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和军师桑维翰商议好迁都汴州事宜。又让文武大臣进行讨论。洛阳发生的事,很快传到范延光所在的魏州。范延光明白,石敬瑭迁都汴州,目的就是要对付他,他赶紧联系手下所管辖的节度使,预备实现自己的梦想。
公元937年夏天,石敬瑭派人到魏州慰劳范延光,为他加官进爵。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范延光也是特别重视。魏州的各级官吏都来参加这一盛大的活动。
范延光见所有的节度使都聚集在自己的府邸里,这时候要是起兵反叛,真是天赐良机。拥护他的就重用,不拥护他的正好就地解决。
但是范延光毕竟为官多年,行事没有那么鲁莽。急忙召来自己的老乡左都压衙孙锐来商议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孙锐这家伙虽然官职不大,但是一听造反的事情就兴奋。并对范延光说:“大人有何差遣,我孙锐一定万死不辞”。其实,范延光在魏州多年,石敬瑭又刚刚建国,魏州的军民只知有范延光,而不知有石敬瑭,所以,孙锐对范延光是死心塌地。范延光明白这一点,才想着要造反做皇帝。
范延光对孙锐说道:“如今,魏州所有的官员都在,正是我们起兵的最佳时机,石敬瑭要到汴州,那矛头分明就是对准我和魏州,他们都知道魏州的厉害,就像当年李嗣源杀魏州军卒一样,只要是石敬瑭来了,我们都活不了”。
“大人,我们还是起兵有活路,他石敬瑭不也是反叛吗,靠抱着耶律德光的大腿,才做了这样一个儿皇帝,这小子在契丹人面前装孙子,在我们面前就趾高气扬,大人,只要你起兵,我孙锐愿意做马前卒。”
范延光摆摆手说道:“你还记得当年唐明宗李嗣源是如何起兵反叛李存勖的吗,不但没有骂名,反而一举成功。”
孙锐说道:“当年唐明宗起兵,做了叛军头领,完全被我们魏博兵所迫,当时李嗣源也不愿意造反”。
“是啊”,范延光接过石敬瑭的话,说道:“当年唐明宗如何造反,在今天,你们可不可以在重来一遍”,“重来一遍”,孙锐重复着范延光的话,范延光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孙锐看着范延光,猛然之间恍然大悟,说道:“大人,也是想被我们胁迫着造反啊”,范延光点点头,孙锐这才明白,范延光这个老狐狸是想向李嗣源学习,内心不想造反,但被手下人胁迫,不反不行。
孙锐说道:“既然如此,大人可以在众人面前装病,卧床不起,我们以你的名义起兵,到你的病床前胁迫你做我们的头领”。
范延光点点头,孙锐说道:“那我这就去安排”。
范延光在府邸里安排酒宴招待魏州百官。众人以前各司其职,很少聚集在一起,有这样相聚的机会,自然是开怀畅饮。
范延光也是满面红光,高兴异常,不停的劝众人吃酒。看着众人猜拳行令,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范延光一阵开怀大笑,突然,在范延光身边的近侍,看到范延光目光呆滞,口角流涎。竟然一下子倒下去,幸亏有人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范延光突然得病,令众人大惊,刚才还喧哗吵嚷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急忙把范延光抬到内室,这时候范延光才悠悠醒转,但手脚依旧不能动弹。
众人都过来探视,又命人去找来军医。因为范延光突然病重,众人都不敢离开。
这时候,孙锐带领手下人马,闯了进来。和孙锐一起的还有檀州刺史冯暉,众人见孙锐和冯暉两个人手提兵刃,闯了进来,不知道他们要搞啥名堂。
孙锐大声说道:“石敬瑭勾结契丹人造反,逼死皇帝李从珂,以前他们李家兄弟争来争去,毕竟都是先皇明宗的骨血,现在他石敬瑭算什么东西,我们不准他做皇帝,要不然怎对得起明宗的在天之灵,我们一定要把李家的江山夺回来”,孙锐如此一说,大家方才明白,孙锐要造反。
再看看病床上的范延光,虽然不能动弹,但是能够小声说话了,他劝孙锐不要反,到时候,天下自有公断。
孙锐说道:“范大人,你要是能带领着我们反对石敬瑭,夺回李家江山,我孙锐啥话不说,甘心做你的马前卒,但是你要阻挡我们造反,我们是绝不答应,现在所有的魏州士卒都愿意造反,你要是想阻拦,大人,我孙锐也不能对你客气,因为下面的士卒不答应”
众人看出来,如果范延光不答应造反,看来孙锐就要他人头落地。
范延光指着孙锐怒骂道:“反贼,你想造反,那你先杀了我”。
孙锐佯装大怒,真的提刀要到范延光面前。众人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孙锐的人马,不知道府邸外还有多少人。其实众人对石敬瑭毫无感情,造反就造反。有人拦住孙锐,有人劝阻范延光。范延光把身子挺直,不在说话。
孙锐大呼道:“范大人领我们造反,即刻我们就杀进洛阳,为皇帝报仇,”众人也纷纷响应。
魏州兵造反,虽然在石敬瑭意料之中。但他想不到范延光竟然敢如此快的打出造反旗号,看来自己要迁都汴州,这一下,敲山震虎,惊动了他。
范延光用计起兵,造成自己被胁迫起兵的假象。当下,令孙锐和冯暉率领两万人马由魏州攻向滑县。
石敬瑭听说范延光令孙锐和冯暉两人带兵以后,哈哈大笑说道:“范延光认为造反是儿戏,让孙锐和冯暉两个草包带兵,我石敬瑭自信还是有能力打败这两个草包。”
说着话,石敬瑭派张从宾和杨光远各自带领本部人马,前去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