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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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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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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历史的阴暗》连载

第一十八章 三垂岗上酒正香

  赤壁大战前,曹操大宴群臣。看着皎洁明月和百万大军,曹孟德是志得意满,眼见天下统一在望,心里更是豪气干云。借着酒劲,横槊赋诗。大发“人生几何,对酒当歌”的感慨。预备在铜雀台上,锁住二乔安度晚年,只可惜,歌声未停,大火已起,烧焦了眉毛,烤烂了胡子。

 曹操的对酒当歌那是大战在即时,一种自认为必胜的骄傲情绪,所以曹操为他的骄傲付出了再也不能统一中国的代价。说到对酒当歌,清朝曾经有人写了一首三垂冈,虽然诗不是一流,但诗里所描述的场景,正是在三垂冈上发生的一场大战,交战双方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而那三垂冈,也因为这场大战而名载史册。

 公元884年,李克用征伐邢州,大破孟立方,活捉孟立方的儿子孟迁。数万兵马凯旋而归。到了潞州城外三垂冈上,置酒为众将士庆功。一丛丛的篝火点起来,火上烤着牛羊,酒香和肉香混合在一起,真是令人欲醉。众将士开怀痛饮,酒酣耳热之际,李克用让随军的宣传人员,吟唱陆机的百年歌。这百年歌为十岁一歌,总共十首,唱的是人生的奋斗,失败,成功,各种场景,当唱到最后人入老年一节,众人齐声唱和。声音悲凉沧桑,感叹人生韶华易逝。众将士不禁热泪纵横。李克用受气氛感染,也是泪水涟涟。

 蓦然,李克用转头看到自己五岁的小儿子李存勖正在聚精会神看着那些宣传队员们深情的表演。小家伙眼珠一动不动,李克用突然转悲为喜,他看到李存勖,仿佛看到李家的未来。李克用用手抚摸着李存勖的头对众将士说“不管百年千年,人就是要一代代的传下去,我老了,有我儿子,我想我儿子,肯定会比我有出息。”,年幼的李存勖不知道他老爸说的话是啥意思,就觉得那些唱歌的宣传队员,一个个涂脂抹粉的,挺好玩。

  李克用和朱温征战,连年处于下风。为啥呢,原来李克用带兵还是当年那个打谷草的习惯,沙陀兵没有后勤保障,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这种军纪没有人会支持。反之,朱温占了汴州之后,为了稳固根据地,努力发展生产和经济。有了后方的支援,所以朱温能打到太原,包围太原。要是依着李克用,那沙陀兵还是要退到沙漠的边缘,把晋州让给李克用。不过年纪不大的李存勖,对着老爸,发表了对时局的看法。劝老爸千万不要离开晋州。他说:“朱温倒行逆施,得天下来的不是正道,必然会有很多人反对,他杀大臣,宰皇帝,到了最后,失去民心,自然就会灭亡了”。一席话,说的李克用连连点头,这才守着太原来个卧薪尝胆。

 刘仁恭是个背信弃义之人,他儿子还建了一个大燕国。自然朱温看着不爽,兴兵讨伐。把刘仁恭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刘仁恭眼看着要被灭了,咋办,这时候想起来李克用了,急忙让李克用发救兵。李克用接到刘仁恭的求救书信,心里是暗暗高兴。“我救你,我脑子是被驴踢了吧,他朱温把你打死,我才高兴呢” ,李克用要来个坐山观虎斗。李存勖马上对他老爸说:“咱必须得救刘仁恭,要不朱温打败了刘仁恭,必然就得了他的地盘,正好对咱们是三面包围,如果不救,刘仁恭完了,我们也就快了”,李克用仔细看了看军用地图,根据李存勖说的情况,仔细一寻思,竟被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儿子提醒,自己真可能要陷入朱温的三面包围,当即点起人马,解了刘仁恭之围。

  公元907年,李克用和朱温在潞州大战,朱温亲自带兵把潞州重重包围。虽然李克用这几年被朱温打的势力大减,但是沙陀军依旧强悍,双方在潞州展开了拉锯战。朱温虽然是占了上风,但是李克用的作战手法令他依旧头疼,几十年的老对手了,彼此都了解,正当朱温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李克用挂了。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朱温还以为李克用用了缓兵之计,撒了个烟幕弹。后来在李克用那边的卧底来报,李克用确实死了,儿子李存勖接替了李克用的位置,还杀了意欲反叛的叔叔李克宁。

 听到这个消息,朱温精神大震。心里话:“你这个李克用啊,和我斗了一辈子,你倒是先挂了,看来不用打仗,只比比谁长寿,就可以了,你比我先挂了,那我就是胜利了”。朱温以为李存勖是毛孩子,不会是他的对手,也不在潞州亲自指挥了,打道回汴州,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庆祝李克用挂了。

 李存勖稳固了自己的政权之后,知道潞州对于太原的重要性,潞州一破,朱温数万大军长驱而入,那太原就危险了。当下召集人马说道:“朱温欺负我年轻,以为我干不过他,他不是骄傲吗,咱就让他吃骄傲的亏,当年曹操不就是这样嘛,你有百万大军,我来看,也就是一群废物”,李存勖一顿鼓动,沙陀军士气高涨起来。李存勖亲自带领人马,经过六天的急行军,到了三垂冈。李存勖看着三垂冈上一草一木,心中感慨万千。想起十八年前,老爹在此地摆上庆功酒,豪气干云的情景,想起那些唱歌的人,激情饱满的歌喉…

李存勖对众人说道“这里就是当年先王摆庆功宴的地方,今天咱就在这里消灭这头老猪”,说罢令人在三垂冈上埋伏下来,半夜里,三垂冈上浓雾弥漫,这可是进攻的好时机,李存勖一声令下,众军士趁着浓雾,攻进梁军营寨。梁军兵士此刻还在睡梦之中,怎会料到有人偷袭,一下子就乱了阵脚,自己人马互相践踏,死亡不计其数。

 这一战,李存勖大获全胜,消息传到汴州,朱温愣了足有半小时,大骂自己生了一帮蠢猪,再看看人家李存勖,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朱温明白,李克用挂了,又出来这个年轻的李存勖,自己老了,这个李存勖必然是他大梁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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