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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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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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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六十二章 帝王之路(6)

 【佛牙闹剧】

  安重诲假传圣旨,逼死任圜。李嗣源知道之后并没有怪罪安重诲。其实,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任圜屡次不给安重诲的面子,根据安重诲的性格,他不弄死任圜,反倒是奇怪。李嗣源没有时间处理这段公案,当务之急,是攻克汴州,拿下朱守殷。

 李嗣源指挥大军,猛攻汴州城。但汴州毕竟是以前大梁都城,城高墙固。朱守殷又准备充足,即刻间,还是难以攻破。

  安重诲见汴州难攻,就建议李嗣源调大唐帝国最有实力的一支部队——李嗣源女婿石敬瑭的直属,前来参战。

  御营使石敬瑭接到老岳父到汴州平叛的命令,点起大军,日夜兼程,很快,便于李嗣源会师汴州城下。

 石敬瑭果然名不虚传,手下的兵丁作战勇敢,以一当十。

   朱守殷登上城楼,带领着汴州守军拼命抵抗,无奈,他朱守殷反叛本就失去民心,哪有几个军士真心为他卖命。

  石敬瑭命令手下军士,抓紧攻城,汴州城四面楚歌,喊杀震天,一些军民纷纷打开城门向唐军投降。

 唐军一窝蜂的攻进汴州城。朱守殷见大势已去,急忙杀死家人,免得被俘受辱。自己也伸出脖子,让手下人杀死了事。

  汴州守军见主帅已死,纷纷放下武器,迎接李嗣源进城。

  李嗣源进入汴州城以后,见到满地狼籍,破乱不堪。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朱守殷反叛造成,恨就不打一处来。

  随即命令鞭打朱守殷的尸体,让这家伙死后也不得安宁。并让人割下朱守殷的首级,让那些有反叛之心的节度使看看,这就是反叛的下场。

 李嗣源剿灭了朱守殷,想起因为不愿反叛而被朱守殷杀死的监军马彦超。派人打听马彦超家人的下落,打听到马彦超的儿子马成祚还在,当即封为洺洺州长史。

 鼓动朱守殷造反的判官孙晟,罪不可恕。但是不知所踪,后来找到他隐匿在乡下的家人,一并处死。

 李嗣源处理好汴州的事情,启程回洛阳。留在洛阳的文武百官,见皇帝凯旋而归,急忙列队出迎。

 众人把李嗣源接到朝堂,李嗣源刚刚在龙椅上坐下,忽然有太监来报,有个和尚有宝物进献。

 原来,李嗣源作为马上皇帝,从战争中得天下,知道杀人太多。又想让天下安稳,老百姓也需要精神食粮,于是就大肆宣传佛教,包括李嗣源的后宫嫔妃,也都是笃信佛教。

 李嗣源善待天下僧人。听到有高僧献宝,急忙邀请进殿。

 片刻之间,一个小太监引领者一个身穿灰布僧衣的高大和尚走进大殿。李嗣源仔细打量那个和尚,只见他白须白眉,身材高大 ,虽然清瘦,但目露精光。

  和尚见了李嗣源,也不下跪,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贫僧洪密,刚从西域游历归来,闻听唐主崇尚佛法,特来献宝”

 李嗣源在龙椅上欠了欠身,问道:“洪密法师,有何宝物”

 和尚答道:“陛下,贫僧在西域游历之时,有缘得到几颗佛牙舍利,这乃是至宝,自己不敢私藏,特来献给陛下”。

 李嗣源一听大喜,想当年,唐宪宗为了迎回一节佛骨舍利,几乎动用全国财力,而如今自己毫不费力,就能得到佛牙舍利。

  于是,李嗣源赶紧让洪密把佛牙呈上。洪密非常神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呈给李嗣源,李嗣源让人赶紧打开。

 不只李嗣源,就是手下的众文武大臣也都充满了好奇之心,都想看看这个佛牙舍利长的啥模样。

  布包解开了,里面有几个所谓的佛牙舍利。

 每个佛牙舍利,有鸡蛋大小,黄黑色,有的上面还有裂痕。

 有的大臣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佛牙舍利,他们看到过的佛骨舍利是黄白色。

 洪密和尚见有人怀疑 ,说道:“这些佛牙年代久远,又受人供奉,常年受烟熏火燎,自然会变色,皴裂”。

 和尚这番解释,合情合理,李嗣源竟然不再怀疑, 众大臣连声称贺, 李嗣源以为得了至宝,心里非常高兴,就问和尚:“洪密大师,你献出如此重要的宝物,你想做官还是要金银。”

 洪密和尚坦然一笑说道:“我是出家人,一不做官,二不喜欢财宝”,听到和尚如此一说,众文武大臣掌声雷动,那是赞扬和尚高风亮节。

  谁知道和尚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去西域以前,曾经许愿,修一座寺庙,如今钱款我都化缘凑的差不多,但还缺少一笔布施”。

 听到和尚如此一说,众文武心说:“那还不是要钱吗”

 李嗣源正在兴头上,当即赏赐和尚一万湣银钱,又把佛牙一半传视文武,一半送往后宫让嫔妃们看看,众人见李嗣源赏赐,也纷纷慷慨解囊,又给和尚几千湣。

 洪密和尚拿了钱,起身告辞,李嗣源还领着众文武送到大殿外面,可见心情有多么高兴。

  送走了和尚,李嗣源依旧兴致不减,看着几颗佛牙舍利,仿佛感觉佛祖在向他招手,在向他承诺,要好好帮助安抚他的子民。

  李嗣源得到了佛牙舍利,虔诚的供奉起来,众大臣也是用心膜拜。但是这一切,随着端明殿大学士赵凤到来以后,完全变成了一出闹剧。

  赵凤这几天下去搞调研,刚刚回朝,见李嗣源和大臣们无限膜拜佛牙舍利,众人阿谀奉承,这现象让他极度反感。

  看到佛牙舍利之后,赵凤对皇帝和众人说:“都说佛牙不怕捶打,我试试这是不是真的”,说着话,赵凤拿出一颗佛牙,从怀里拿出锤头,砸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其中也包括李嗣源。

 宰相崔协见赵凤砸佛牙,想要阻拦,哪里还来得及,只见赵凤手起锤落,佛牙被砸的粉碎,一片烟雾腾空而起。

 李嗣源见砸碎了佛牙舍利,勃然大怒,当即要宰了赵凤。

 谁知道赵凤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你仔细看看,有陶土做的佛牙吗?我当年有幸见过佛骨舍利,色彩黄白,有超脱尘世之感。再看这个佛牙,经书上记载,大不过半寸,而这个却有鸡蛋大小,这是大象的牙啊,看上去肮脏不堪,哪里有一点佛家的庄重之色”。

 众人听了赵凤之言,再仔细看破碎的佛牙舍利,真的是陶土做成,李嗣源才知道上了那个和尚的当。

 这一下李嗣源是被憋堵的够呛,当即派人四下搜捕洪密和尚,捉住以后,杀无赦,可哪里还有和尚的踪影,人家早拿着他赏赐的钱,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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