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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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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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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八十五章 逆子(6)

 朱弘昭和冯赟二人受到李从荣威胁。一时拿不定主意。赶紧进宫找老太监宣徽使孟汉琼。

 孟汉琼见了朱冯二人,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二人掌握枢密院,军权在握,李从荣想造反,必须得有这两个人的协助才有成功的希望。

孟汉琼早就和王淑妃商议过了了,就算借给朱冯这两人十个胆,他们也不会和李从荣走在一起,谁都看透了,跟着李从荣走,绝对没有好下场。

孟汉琼带着朱冯二人去见王淑妃。王淑妃刚刚从李嗣源寝宫里回来。四人聚在一起商议,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李嗣源。

王淑妃言道:“皇帝病体刚见好转,可不能让他受到惊吓”。其他三个人连连点头。王淑妃接着说道:“康义诚是亲军统领,专门负责保护皇上的,由他出面,李从荣掀不起巨浪来”。

 孟汉琼赶紧召康义诚晋见。

 康义诚到了内宫之后,朱弘昭把李从荣的做法向他细细说了一遍。以前孟汉琼和王淑妃还指望康义诚能够在关键时刻出手,但此刻康义诚竟然推脱责任。也不说他下一步的打算,只是说:“我康义诚只不过是带兵的武夫,怎敢插手朝廷中的大事,我只能听从皇帝驱使”。

 众人听了,感觉这个康义诚是个老狐狸,李从荣造反能不能成功在两可之间。康义诚才不急着表态。

朱弘昭和康义诚私交甚好。以为他在众人面前不表态,是怕断了退路,于是到了夜晚,把康义诚叫到自己家里饮酒小酌,再问康义诚的打算时,康义诚依旧装疯卖傻,不说自己的明确态度。

  公元933年十一月二十日一大早,李从荣自认为一切准备停当,只穿着便服,率领着手下一千多人马,列阵在天津桥。

 俗话说兵贵神速,李从荣既然打算造反,那就赶紧杀进皇宫,来个鸡犬不留。但是他却犹犹豫豫,不会把握时机。

既然人马都聚齐了,造反的声势也有了,还犹豫不前,这不是找死吗!

 高辇建议攻进皇宫,直奔兴圣宫,到那里直接登基做皇上。而李从荣呢?还幻想着朱弘昭和冯赟两个枢密使能够支持他。

 他又派马处钧到冯赟的府邸,做最后一次游说。马处钧对冯赟说道:“秦王已经决定进入皇宫,到兴圣宫继位,你们这些机要大臣一定仔细想清楚了,你们可是都有一大家子人,跟着秦王混,保证荣华富贵,倘若反对秦王,必然祸灭九族”。

冯赟听了马处钧的话,直接气的七窍生烟,但是不敢发作,心的话“你李从荣想要我们一起造反,最起码要许以荣华富贵,但是,你动不动的就以祸灭九族来威胁,跟着你,能有好吗”

 李从荣待到马处钧从冯赟府邸回来,又急忙派他去见康义诚,康义诚马上给李从荣吃了一个定心丸:“秦王殿下想啥时来,啥时来,康义诚随时恭候。”

李从荣还以为康义诚真的听从他安排,康义诚也不傻,自己儿子就在李从荣身边,自己一个不愿意,儿子的命就没了。

冯赟送走马处钧以后,快马直奔右掖门。见到朱弘昭,孟汉琼和康义诚等人正在中兴殿门外商议对策。

冯赟把马处钧说给他的话向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埋怨李从荣话语狂妄的同时,也埋怨康义诚犹豫不决。

  朱弘昭责难康义诚说道:“秦王说造反,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十分清楚,秦王造反成功了,我们这些人有几个能活着。再说,以秦王的能力他能掌握好天下吗?你可不要因为自己儿子在秦王府中供职而左顾右望,有所忌讳!皇上提拔我们这些人,从平民百姓高升至将相,难道是让我们吃闲饭吗?假如让秦王的兵卒得以进入皇宫大门,那皇上怎么办,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朱弘昭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康义诚满面羞愧,还未来得及回答,监门官进来报告道:“”秦王已经带领兵丁到达端门之外。”

 这时候,孟汉琼一甩袖子站起来说道:“今天的事,已经危害到了皇上,我们还能犹豫观望,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吗?

  孟汉琼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深受皇上大恩,如今皇上有难,老奴岂能爱惜自己的余生,哪怕我有一口气在,我也要领兵士去抗拒秦王!”孟汉琼一番话,虽然是尖着嗓子,但还是正气凛然。

 孟汉琼说完,手中佛尘一摆。立即进入中兴殿。朱弘昭、冯赟跟在他身后。此时康义诚不得已,也随着他们进入内宫。

 孟汉琼见了李嗣源,奏报说道:“秦王李从荣已经造反了,他带领兵众已攻到端门,马上要打进宫内来,对皇上不利,就要大乱了。”

 孟汉琼说罢,宫里的妃嫔相视号哭,她们也知道李从荣暴虐无常,李从荣攻进皇宫,肯定少不了一场杀戮,到时候,谁又能幸免。

 李嗣源痛苦的说道:“从荣何苦要这样干,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但是他还不相信李从荣会造反,因为思来想去,李从荣没有造反的理由。他又哪里知道,李从荣造反,完全是因为李从荣认为他已经驾崩了。

 李嗣源便问朱弘昭说:“究竟秦王有没有造反?”朱弘昭回答道:“皇上,秦王确实造反了,刚才我已经命令亲军关上了皇宫大门。”

  听了朱弘昭的话,李嗣源这才相信李从荣真的造反了。李嗣源指着天空落泪不止,对康义诚说:“康义诚,秦王叛乱,我是无力管教。一切凭你做主,他要是执迷不悟,杀无赦,但千万不要惊扰百姓!”

康义诚答应一声,赶紧下去安排平叛。见皇上李嗣源态度坚决,康义诚终于下定决心,还是保护皇上要紧,李从荣众叛亲离,绝没有好下场。

 控鹤军指挥使李重吉,是李从珂的儿子,一直侍奉在李嗣源身边,李嗣源对他说:“这江山,是我和你的父亲,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你父亲跟着我平定了天下,几次把我从危难中抢救出来,要不是他,哪里还有我的命在;从荣他们这些人出过什么力,平时只知道胡作非为,养尊处优。现在竟被人教唆叛乱,干这种悖逆人伦,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本来就知道他这种人不足以托付大事,所以才不立他为太子。现在赶紧召唤你父亲前来,把掌兵的大权交付给他。你赶紧替我部署关闭所有宫门,把它们防守好,绝不能让从荣攻进来。”

 听了李嗣源的话,李重吉立即率领控鹤兵士守卫着宫门。老太监孟汉琼已经披挂铠甲,骑上战马,并召来马军都指挥使朱洪实,和他一起带领五百名骑兵去讨伐李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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