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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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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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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三十九章 前蜀(5)

 王建占了西川,又吞并了东川。趁着李茂贞和朱温闹矛盾,又趁机占了汉中。众将领看到李茂贞被打的狼狈不堪,就劝他趁机把李茂贞掀翻在地,夺了他的凤翔。

 独有冯涓力排众议。他对王建劝谏到:“我们灭李茂贞并不难,但是李茂贞被灭以后,要是朱温和李克用联手,我们是万万不敌,到时候非但凤翔守不住,就怕我们的两川之地就怕也守不住。”

王建听冯涓说的有道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让他说出自己的主张。

 冯涓继续说:“李茂贞在凤翔,现在对我们构不成啥威胁,反而能替我们阻挡朱温,我们自然也不用和朱温正面交锋,李茂贞现在势力大大缩小,但是守住凤翔还是有能力,我们现在最好是和李茂贞联合,这样我们让李茂贞替我们守门户,李茂贞靠着我们为外援,正好双赢。”

 “那我们和李茂贞打了好几年仗,又夺了他不少地盘,他能和我们联合吗?”,王建满面担忧的神色,对冯涓说。

“那个倒是不用担心,李茂贞得罪的人太多,现在也是苟延残喘,急需支援,我听说李茂贞有个侄子,叫李继崇,长的酷毙了,和你的女儿普慈年龄相当,我们可以和李茂贞联姻”,冯涓最后说出自己的主张。

王建微微沉吟一下,心想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赶紧找人去找李茂贞提亲。李茂贞好像一个将要被大水溺死的人捉住了救命

稻草,哪里还肯放手,当即答应了联姻。这确实是一个双赢的决定,李茂贞和王建在以后八年的时间里和平共处。

从这件事里,王建对冯涓的独到见解,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王建在蜀地征收赋税过重,但是没有人敢劝谏。他征收赋税有多重呢?据说有一次王建看到成都的蚕丝市场比较繁荣,就对手下说,想征收蚕丝的赋税。消息一传出去,成都周围的桑树几乎都砍光了,就怕王建征税啊!

  冯涓看到这种现象,大为担忧。怕蜀地人民因为征税过重而起来造反。后来,王建过生日,冯涓灵机一动,给王建老哥写了一首生日祝福歌,巧妙的在里面向王建进谏收税太重,王建看了以后,幡然顿悟,减少了老百姓的赋税。

 公元904年,朱温杀死唐昭宗另立昭宣帝。王建大怒,立时点起重兵,到京师擒王。幸亏韦庄谏阻。后来,王建回忆起那次冲动,被韦庄扑灭了心头烈火。要不然,自己也说不定会被人家朱温火烧连营七百里。每每想到这件事,王建总是说这是韦庄的首功一件。

 公元907年,朱温废唐哀帝,当起皇帝。王建跳出来不答应。给李克用写了一封信,让李克用在太原当皇帝,李克用没有答应。虽然,这次王建费了不少心机,想联合各处藩镇把朱温赶下台,但是毕竟是散沙一堆,实在是弄不成气候。

  在拥护王建当皇帝这个问题上,冯涓和韦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冯涓坚决不拥护王建做皇上,而韦庄却想办法给王建做皇帝创造条件。

 韦庄和冯涓并没有啥大的矛盾,两人都是为报王建知遇之恩,对王建衷心耿耿。但冯涓看不起韦庄。有一次,王建想写一封措辞严厉的信给朱温,但又不能激怒朱温,还不能让王建显得低三下四。韦庄连写好几次,王建就是不满意,后来还是冯涓出马,一次成功。

 冯涓便在王建开办的庆功晚宴上,挖苦了韦庄一番。说他曾经用一匹马,和驴子驼东西。开始驴子和马背负一样多,在平原地上,欢呼雀跃,不知道能吃几个馍了。但是到了山路以后,驴子呼呼气喘,爬不上坡了。只好把驴子身上的货物,解下来,放到马背上。冯涓用驴子来比喻别看韦庄平时闹得欢,一到关键时候,就完蛋了。

 对于王建称帝这个问题,冯涓绝不支持。只能算他不识时务了,所以王建称帝以后,冯涓闭门谢客,从此做了隐士。

 对王建称帝,韦庄是坚决拥护。既然朱温篡唐自立,天下再没有大唐的一席之地。忠君爱国的韦庄,心里就不能没有皇帝,于是,他为之服务的王建是他心中最好的人选。

 韦庄进谏王建,既然唐王朝不在了,你就领着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向长安的方向,大哭三日,和我们服务了大半辈子的唐王朝告别。

 王建听了韦庄的话,率领百官大哭三天。三天过后,王建登基为皇帝,国号大蜀。王建做了皇帝,韦庄封赏最高,做了宰相,也是这个晚唐诗人,颠沛流离大半辈子,最终修成了正果。

 韦庄做了王建的宰相,一切典章制度,都少不了这个白发宰相的殷勤指导。王建见韦庄工作兢兢业业,心里感激,决定亲自到韦庄家里致以衷心的感谢。

 王建到了韦庄家里,韦庄受宠若惊,但是他做了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他最宠爱的歌姬谢娘出来为王建歌舞助兴。

 这个谢娘,本来是韦庄在江南游历时所遇的名妓,不但容颜娇媚,就是弹词谱曲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和韦庄诗词唱和,琴瑟和谐。

 二人乃是忘年之交.为啥?那韦庄六十中进士,遇到谢娘之时,已近古稀之年。但年龄不是问题。二人,一个才子,一个才女,相处甚欢。

 王建一见谢娘,霎时走了三魂七魄,他不相信世间有如此靓丽的女子。看来他也不是个正派人。自然就给韦庄一个横刀夺爱。对韦庄说:“老韦啊,我宫里那些妃嫔,宫女,都缺少教化,正好让你这位谢娘去给指导指导”。 韦庄听了大惊,知道王建看上了谢娘。但是王建是皇帝,问他要一个歌姬,他有啥能拒绝的理由,眼睁睁的看着谢娘上了王建的马车,绝尘而去。

 失去谢娘的韦庄,好像丢了三魂七魄,知道从此永远不得相见,想起这几年和谢娘恩恩爱爱,情投意和,不禁心里难受异常,怀着无限的悲愤,写下《荷叶杯》两首,倾诉对谢娘的怀念相思之情。

 韦庄写的《荷叶杯》,很快传到深宫里,谢娘看了以后,忧思成疾,没有几个月,就香消玉损了,韦庄听到谢娘离世的消息,不亚于五雷轰顶,随后万念俱灰,来了个洛阳才子他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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