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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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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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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六十章 帝王之路(4)

  任圜和安重诲关系不可调和,越弄越僵。李嗣源也无法让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议事情。无奈,只好任由两个人吵吵下去。

  一天,任圜和安重诲两人又因为外交人员的差旅费到哪里报销的问题,大吵起来,撸胳膊撸腿,差点要动手。李嗣源见两个人互不相让,一甩手,离开朝堂,来到后宫。

  看着李嗣源气愤的样子,李嗣源的几个宠妃忙过来问安,其中一个宠妃问道:“前面朝堂里,不知道是谁在吵闹,那么大声”

  李嗣源不耐烦的回答道:“还不是宰相任圜和老安在吵架”,老安是安重诲,大多宠妃都认识,因为李嗣源从不把安重诲当外人,安重诲可以自由出入后宫,所以大家都认识。

  “宰相吵架,简直是有失体统,我们常听人家说,作为宰相,应该举止端庄,语言文雅,哪有在朝堂上吵架的道理,这样,他们对皇帝还有一点尊重吗,他们眼里究竟有没有你这个皇帝”,众宠妃七嘴八舌,一通乱说。

 这些枕边人的话,一下子说到了李嗣源的心里。虽然,他想用任圜来制约安重诲,但是,要是天天吵架,耳边尽是愤懑的话语,任何人也受不了。

  从此以后,李嗣源对任圜渐渐不满,哪怕你功劳再大,能力再大,只要皇帝有了不满,那任圜岂不是危险了。

 任圜自然也觉察出李嗣源对他的冷落。老友端明殿学士赵凤曾经无数次劝过他,要他藏起锋芒。但他笑笑对赵凤说:“你让我藏起锋芒,当年,你劝刘皇后不可以拜张全义为干爹的时候,咋不藏起锋芒!”

 任圜说的这件事,还是李存勖当政时候,刘皇后为了提高身份和更好的为她的敛财服务,决定拜洛阳尹张全义为义父。满朝文武大臣,只有赵凤反对,赵凤据理力争,可反对无效。但是史书还是记载了他这一次的刚正敢言。

 听任圜说起这件事,赵凤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朝廷里面,安重诲是皇帝的心腹,他们两人虽然是君臣,但情同兄弟。你虽然贵为宰相,在李嗣源看来,你依旧是外人,现在皇帝似乎对你有成见,如果继续留在洛阳,安重诲要是再进谗言,你将无法自保”。

 听了赵凤的话,任圜说道:“这些我也想到了,但是安重诲飞扬跋扈,要是我离开洛阳,更没有人能和他对抗了”。

 “任兄”赵凤继续说到:“安重诲不只是和李嗣源关系密切,就是和后宫的关系也非一般,要是后宫妃嫔们枕头风一吹,你任兄就危险了,依我看,你不如辞了宰相,离开洛阳 ,到外地去避祸”。

 听了赵凤的话,任圜犹豫片刻,知道赵凤的意思是“惹不起,躲得起”,连声向赵凤称谢。

 任圜向李嗣源递交了辞职报告,李嗣源正想落个耳根清净,罢了任圜的宰相之职,加封为太子少保,这其实就是个闲职,让任圜离开洛阳,到磁州去养老。

 任圜带着一家人,离了洛阳,直奔磁州。当年老友郭崇韬也是遭到李存勖猜忌,想要辞官,儿子劝说他,要是没有权了,就怕会死的更快,所以郭崇韬没有放权,但是最后还是被打烂脑袋惨死。如今任圜放弃了权利,他能安享晚年吗?

 公元927年,皇帝李嗣源想出去旅游一番,至于到哪里,让众人选地方。

 作为皇帝,出去又不能离洛阳太远,安重诲建议,让李嗣源去汴州,旧地重游,再看看当年大梁都城的繁华。

  汴州的守将是朱守殷,因为他曾在迎接李嗣源进洛阳时立下首功。所以李嗣源把过去的事情既往不纠,加封为宣威节度使,坐镇汴州。

  李嗣源要到汴州去旅游。但是很多传言是谣传李嗣源要到汴州削藩。开始,朱守殷并不相信,后来,朱守殷听说罢职的宰相任圜在磁州,就故意给任圜写了一封信,想探探任圜的口气和想法。

  任圜和朱守殷并没有深交,也很讨厌朱守殷的为人。知道他曾经对李存勖见死不救,所以,就懒得搭理朱守殷,甚至,连回信都没有。

  但是,朱守殷给任圜写信这件事还是被安重诲安插在任圜身边的眼线知道了,安重诲就认为朱守殷和任圜有书信联系。

 朱守殷没有接到任圜的回信。而关于削藩的传言越来越多,眼见李嗣源马上就要来汴州。

  朱守殷暗暗嘀咕,皇帝亲自来汴州,肯定要找他的麻烦。他想起几年前的一件旧事,当年李存勖和大梁对抗期间,因为他失职,让大梁的王彦章一举攻破了他驻守的得胜南城。

 那时候,李嗣源就坚持让李存勖杀了他,幸亏自己从小就伺候李存勖,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在李存勖的偏袒下,才留下这条性命。

  眼看着在李存勖周围那些,和他交情不一般的宦官,伶人,官吏一一倒在李嗣源的屠刀之下,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他李嗣源不会置之不理,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怕是他害死的朱友谦,还有因他见死不救而死的李存勖向他索命来了。

  此时的朱守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

  忽然, 有人来报,他最信任的判官孙晟求见。这个孙晟可以说是他朱守殷的智囊。前些天,听说发起兴教门之变的郭从谦被灭族,他怕李嗣源对他下手。于是他让孙晟以个人的名义,到吴国去探查动静。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凡是在李存勖朝代和李嗣源不对付的,基本逃不出李嗣源的黑手,他朱守殷要狡兔三窟。

 朱守殷赶紧吩咐一声,直接让孙晟到内室来见。

 孙晟到了朱守殷内室,朱守殷一看,只见孙晟是一身商人打扮,显然是刚到汴州,未来得及换妆就来拜见他。孙晟了朱守殷,连忙施礼。

 朱守殷伸手拦住孙晟,不让他施礼,赶紧让他坐下,孙晟把去吴国,见了吴国徐知浩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吴国权臣徐知浩礼贤下士,善待各地投奔的人才。

  朱守殷听完孙晨的吴国之行的见闻录。也把李嗣源要来汴州的事情和孙晟说了一遍。

 孙晟忙说,“大人,我在路上就听说李嗣源要削藩,但具体要削谁说不清楚。大人所在的汴州,是当年朱温发家之地,肯定的是,李嗣源只要削藩,必先从汴州下手,大人,你从来都不是李嗣源的人。”

 听孙晟如此一说,朱守殷冷汗直冒,连声问,该如何是好。

 孙晟眼珠一转,对他说道:“看现在这情况,李嗣源肯定是以巡视之名,到了汴州,必然会让你交出兵权,到时候,就怕李嗣源会斩草除根,倒不如我们联合吴国的徐知浩,在汴州起兵造反,汴州城墙坚固,只要有别的节度使响应,我们攻下洛阳不难,就算没有胜算,我们可以跑到吴国去避难”。

 孙晟一席话,说的朱守殷茅塞顿开,说道:“既然李嗣源不仁义,那我们跟着他干啥,造反就造反”

 这俩货脑子一热,没有仔细分析当前的形势。李嗣源登上皇位,虽然才一年多,但是他重用任圜,杀贪惩府,后唐天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老百姓刚有安稳日子过。这时候,朱守殷造反不是找死吗!

朱守殷和孙晟一番密谋,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都指挥使马彦超不肯跟着朱守殷造反,被朱守殷砍了脑袋。

 他打出自己的旗帜,在汴州造反。朱守殷这一造反不要紧,远在磁州的任圜,可让他坑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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