粗写诗,自然开心,但豆卢革写的啥,我们是无从知晓,肯定是不佳,要是佳句的话,就流传千古了。
但豆卢革赢得王处直的欢心,王处直提拔他做了个节度使参谋。
本来王处直对他廷器重的。有一天半夜,豆卢革求见王处直。王处直见他连夜来见,以为他对他的工作有啥指导意见。想不到豆卢革竟然是为好友求职而来,王处直对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从此,不在重视他。
但人就是这样,在你这里认为是无用的东西,到了别人那里就成为香饽饽。
李存勖在魏州称帝以后,急需找几个门第出身高的官员来装点门面。兵部尚书卢质向李存勖推荐了豆卢革。
李存勖第一次见豆卢革,见他风度翩翩,谈吐文雅,有晋士人之风,李存勖龙颜大悦,让豆卢革做了形台左丞相。
后来,李存勖建都洛阳。豆卢革也是官运亨通,被委任为宰相。
豆卢革做了宰相之后,志大才疏的老底被一展无余。虽说读过书,竟然对宰相所起的作用极不熟悉。对前朝的典章制度一窍不通,在对官员的任免上,闹出不少笑话。李存勖的官吏秩序,被他这个宰相弄得乱七八糟。
幸好有个尚书郎萧希甫帮着批评指正。豆卢革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自己的错误毫无认识,错了也不知道悔改,更感觉不到羞愧。
他也意识到这样下去,对他仕途肯定有影响,必须找一个有能力有才华的人做他的副手,找来找去,韦说又被他推荐为宰相,协助他工作。
如果豆卢革是个脑残分子,那韦说正好和他半斤八两,虽然也出身高贵,但也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
后唐初年,天公不作美。到处受灾。百姓四处逃亡。由于宰相豆卢革和韦说救灾不力,饿死数万人口。
刚刚得天下的李存勖,自然是心急如焚。他以为是租庸使孔谦盘剥的原因,想下诏向孔谦问罪。
孔谦虽然是大贪污犯,但是自然灾害的救助工作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枢密使有个小官员段徊向唐庄宗上奏说:“国家发生了大事,天子就该向宰相那里多了解,如今发生了水旱灾情,就得向宰相问责”
庄宗看了奏章,觉得甚是有道理,就亲自写诏书责问豆卢革和韦说。这两个大草包竟然无言已对,只是说:“水旱灾害不可以避免,哪朝哪代都有啊。”
豆卢革和韦说在治理国家上没有本事,但在谋私利上却有一套。
在武则天时代,设置了左拾遗右拾遗,用来劝谏帝王,推荐官吏。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豆卢革和韦说分别把自己的儿子做了左拾遗右拾遗,中书省和门下省这俩衙门里,分别有一对父子了。
他们这种做法太明显,众官吏议论纷纷,说他们干的这件事,不合朝廷法度,豆卢革再胆大妄为也害怕被弹劾。急忙改了认命,韦说任豆卢革的儿子为集贤院学士,而豆卢革偷桃报李,认命韦说的儿子为弘文馆学士。
他们两个相依相偎,互相提携,共同走过了李存勖时代。豆卢革还是个怕死鬼,天天练丹吃药求长生,有一次吃错了丹药,呕血不止,差点一命呜呼,有这样的宰相,国家能有好吗!
李存勖死后,李嗣源做了皇帝,虽然以前豆卢革和韦说无数次表示支持李嗣源做皇帝,李嗣源当时不领情,但是也没有为难他们。
李嗣源做皇帝之后,为了表示自己是继承的李存勖的天下。要厚葬李存勖。豆卢革是宰相,山陵使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他的头上。
豆卢革用心做好山陵使的一切工作,把唐庄宗的牌位安置在祖庙之后,山陵使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按照惯例,豆卢革应该被任命到外地做节度使。
豆卢革回到家里,等待节度史的任命。可是过了好多天,任命没有下达。
任命没有来,就在家里好好等着吧!他还以为李嗣源是李存勖呢!豆卢革智商不高,连手下的佣人和朋友也跟着他变的笨拙了。
豆卢革在家里等不及了,家里人竟然鼓动他到朝堂里看看。哪知道一到朝堂,竟然引起李嗣源的宠臣安重诲的极度反感,安重诲当着百官的面,把他呵斥一顿:“你山陵使的头衔还在,不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待任命,着急忙慌的跑到朝堂上来,你到底想干嘛,你急等着跑到外镇做反叛吗,别以为我们这些武人好欺负”
豆卢革被呵斥一顿,哪里还有宰相的尊严。众人看到连安重诲都敢直接呵斥这个前朝宰相。看得出,李嗣源对他肯定是厌恶至极。
谏官萧希甫一直被豆卢革打压,上呈李存勖的奏章基本都被他扣押。从安重诲呵斥豆卢革的语调里,他马上嗅出有一种特别的信息。
于是,赶紧搜罗证据,状告豆卢革辅君不力,治国无能。并说某年某月,豆卢革雇凶杀死农庄里的佃户。李嗣源经过细查,除了雇凶杀死佃户查无实据以外,别的都属实情。
李嗣源立即把豆卢革和韦说罢相革职,豆卢革贬为辰州刺史,韦说为舒州刺史。虽然有人为豆卢革和韦说说情,但是奏章都被安重诲扣押,李嗣源根本就不知情,看来豆卢革和韦说是没有好了。
不久豆卢革和韦说继续被贬谪,最后削职为民。豆卢革被流放到陵州,韦说被流放到合州。过了大半年,李嗣源亲自下诏,让两人赶紧自尽,家属全部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