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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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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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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九十七章 玉玺迷踪(6)

桑维翰卖了个关子,令石敬瑭摸不着头脑。石敬瑭只好充满疑问的等着桑维翰说下去。

桑维翰说道:“既然想用人情打动耶律徳光,耶律徳光又比将军高出一辈,干脆,将军就对他以父亲相称。”桑维翰话音一落,众人哗然,因为很多人知道石敬瑭比耶律德光大的多,认他为父亲,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知远说道:“割地,称臣也可以,但是称比自己小的人为父亲,这太侮辱人了,有失做人水准,万万不可”。

听到刘知远如此说,桑维翰说道:“现在军情如此紧急,再耽误下去,就不是割地称臣的事了,那是要掉脑袋的大事,脑袋掉了,要那些虚名有何用!”接着桑维翰又对石敬瑭说道:“这就是桑某的退敌之策,请将军定夺。”

听了桑维翰的话,石敬瑭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自己又仔细一想,如今政府大军压境,不是顾忌自己颜面的时候,现在,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契丹答应出兵就好。

石敬瑭看着众人问道:“桑先生已经把话说透了,为了各位的身家性命,我石敬瑭就不顾啥气节名声了,各位,如果谁有好主意,赶紧说出来,我也不想受如此奇耻大辱。”

石敬瑭说完,众人都默然不语,仔细想想,桑维翰的计策还是上策。

石敬瑭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就让桑维翰以自己的名义给耶律德光写信求援,自然,桑维翰说的那些条件,都一一附加。

石敬瑭又命人搜罗晋阳城内的奇珍异宝,用来充做给契丹的礼物。一切准备停当,让桑维翰为使,到契丹搬取救兵。

但是晋阳城让张敬达团团围住。桑维翰一行人如何能够冲出城去,最后,还是桑维翰出了个主意。让石敬瑭集中兵力,出晋阳东门,猛攻政府军。再由刘知远护送桑维翰一行出西门。先疾驰向西,甩掉追兵后,在折返向北,不让政府军看出有向契丹求援的企图。

石敬瑭带领众人依计而行。首先给桑维翰的使者团配上晋阳城最好的战马。接着由石敬瑭集中兵力,在东门猛攻,给张敬达造成要突围的假象。

到了半夜,石敬瑭命人多拿出点粮食,和众人饱餐战饭。趁着天明前的黑暗,猛攻城外的守军。

张敬达包围着晋阳城,一直以为只要紧紧的围住,不让石敬瑭和外面联系,就能把城里的人困死,所以防守有些懈怠。

石敬瑭的人马出城来攻,张敬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政府军毕竟人马众多,张敬达赶紧调兵来攻打石敬瑭,而刘知远和桑维翰趁着石敬瑭和张敬达恶战之时,冲出晋阳西门。这时候,西门防守空虚,桑维翰等人快马加鞭,冲了出去。

刘知远护送桑维翰冲出包围圈。他想办法再回晋阳城,或是到城外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着契丹大军一到,马上合兵一处。

桑维翰一路急行,到了契丹,见了耶律德光。把石敬瑭的书信呈了上去,耶律德光看了石敬瑭的书信以后,心里狂喜,他自从即位以后,就想攻进中原,眼红那个花花世界,如今有人做向导,他可是求之不得。

耶律德光答应了石敬瑭的要求,并赏赐了桑维翰。桑维翰说道:“我桑维翰不要赏赐,恳请大王即刻出兵,否则晋阳危矣,我主石敬瑭危矣”。

耶律德光说道:“只要你家将军答应的那些条件永不反悔,我就马上出兵”。桑维翰扣头到底,说道:“只要大王出兵,我家将军所说的那些条件,必将加倍奉送”。

耶律德光答应一声,说道:“桑先生先下去休息,容我君臣好好计议一番,究竟派谁领人马出征”。

桑维翰听耶律德光如此一说,心里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到馆驿休息。

可是一连两天,耶律德光毫无动静,桑维翰心里清楚,晋阳城内粮食基本消耗殆尽,他实在等不得了,要是晋阳城破,他耶律德光派再多的大军也无用。

忽然,手下人来报告说:“卢龙节度使赵得均也想联合契丹,进兵中原,使者刚见过耶律德光”,桑维翰听了大惊,可能是赵德均开出的条件更优厚,致使耶律德光犹豫不决。

桑维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再馆驿里待下去了,赶紧要求面见耶律德光,谁知道吃了闭门羹,耶律德光不见。

“怎么办”,桑维翰暗暗问自己,如果让赵德均和契丹联合,自己一切付出都是徒劳。关键晋阳再也无人可救,只有等待灭亡了,当下横起心,自己一定要感动耶律德光。

公元936年五月,虽然中原已到了春末初夏的时节。但是远在北国的契丹依旧春寒料峭,再加上细雨绵绵,天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天还未亮,桑维翰匆匆起床,既然你耶律德光不接见,那就想法感动你。桑维翰和几个随从来到契丹皇宫门口,长跪不起。任细雨打湿了衣服。

随着天色转亮,契丹朝里的大臣陆续上朝,他们看着冷雨中跪着的桑维翰,不禁悄悄议论。桑维翰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开始痛哭流涕,一边说着心里渴望和契丹交好,一边表达着对契丹的感激之情,雨水混合着泪水,这一幕,令人潸然泪下。

这一年,桑维翰38岁,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他知道,自己虽然不能凭一刀一枪,征杀立业 ,但自己有一腔热血,一肚子学问,还有一颗执着的心,这就足够在这个时代写好自己的人生。

就这样,从早晨到傍晚,桑维翰跪了一整天,而细雨也飘了一整天。终于,没有多少文化的耶律德光被执着的桑维翰所感动,不但接见了他,还答应马上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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