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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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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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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一十二章 杀伐开出帝王路

 曹操占了荆州,未用一兵一卒,刘琮拱手而降。心内兴奋劲无比,正好借着这个气势,一举拿下江东,消灭孙权。写信让孙权来降,还说两人一起会猎于荆襄,捉刘备这个大猎物。参军鲁肃对孙权说“我们都可以降曹,唯有将军不可以降曹”,鲁肃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算是换了主子,依旧该当官的当官,该吃粮的吃粮。所以就算改朝换代,大臣还是该咋吃咋吃。很少有几个像伯夷叔齐那样不食周粟的去首阳山上饿死。相反,在新政权反而过的比跟着老主子,过得还要滋润,你像洪承畴,吴三桂,耿精忠他们……

靖康之耻时,徽钦二帝被俘押往北国,一些大臣也就是洒洒泪,挥挥手,转身就去跪拜伪皇帝张邦昌。东汉时的那些遗老遗少,要真不是死命的反对曹操,也会安全的过渡到曹魏政权那里,你看那个被骂死的王朗,不就是因为身为汉臣,却弯腰卑膝服务与曹魏,让诸葛亮一顿臭骂,犯了高血压,落马而死,留下千古笑谈。

  新政权建立之后,往往还要依靠前朝的遗老遗少们稳定统治。你杀伐可以,如果不是蒙古大军那样只为了掠夺而攻城,而是想长久的统治下去,就像诸葛亮七擒孟获,那还是利用的攻心为上,用熟悉当地风土人情的人,来统治当地。这其实就是一条真理,一个朝代接替另一个朝代,不光有千里江山,而且还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处理不好,这必然是个短命的政权。

但有人就不在乎这些,最有名的就是尔朱荣和朱温这俩妖孽。尔朱荣本来已控制了北魏王朝,杀死了心狠手辣的胡太后,和小皇帝。此时,就应该团结好文武大臣,治理好国家,就算不做皇帝,也能弄个青史留名,中流砥柱啥的。可是他倒好,偏偏把所有的大臣,不管是宰相还是王爷,用搞祭祀的理由,统统集中在一起。几千铁骑重重包围,两千多口子北魏王朝的精英,一个没有跑了,统统杀个干净,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河阴之变”,河阴之变的直接后果就是孝文帝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果,不复存在。北魏也就到了风烛残年,自然尔朱荣也没有好下场,被杀了事,得罪人太多了呀!

 无独有偶,朱温老先生也是做了一个同样的游戏。公元905年,朱温大权在握,心里那个高兴啊!我朱三终于有今日,这是不是和那个曹阿瞒功劳一样大啊,可惜咱不会东临碣石观沧海,也不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可咱会比你曹阿瞒更阴毒,你不是不当皇上吗?咱朱温可不比你傻,一定要坐上皇位。不是有读书人不服吗,明明咱老爹就是读书人,为啥咱就看着读书人气就不打一出来呢!可能是小时候不喜欢读书,被老爹打得心里有阴影了吧!本来有一次在大柳树下面乘凉,咱就故意说一句,这颗大柳树能做车轴,看看,跟着咱混的,一个没有搭腔的,是的,咱就是玩个指鹿为马的游戏,你这几个读书人非得跳出来说,是啊,能做大车轴。这不明显的骗人吗,就是小孩也知道,做大车轴得用老榆木,柳树只能做菜墩,你们哪里是奉承我,这分明是笑话我,以为老子没有学过农桑。乖乖,咱可不客气,谁附和着说的,打死了事。

  朱温心里想的,其实和凡人一样,他也是普通人,有时难免有些小调皮。有的事想起来,就是有点憋气加窝火,本来宰相裴枢和他挺投脾气的。自打当汴州节度使开始,两人就鸿雁传书,来往不断。权利大了之后,这个老裴对自己更是恭敬有加。但他心里明白,老裴是害怕他手里的生杀大权,对自己的为人,那是相当的鄙视,因为,他朱三出身成分上不了台面。本来要加封老伙计张廷范一个闲职,可是这个老裴书呆子气上来了,死活也不同意,还和老朱炒的面红耳赤,这是想做啥,想死的节奏吗。

 那个坏李振,人家都叫他猫头鹰 ,不知道咋学习的,考了二十年功名,连个秀才没有捞着。考不上不怨自己智商不够 ,反而恨当朝那些做大官的,这不是和黄巢一个秉性嘛!看来这小子要发誓杀尽那些当官的,没事就来来回回的在洛阳和长安之间折腾,那些当官的就是小老鼠 ,一个不服气就弄出来囫囵吃了。怪不得让杨涉当个宰相,还躲在家里哭,别人升职都是高高兴兴,就他,做了宰相就好像要杀头去刑场似的。

 还有那个柳璨,当了几年宰相,就火的一塌糊涂,要不是朱温罩着他,他有这样的本事吗。一听到朱温对老裴他们有意见,李振当即就来了主意,说“他们这些当官的不是自比清流吗,前面白马驿旁就是黄河,让这些清流人士变浊流”,朱温连声赞说“高、高、高”。柳璨呢,也不示弱,想让这些老家伙们去守城门楼,折腾几天发发余热再说。

 那白马驿作为皇家宾馆,早已在历史的版图上灰飞烟灭,但是朱温在当时觉得这里可是黄河边最好的景点。 送老裴他们这一伙去东海龙宫,正好在这里走水路。集中起来的这些李唐的旧臣,除了裴枢,还有崔远,陆虔等一大批唐末名人。照例,朱温发表一篇热情洋溢的讲话,最后说,你们是读书人,给你们留个脸面,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这下裴枢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心里暗骂,“等老子死了,变成厉鬼再来找你朱三算账”。朱温逼死这些老臣,把尸体扔进黄河,黄河滚滚东去,李唐江山也分崩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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