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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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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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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七十四章 权臣(5)

 孟知祥见剑州危急,急忙调围困遂州的赵廷隐带领一万人马奔赴剑州。

 赵廷隐接到命令后,知道事情刻不容,急忙点起本部人马,向剑州进发。但是,连日阴雨,道路泥泞。军士在冷风中行军,颇有怨言。

 赵廷隐看在眼里,嘴角上火。看着军士们蹒跚前进,这样何时能够到达剑州。冷雨中夹着雪花,盔甲上结着冰凌。军士们衣服湿透。赵廷隐明白,如果这样行军,就怕是到不了剑州,这一万人马就报销了。

 危急时刻,赵廷隐带着手下几个将官,骑马到了一个高坡。他勒住战马,看着自己的部队,欲语泪流。

 众军士看到赵廷隐流泪不止,都觉得奇怪,不知道如此刚强的主将为啥有泪轻弹。

赵廷隐大声说道:“将士们,知道为啥让你们冒着阴雨行军吗”,一些人大声说:“去剑州帮助董璋”,赵廷隐道:“去剑州不假,但不是帮助董璋”。

 “那剑州是董璋的地盘,我们去剑州不就是帮助董璋吗”,有人大声说。

“看来你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赵廷隐大声说道,“北军已经攻开了剑门关,直逼剑州,那剑州虽然是董璋的地盘,但是也是扼守咱们整个西川的重要门户,剑州有失,北军必然会长驱直入,直奔成都,到了那时候,大家想想,我们的土地,家园,还有妻子儿女还是自己的吗?”,赵廷隐说完,流泪不止。一些士兵才知道,剑州所处位置的厉害。

“保卫剑州,保卫成都”,有人大声吆喝起来,众士兵振臂高呼,“保卫剑州,保卫成都”,赵廷隐见群情激愤,赶紧下令进军,直奔剑州。

  王思同等人攻开剑门关,连忙告知石敬瑭,石敬瑭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的先锋这么快就攻下剑门关,要是乘胜追击,攻下剑州,不成问题。

 他急忙召来桑维翰商议对策。桑维翰微微一笑,说道:“还是照原来的计策执行,大军继续进军,但阴雨连绵,天气寒冷,道路泥泞不堪。军士疲乏,王思同他们攻下剑门关,必然会只取剑州,但是兵力不足,就算攻下剑州也不一定能守住”。

石敬瑭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呢?”桑维翰答道:“那就让他们烧掉剑州,回师剑门关”,石敬瑭说道:“就依先生”,忙派人传令给王思同,王思同心里暗暗嘀咕:“我们攻下了剑门关,你们的后续部队就得跟上,一起打开剑州,两川唾手可得”,但不知道石敬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军迟迟跟不上。

 王思同率领着王宏贽和冯晖等人,一鼓作气,攻进剑州。但石敬瑭大军迟迟不到,自己孤军深入,怕是剑门关兵力空虚,万一被董璋断了归路,就怕是这支人马,保存不住。

 王思同犹豫不决之际,孟知祥手下衙内指挥使庞福成和昭信指挥使谢屯驻守在离剑州不远的来苏村。

二人听说剑门关失守,都惶恐不安。庞福成对谢屯说道:“剑门关失守,北军的前锋又攻进了剑州,要是让他们在剑州站稳脚跟,那东西两川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孟长官治理蜀地,刚刚安定,百姓刚要有安稳日子过,如今北军一来,必然又得烧杀抢掠”

 谢屯接过他的话道:“我们虽然官职小,但是保卫西川,义不容辞。”庞福成见谢屯说的慷慨激昂,说道:“我们手下有一千人,这些人去抵挡北军的前锋,那就是螳臂挡车,但是我们地形熟悉,你我二人,赶紧赶到剑州,要是能保住剑州,死而无憾。”

谢屯当即和庞福成带领手下一千多人,抄小路直奔剑州。

 而此时的王思同虽然占据了剑州,但是留守剑门关的人马太少,要是被蜀军偷偷攻占了剑门关,那他在剑州的部队,就怕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家捉了。

 王思同暗暗恨石敬瑭磨蹭。要是大军早早来到,哪有如此尴尬的局面,明明打了胜仗,却又忐忑不安。

冯晖建议,既然攻下了剑州,那就一鼓作气,去解遂州之围。王思同摇摇头说道:“招讨史的大军迟迟不来,就我们这些人马,想解遂州之围,谈何容易,要是被断了后路,我们回师不得,就怕不用到遂州,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

王宏贽道:“既然不能进兵,那我们不如烧了剑州,再退回剑门关,等着招讨使大军一起进军”。

 副先锋赵在礼道:“此计万万不可,我们好不容易攻下剑州 ,以此为跳板攻成都,梓州,遂州都不在话下。”

 王思同觉得众人说得都在理,一时犹豫不觉,冯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我们的人马驻扎北山下,万一剑门有失,我们极速退兵,倘若招讨使大军来到,我们再进兵不迟”

其余三人听了冯晖的话,连连点头,都说此计可行。王思同令大部分人马驻扎在北山之旁,一部分人马留在剑州城内。

 当庞福成和谢屯来到剑州之时,王思同正指挥大队人马扎营。庞福成看看天色将黑,对谢屯道:“我们人马少,硬拼绝不是北军的对手,等到天黑之后,我率领一部分人马到他们大营后面,摇旗呐喊,你带领大部分人马,从前面进攻,我们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谢屯说道:“此计甚妙,不知道有把握吗”,庞福成说道:“你看看北军扎营这个阵势,就是方便为向剑门关后撤”,谢屯不禁佩服庞福成观察细致。

 到了半夜,由于连日阴雨,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王思同刚要休息,忽然从大营后面传来人喊马嘶之声,接着有人来报,有人劫寨。

 王思同急忙跑出军营,只见军营前后,喊杀声不止。黑暗之中,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现在的王思同最关心的是剑门关。万一两川人马偷袭剑门关如何是好,当即吩咐所有人马赶紧撤退,回师剑门关。

 庞福成和谢屯本来用的疑兵之计,就是想把北军吓跑,没有想到一举成功。其实,就他们那一点人马,根本对王思同就没有杀伤力,但是王思同正好有心事,就坡下驴,赶紧撤回剑门关,在撤退之前,在剑州放了一把火,好好一个剑州,几乎烧成白地。

 孟知祥听说王思同放弃了剑州回师剑门关,高兴地说道:“我以为王思同等攻下剑门关,取了剑州。如果在剑州坚守,等着石敬瑭大军来到;或者率领军队直接攻向董璋的老巢梓州,这一围魏救赵之计,必定成功,董璋必定舍弃阆州跑回去救梓州;而我军失去援兵,也就需要解除对遂州的围困,回师保卫我们的成都。如果这样,就要内外受敌,形势忧患危急,我们两川就难说是谁的天下了;现在,他们焚毁了剑州,回师剑门,屯扎兵马不再前进,那我就可以派军守剑州,两川的事情就由我们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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