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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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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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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笃忠贞鲁土司》连载

第五章 阿实笃调任西宁 马红玉智擒王蟒

九月的南京,碧空万里,一群白鸽划过天空。朗朗晴空,明太祖朱元璋坐在奉天殿,兴高采烈地和大臣们商议国是。

“报——云南梁王拒绝归降,还斩杀了我大明使者。”忽然云南来报。

“什么?胆大妄为,大逆不道!”朱元璋闻讯大怒,各位大臣也吃了一惊。

“各位爱卿,云南梁王在灭掉匝刺瓦尔密以后,我大明为避免刀枪,为使百姓免遭战火涂炭,五次三番派使者前往招降,可他顽冥不化,不但不归顺,现在竟然杀掉了我大明使者,大家说怎么办?”

“这是公然挑衅。出兵征讨!”

“好!谁愿带兵征讨?”

“末将愿往!”颍川侯傅友德上前请战。

“末将愿随傅将军前!”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众人一看,原来是永昌侯蓝玉、西平侯沐英。

“如此甚好!朕封颍川侯傅友德为征南将军,永昌侯蓝玉为征南左副将军,西平侯沐英为征南右副将,你们一起率大军三十万,兵发云南!”

为确保讨伐云南一举成功,朱元璋傅友德、蓝玉、沐英一起,反复斟酌,亲自制定进军云南作战计划:派一只精锐部队从永宁出兵乌撤,大军随之进入普定,分别据守要害地形,然后进兵曲靖,阻其关口。攻下曲靖后,分兵一只支援乌撤,大军则直捣云南,使敌互相牵制,疲于奔命。云南既克,再分兵大理,派人诏谕,可不战而下。

众将得令后,立即出征从东北向云南进攻。傅友德派都督郭英、胡海洋率五万明军从四川永宁南下攻击乌撤。乌撤是云南贵州、四川交界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自己和蓝玉等率领大军由湖南辰州、沅州日夜兼程进攻普定。在曲靖,梁王布下十万精兵抵挡明军。

 

送走征南将士,朱元璋食不甘味,日夜关注着西北以及云南的战事。没过两天,甘肃有使者来报:“凉州萝卜山达官戳只——俗称王蟒的叛乱了,带领数百人堵塞河西大道,抢劫客商行旅,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胆大妄为,竟然拦路劫贡。官兵多次围剿未能成功。派赵内使去诏安,又被他们被杀害。”

“一个小小毛贼,竟然如此猖狂!”朱元璋右手握拳狠狠砸在椅背上,“诸位爱卿,你们说怎么办?”

“派一支大军前往征讨!”

“不可,杀鸡岂用宰牛刀!”

 

“可现在北方元军残余一时难以消灭,我大明北方战略由以攻为主转为以防御为主。征虏大将军徐达镇守北平,严守河北、山西一线,防备北患,战线长,用将必多。现西南云南梁王又拒绝投降,斩杀大国使者,傅友德等出兵征讨,以平云南。再者,北平、南京派兵,必然用时过长,最快也得一个多月。其间,如若达官与蒙古鞑鞑互相勾联,必然声势大涨,围剿必难。不若就近选派一路当地奇兵,用奇谋擒达官,除祸患。”

“也是!那派谁为好?”

“庄浪连城脱欢千户堪担此任。”

“可惜脱欢已死。”

“脱欢虽死,但他的三个儿子何其了得。他的长子把至罕已经授掌印指挥佥事,定居红山堡。次子阿实笃袭职,调任西宁卫百户。由母亲马红玉亲政护印。马红玉更是女中豪杰,足智多谋,胆识过人,如若起用,必不辱使命。

“传旨,命令马红玉剿灭达官戳只!

 

这一天正是九月九。天高气爽,大地金黄,牛羊肥壮。马红玉带着家人在地里劳作。

这时有一个家人匆匆赶到,走到马夫人面前:“太太,朝廷来人了!”

马夫人一听,心里明白,朝廷来人,必有大事!

马红玉,虽然年过五十,身体硬朗,腿脚麻利。她急忙来到大堂。

来人正是陈内使及两个随从。

“大人好!”

“马太太好!”

打过招呼,陈内使就言归正题:“马太太呢,我这次来,传皇帝口谕——凉州萝卜山达官戳只——俗称王蟒的叛乱了,带领数百人堵塞河西大道,抢劫客商行旅,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胆大妄为,竟然拦路劫贡,惊动了朝廷。官兵多次围剿未能成功。派赵内使去诏安,又被他们被杀害。如今达官戳只气焰十分嚣张,朝廷亦深恶痛绝,漠北战事紧张,实在抽调不出大军,特命你等想方设法尽快剿灭贼寇!”

“这个——”马红玉一听,顿感事情重大。

“你等没有办法?”陈内使问。

“既然朝廷有命,岂敢不从!不过得容我们一段时间好好准备一番,想出了稳妥可行的办法,方能一举成功!”

“那就好!我回去复命,你等千万不可大意!”

 

安排陈内事吃过饭踏上归程,马红玉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怎么才能一举成功剿灭达官戳只呢?思来想去,只能智取不可力拼。

对达官戳只,马红玉早有耳闻,他是个藏民,身材高大,威武有力,能一把勒住奔马,而且有一身好武艺,他和弟弟带领数百藏民占据萝卜山为依托,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周围的人们对他又恐怖又害怕。以致添油加醋把他给神话了,说他原来是萝卜山上的一条巨蟒,后来成了妖精,变个人的模样儿,盘踞在山洞里。身子有丈八,脚像一对匣匣,手像两个耙耙。 一到晚上,那对眼睛里,射出两道绿茵茵的凶光,能照到几里远的地方……

马红玉想,古有梁红玉击鼓战金兵,现在天赐良机,我也要学一学过去的巾帼英雄,擒获王蟒,恢复河西通道。派人把阿实笃从西宁叫回来,一起商议剿捕达官戳只的办法。斟酌来斟酌去,只有智取,才能获胜。经过深思熟虑,一条完整可行的计划形成了。

 

马红玉令阿实笃前往萝卜山邀达官戳只来连城订盟。

一切准备妥当,阿实笃带领二十多名部下,赶了10只羊,牵了两头白牦牛,以及其他若干财物,匆匆上路,不几日就到了萝卜山下。

“来者何人?”有守山口的喽啰大声喝问。

“我是连城百户阿实都。麻禀告你家大王,就说世守连城百户阿实都特来拜望犒劳大王。”

“你们等着,不许乱动。我这就去报告大王。”

达官戳只正在山寨议事厅和弟弟,以及其他几个头领商量下一个抢掠的地方,忽然听报有人来犒劳还不相信。是啊,周围的人都对他们恨之入骨,官府也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一下子全部消灭,怎么还有人来犒劳?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大王威名远播,可喜可贺!”有人讨好道。

来到山脚下,看到阿实一行,达官戳只要来个下马威,敞开嗓子大声喝问:

“你是什么人?敢到本大王这儿来,这不是老虎头上来撒野?不怕本大王吃了你?”

“我乃世守连城百户阿实笃。听说大王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能征善战,特来犒劳大王,并有要事想谋。”

“你一个娃娃家有什么大事好商量?我看你是吃了熊胆豹子肉,前来送死。小的们,把他给我绑了!”

“哈哈哈——”

阿实笃朗声大笑。

“你笑什么笑?”

“我笑你!人们都说你是盖世英雄,我看你就是个胸无大志的草包,也就只会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看你表面上人高马大,威风凛凛,谁知内心却是小肚鸡肠,不足与谋大事。那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我们回。”阿实笃调转马头。

“哎哎哎,你说谁是小肚鸡肠?你,你,你,你怎么骂人?”达官戳只还没有人敢当面说过他,一时没回过神来。

“你站住,谋什么大事?”

“大王,你这是待客,谋大事的架势吗?”

达官戳只一愣,转而明白过来,“小的们,迎百户山寨议事议事。

来到山上议事厅,分宾主坐下。阿实站起身,拱手做辑道:“大王,我特意挑选10只七山大肥羊,三只跑鹿,两头白牦牛,以及其他若干礼物献给大王,区区薄礼,还请大王笑纳。”

“百户客气了。”

“大王可知,我今天送上的这些牛羊,看似普通,实则都是珍品。”

“此话怎讲?”达官戳只的兄弟一脸不屑。

“大王可知,想我庄浪卫作为河西门户,地势辽阔,产富饶,实在是一块建功立业的宝地。就说我的辖地连城八宝川,东捍庄浪,南接兰州,西连西宁,北靠乌鞘岭,中间有大通河流过,物产丰富,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如果你我联手,要粮有粮,要人有人,以大王的神勇,加上我辖地数千子民,靠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我们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那时我们自然就能纵横驰骋,大展宏图,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哈哈哈——好好好——”达官戳只乐得手舞足蹈。

“大王若愿意,我们请大王到连城去看看,签订盟约,共图大计!”阿实站起身抱拳相邀。

“大王,不可!这小子是来欺骗大王的!”达官戳只弟弟瞪着眼睛,心里充满疑虑。

“我为什么要欺骗大王!我是真心来与大王合作的,你们不相信那就算了!——只可惜我们看错了人!”

“你是真心的?”

“如果欺骗大王,我就双眼失明,变成瞎子,不得好死!”阿实都赌咒发誓!

“尕将军,我谅你也不敢!”达官戳只笑着捋了一把胡须,“你说盟约怎么个订法?”

“大意前面已经说了,具体事宜家母请大王到府上仔细商议,在下不敢做主。”

“你阿妈怎么不来山上签订?”

“家母年事已高,行走不便,不得不劳驾大王屈驾前往。”

“什么时间?”

“大王方便的时节。不过在下认为越快越好。”

“这个,这个,”达官戳只目视众人,征求意见。

在正是庄稼成熟,牛羊肥壮时节,大王早一天到连城来,一来浏览风光,查看民俗风情,二来订立盟约,也为山上过冬做准备。”阿实说,“大王不如先派个手下得力干将,随我先去查看,再做决定。”

达官戳只转眼一想,指着三大王说:“那就麻烦兄弟你走一趟,给我打探虚实,看个究竟。你回来我们再做决定。

“得令!大王放心!我一定替大王把这里面真假虚实,水槽道路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三大王瘦高个,平时一双眼睛三角眼咕噜咕噜转,一肚子鬼主意。

 

阿实辞别达官戳只,装着没事的样子,带着三大王一路不慌不忙,悠悠逛逛,回到连城家里。

马红玉一家杀牛宰羊,七碟子八大碗,热情招待三大王。席间,马红玉又极言对达官戳只的崇拜,诉说急于与达官戳只结盟的意愿。又唤出两位袅袅娜娜的女子,说是给达官戳只准备的压寨夫人,又拿出丝绢布皮若干、白银100两,送给三大王,请他在达官戳只面前多多美言,早日结盟。一旦结盟,我们自然是一家人了,一定再重谢三大王。

三大王住了三天,阿实一家捧为上宾,小心伺候,殷勤款待。三大王那受过这样的招待,顿觉看的顺眼,听得顺耳,吃的顺口,事事顺心,彻底打消了疑虑。他告诉阿实自己明天回山上,请达官戳只早日前来订立盟约,马红玉特意又为他备了一桌美食,席间马红玉再次虚意称赞达官戳只武艺超群,愿意结盟,又拿出部分财物说是要赠给达官戳只的。三大王对马红玉说:“您们这样诚心实意,我一定报告大王,今天是九月十六,让我家大王就在十月初十前来府上订立盟约!”

“十月初十,事事如意,好吉祥的日子。这样最好!”阿实连连敬酒致谢。

第二天一大早,送走三大王,马红玉和阿实等仔细商量了如何擒拿达官戳只的具体事宜,并安排人进行了反复演练,以确保万无一失。

三大王回到萝卜山上,立即告诉达官戳只马红玉如何敬重大王,如何急切希望早日结盟,如何殷勤招待自己,以及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要送给他,尤其是准备了两位如何绝妙的女子要送他做压寨夫人。

达官戳只听了,乐得合不上嘴,大夸三大王会办事,决定十月初九下山,十月初十到连城订立盟约。

 

俗话说“三六九,顺溜溜”。十月初九这一天,达官戳只带着精心挑选的7名人高马大,手脚麻利的心腹部下下了山,一路那顾得上两边景色,大模大样,直奔连城。

来到连城,只见城里设摊的,摆点的沿大街摆开,大街上叫卖声,问价声此起彼伏。还有人三三两两结伴走向城东的石屏山。登山去尕达寺拜佛。一派祥和气象。

达官戳只一行直接来到阿实都家门口,只见大门大开,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个老仆人正在院子里洒水的洒水,浇花的浇花.

“赶快通报,就说你们要请的萝卜山王大王来了。”

“大王稍等,我家太太等您多时了。我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达官戳只就看到阿实引着一位五十多岁,面如牡丹,头发有点花白的女人,后面跟着几个丫鬟,还有十来个老老小小的家人迎了出来。

“阿妈,这就是萝卜山达官戳只大王。”阿实笃上前介绍,

“大王,这是我阿妈。”又指着一个年轻的后生说:“这是我弟弟巩卜世杰。”

巩卜世杰上前相迎:“大王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小的们,快端出干净水来,请大王洗手静面。”

走进客厅,马红玉把达官戳只让到客位,自己坐在主位,阿实和弟弟巩卜世杰恭恭敬敬站在母亲身后。桌子上摆满了核桃、枣等干果

“大王,你看,请你带的各位爷到厢房用茶可好?”

达官戳只眼睛四周又扫了一遍,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人,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点头答应。

“上茶——”

丫鬟们早就端来香喷喷的八宝茶,还有各色糕点。

“你们两位也坐啊!”达官戳只看到阿实、巩卜世杰小心翼翼站在一边,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阿妈在上,贵客到来,我们岂敢坐?我们添茶倒酒就好。”

“今天我们请来达官戳只大王前来订立盟约,又没外人,你们俩就坐吧!”马红玉说。

“是,阿妈。”阿实、巩卜世杰只好坐在一边相陪。

一边喝着茶,马红玉称赞达官戳只武艺超群,胆量过人,是百年一遇的将才,愿意结盟。马红玉又命手下端来白银200两,彩缎布匹各两卷,和一盘子珠宝首饰,说是要赠给达官戳只。

达官戳只听马红玉夸奖,脚底下不由得飘起来。看到马红玉要赠送的礼物,高兴地心花怒放。

这时马红玉对达官戳只说:“得知大王屈驾前来订立盟约,我们是非常高兴,举双手欢迎。为祝贺我们顺利订立盟约,我们特备了淡酒薄菜,请大王品尝。吃过饭,再签订盟约不迟。”

“上菜——”

“好哩——”

先是八个凉菜,四荤四素。四荤是干炸大通河狗鱼、牛肉、鹿蹄、套四素是鹿角菜水煮蕨麻、红心萝卜、炝菠菜。这些菜都是地方时令蔬菜,红的红,绿的绿,黄的黄,紫的紫,色香味俱全。接着是八个热菜:蘑菇炖山鸡,烤牛排,煮羊排,红烧鹿排,带把肘子,香葱炒羊肝,辣子炒茄子,香菜鸡蛋汤等,热气腾腾,色香诱人

“大王,请动

两个热菜端上桌子,马红玉站起身敬酒:“大王,今天是我们两家大喜的日子,能与大王结盟,深感高兴。我敬大王一碗!请大王喝清!”

“好好好!”达官戳只一干而尽。

之后,阿实、巩卜世杰分别敬酒。他们都先干为敬。

达官戳只也站起身,给马红玉敬酒:“马太太,谢谢你们的深情。能与你们结盟,我们也没想到。我是个粗人,以后还得仰仗你们!以后,我听你们的!”

“好说,好说,我们还要靠大王神勇!”

菜上四道,酒过三巡,阿实都、巩卜世杰站起身向母亲请示:“阿妈,我们去给厢房几个弟兄敬个酒!”

“你们去吧!告诉他们放开肚子吃饱喝好。——大王你说呢?”

“对对对!”达官戳只放大嗓门,向厢房喊道:“弟兄们!难得马太太一家这么诚心,今天咱弟兄们就尽兴吃个饱,尽兴喝个够!

手下的人就等着他这句话。

“来来来,满上满上!”大家你敬我我敬你,放开肚皮海吃海喝起来。

阿实都、巩卜世杰分别敬过,又叫手下的人轮流来敬,转眼间,人人十几碗酒下肚。

醉酒的人就怕别人说自己喝醉,越喝越经不住劝,越喝越贪杯。还没一个时辰,大都喝得脸红脖子粗,东倒西歪,醉话连篇。

这时有人嚷着要休息,有人嚷着要方便。阿实都、巩卜世杰派人搀扶着他们分别走出去,来到教场,干净利落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在客厅里,这时马红玉拍拍手,向内屋叫到:黛云,翠玉,你们还不出来?你们崇拜的英雄就在眼前,快出来敬酒!

“是!”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应答声,从内屋转出两位绝色女子,

唤为翠玉的女孩金色的头发上插着蝴蝶钗,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在诉说无限的情意,圆圆的脸白里透着红,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穿绿色长衣,整个人好似随风欲飞的蝴蝶,名叫黛云的女孩,丹凤眼,双眸似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穿一身粉红衣服,似乎一朵正待开放的花骨朵。

达官戳只看得眼睛都直了。

“久闻大王盛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请大王喝我们敬的酒!”

翠玉拿酒壶,香兰端酒碗,脚步轻移,来到达官戳只面前,樱桃小口微启,娇滴滴说到。

“好好好,喝喝喝!”

达官戳只接酒碗时,挨了一下姑娘的手,感觉身上的骨头都酥软了,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黛云接过酒碗,翠玉再斟上,再敬道:大王乃盖世英雄。我们祝大王洪福齐天,请大王喝我们敬的酒!

“好好好,喝喝喝!”达官戳只大嘴一张,喝了下去。

黛云接过酒碗,翠玉再斟上,又敬到嘴边。“大王海量。我们祝大王三元报喜,事事顺心!请大王喝我们敬的酒!”

“再不能敬了,我都喝醉了!”达官戳只摇手推辞道。

马红玉站起身,笑着说:“大王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习俗,给贵客敬酒一敬就敬三杯。这是最美好的祝愿,请大王喝了吧,不然姑娘们要伤心!”

达官戳只只好喝了。

“大王,吃菜吃菜!”马红玉劝让达官戳只。

达官戳只抓了一个羊大腿塞到嘴里。

“太太,我们久闻大王盛名,今日一见,真壮士啊!我们唱几个小曲,给大王祝祝酒兴如何?”两个姑娘站在一边请示马红玉。

“好啊!你们用心唱好。唱的大王高兴了,若果大王愿意,把你们送给大王做压寨夫人。”

“哈哈哈,好好好。多谢多谢太太美意!”达官戳只放下手中的羊大腿,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连声道谢。

只见翠玉朱唇开启,银铃般的歌声从嘴里飞出——

“高高山上一棵松,四季儿常青。

 我端着酒儿敬大王,咱们者高兴;

 一肚子深情者表不尽,全在这盅盅,

 双脚站地双手地敬,请大王喝清。

 

高高么山上的松柏树,头伸在天中,

大王者心里没作病,这是我的一片尕心。

瓜籽不饱是人的个情,我是个真心。

一盅盅水酒醉不死人,你把它喝清。

 

高高山上一棵椒,咱们儿都是仙椒。

朋友路间的大家好,咱们是给大王敬酒了。

醉是醉了不认得,你不喝了我伤心。

再斟一盅者敬大王,我是大王的尕心疼。

翠玉连唱带敬,歌声绕梁三匝,只渗入人们的毛孔。大家连声说好。达官戳只连连点头,接连三碗酒下了肚。

黛云走上前,“翠玉姐唱得好,我也献个丑。我唱个《青溜溜青》。”

“青溜溜的青来,青溜溜的青,

青溜溜的松柏四季里青。

 

蓝溜溜的蓝来,蓝溜溜的蓝,

蓝溜溜的天上白云儿翻。

    

黄溜溜的黄来,黄溜溜的黄,

黄溜溜的庄稼遍地黄。

    

红溜溜红来,红溜溜的红,

 红溜溜的苹果满树红。

黛云的歌声就像百灵鸟的声音滑过长空,空灵婉转,抠着人的心。翠玉、黛云轮番把盏,把达官戳只手舞足蹈,“好好好!倒酒倒酒,喝喝喝!”不知不觉间,达官戳只早已酊酩大醉。

见达官戳只喝得醉眼朦胧,话语不清,腿脚发软,站立不稳,马红玉以土语为号,早已埋伏在周围的将士群起,用早已准备好的铁链将达官戳只捆了个结结实实。

达官戳只见状,酒醒了三份,慌乱中使出浑身得劲挣扎,数次差点挣脱铁索。

“大家不要惊慌!拖出去地斩了!”马夫人当机立断!

阿实笃带领众人连拉带搡,把达官戳只推出屋门,早有人手起刀落,达官戳只人头落地。

“抬出去埋了!”马红玉说。

过来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竟然抬不动达官戳只的尸体。“这家伙好沉!”其中一个用脚踢了一下达官戳只的尸体,感慨道。

众人这才发现达官戳只的腰像磙子,大腿比一般人的腰粗,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粗,一双手就有两个簸箕大。

“把这厮的手剁下来,挂在大门口,以警示贼人!”马红玉说。众人连声叫好,当即砍下达官戳只的手挂在大门口。附近的人听说后都来观看,看到后都惊叹不已,齐夸马太太智勇双全。

斩了达官戳只,马红玉马上吩咐阿实笃,迅速兵发萝卜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匪穴,干净利落剿灭山贼。

阿实笃帅众快马加鞭,来到萝卜山下,假意说达官戳只在连城受到热情款待,非常高兴订立盟约,邀请众位头领前往连城庆贺。乘其不备,奋然跃起,一刀斩达官戳只弟弟于马下,其他手下也迅速赶上,击杀了为首几个头目。

阿实笃和手下大声呐喊:“官军已至,我等奉诏剿匪,贼首王莽已在连城被斩首示众,现在作恶多端的其他几个贼首也已被杀,尔等投降还有一条生路,负隅顽抗,死路一条!杀——”

见贼首都毙命,叛乱者群龙无首,——他们大多是被胁迫而来的,无心恋战,放下武器,四散而逃。阿实笃率领众人奋勇向前,各个争先,很快杀到匪巢,消灭了负隅顽抗者,一把火烧了土匪窝,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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