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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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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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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笃忠贞鲁土司》连载

第一十一章 成祖阅兵扬国威 鲁贤显技惊中外

永乐十八年(1420 年),鲁贤收到明成祖敕谕:“庄浪指挥鲁失伽引兵两百,参加次年三月大阅兵。”

鲁贤立即安排人准备人员马匹,重新制作了紫色战袍。为什么选紫色,一来皇恩浩荡紫气东来;二来紫色朴素、淡雅、干净,让人心情舒畅。按照有关规定严格训练起来。

从各路传来的消息,鲁贤知道这次阅兵不比以往,成祖想通过这一次阅兵给周边各国秀一秀大明肌肉,以达到威震四夷的目的。

原来一段时间以来在大明西边崛起一个名为帖木儿的新帝国。其开拓者就是帖木儿,被周边国家的人称为最残暴的征服者。之所以这样称呼,源于帖木儿其人残暴好战,滥杀无辜。帖木儿一生征战四十余载,先后扫平中亚、西亚等地,击败如日中天的奥斯曼帝国,奠定了帖木儿帝国的强势地位。

帖木儿的军队势不可挡,横扫四方。从中亚到西亚,印度人、埃及人以及奥斯曼帝国,无一例外都阻挡不了其率领的铁骑。于是,狂妄的帖木儿,将目光瞄向了东方的大明王朝。

他曾数次以使者身份为掩护,多次进入明朝打探情况,将明朝西北边疆地区的地势用地图给画下来,以备日后发兵之用。随着帖木儿多次深入探查,逐渐对明朝各方面有了详细的了解。之后,帖木儿还制定了一系列详细的进攻大明的作战计划。当然,他也知道想要长途跋涉攻占明朝,必须要有强大的后勤保障军队。所以,帖木儿很早就在西域各条路线悄悄囤积粮食,并准备了数量庞大的骆驼队伍提供运输,保障后勤。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令人没想到的是,帖木儿由于年老体弱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竟然活活病死在了行军路上。当时,帖木儿的军队连明朝疆域的边线的风也没嗅到。在临死前,帖木儿曾对自己的孩子嘱托道:“我死了之后,吞并大明王朝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千万要完成我的心愿。”

帖木儿高估他的几个儿子了。在帖木儿刚死之后,他的几个儿子便就陷入权利争夺。由此,攻打大明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争夺到最后,帖木儿第四个儿子当上了帝国君主。

对于帖木儿的野心,胸怀天下的明成祖可是心知肚明。在登上皇位后,他就安排重兵把守着西北边界,防止西域各国心生反意。

明成祖也明白,仅靠防守是难以起到威慑作用的,必须让那些西域各族的首领亲眼看到大明军队的强大,只有这样,才能长久的将他们控制在手里。于是,明成祖就想举办一次大阅兵,把周边各个部族和国家的使臣请来,让他们共同观看大明阅兵!以彰显明朝国威。

有了这个计划,明成祖派出杰出的外交家陈诚出使中亚、西亚各国,成功将明廷准备阅兵的消息捎给了域外各国,请他们同来观看。

这年七月,一支有着六百余人组成,来自于20多个国家的使臣团浩浩荡荡抵达嘉峪关。明成祖派遣6000精锐骑兵一路护送,沿嘉峪关经明朝九边军镇“参观”。

有远见卓识的明成祖让使团参观九边,不只是想让他们看清楚明朝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看一看明朝平等友好的民族政策,不是像谣言说的那样“明朝虐待蒙古人及回回人”。为此,明成祖特意派遣了明军中的蒙古族和回族军官接待,让他们参观蒙古人和回回人生活的地方。让他们明白,明朝是有博大气象和宽阔胸怀的,绝不会像元统治者那样,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人为制造民族分裂。

十一月二十日,明成祖在北京皇宫接见各国使臣。各国使臣皆行叩拜礼,唯独帖木儿国使臣以“我国无此风俗”为由,坚持行鞠躬礼。在帖木儿使臣看来,自己国家国力强盛不是大明附属国,应该与大明对等,所以,只愿意行鞠躬礼。对于此,明成祖也没有计较,仍然不动声色,热情招待。

外交礼仪后,明成祖安排使团先是在山东、河南、江苏“旅游观光”,游览包括山东孔庙在内的诸多名胜古迹,亲眼见识中国内地城市的富庶繁华,感受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两个月后,各国使团接到通知,大明将在北京周边开始大规模的“狩猎”演习,邀请各国使团前往观览。

鲁贤带领自己部下来到北京,就向明成祖报到,汇报了部下训练情况,并向朝廷进贡了30匹骏马。成祖非常高兴,继续把他编到了“三千营”,与大家一起合练。

到了三月,准备已久的“狩猎”大阅兵,在北京北边的怀来终于正式开始了。明成祖共调军队10万人,精心挑选的明朝“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等精英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操着响亮的口号,脚步铿锵,精神抖擞登上阅兵场。他们每走一步,都好似山摇地抖,气势非凡。

随后,这些士兵各施绝技,相继表演了精彩的射箭骑马、刀法砍杀、剑术劈刺、骑兵包抄、步兵突击、步骑合击等作战技能。从广西、云南、四川调来的“土狼兵”、白杆兵演练了步兵劲弩齐射、长枪步兵刺杀训练等“军事科目”。

鲁贤带领的鲁家军的表演开始了。只听一声响亮的口哨响起,三百人骑的鲁家军方阵出场,马儿精神,高仰着头,蹄下得得生风;马背上的健儿身穿崭新紫色战袍,腰挎弓箭,手握大刀长矛,威风凛凛。又一声短粗口哨响起,猛然间三百匹战马疾驰起来,犹如一股洪流奔涌而起,马背上的勇士们呐喊着,斩劈、弯弓射箭、射击……忽然勇士们一起来个镫里藏身,马背上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时又一声刺耳的口哨响起,只见刚才还在疾驰的战马忽然停下了,卧倒在地上。周围观看的人掌声雷动,喝彩不已。再听到一声急促的口哨,战马迅速起身,一股风冲向前方。有五十名骑兵从大队中分出来,他们在鲁贤的带领下来到观礼台前,停下了,齐刷刷跳下马背,向观礼台施礼,然后表演绝技:只见他们解下马的鞍具,待战马开跑,他们把鞍具扔上马背,转眼人随之上马,不到一刻的时间,在控马跑动中早已系好马肚带,做好了战斗准备。这么出奇的表演,看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这些勇士一个镫里藏身又转回观礼台前,翻身下马,等马跑出去七八步外,猛跑过去,手一搭马背就跃上马背去了,这个动作叫“八步赶乘”。这才是绝技中的绝技!

明成祖大悦。边上几位外国使者看得目瞪口呆,汗流浃背,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哪里是人?这些战士各个都是天神下凡,有这样身怀绝技的战士,何敌不破!何敌不灭!谁还敢与这样的军队开战!

明成祖组织的大规模的“狩猎”行动持续了整整一个月。这次大阅兵军容齐整、步调如一、兵甲鲜艳,列国使节无不大开眼界,惊恐不已,尤其是明朝“神机营”的火器操练,展示的“虎威炮”、“火龙枪”(骑兵专用火枪)、安南铳(抬枪)、“一窝蜂”(火箭炮)、“火龙车”(火焰喷射器)等诸多“高科技”武器,在现场表演千炮齐射,霎时间炮声隆隆,场面声势浩大,甚是壮观。在场的各国使臣无不被大明军队呈现出的强大实力所折服,尤其是帖木儿的使臣,更是充满敬畏之意,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轻视。他带头向成祖行叩拜大礼,再也不敢小看大明帝国。

参加完大阅兵,鲁贤率队从北京回到西大通。庄浪的人们早就听到鲁家军在阅兵场的惊艳表演,纷纷前来贺喜。鲁贤也大为高兴,向大家介绍阅兵盛况,并告诉人们阅兵的奇闻:

我们大明西北边有个叫帖木儿的帝国,自恃国力强大,它的使臣一开始根本不把我大明放在眼里,朝拜时以他们国没有这儿样的风俗为由,不肯跪拜,坚持行鞠躬礼。在帖木儿使臣看来,自己国家国力强盛不是大明附属国,应该与大明对等,所以,只愿意行鞠躬礼。看过我大明阅兵,这位使臣大惊,对我大明充满敬畏,带头行叩拜大礼。回国后,他对国王说:“大明国力的强盛,远远不是我等所能想象到的。现在,不要说派遣二十万大军征讨,就算再多加十倍的帝国军队,也根本不是大明对手啊。”还有,南方有一个叫婆罗洲,盛产龙脑香的国家,这里的人们煮海为盐,生活十分富裕。他们的皇宫是纯金装饰的,地板上的踏板是银子做的,连王冠也镶嵌着数不清的钻石。就这么富裕富裕,但他们的国王已来到大明,顿时傻眼了,被大明壮美的山水,丰富的物产,厚重的文明震撼了,不管手下人怎么劝,他死活都不愿意回国,不愿意离开大明。

听到这些,大家心里充满了自豪感,为自己是大明赶到高兴。

长期以来,鲁贤一直感觉身后有一双目光时时在盯着他,这双目光中满含关爱,满含期盼。他知道这双目光就是父亲的。在他心中,一个人你可以消灭他的肉体,但你却无法消灭他的精神。父亲虽然捐躯沙场,但父亲的英灵还在,就在自己身边。静下心来,他还可以感觉到父亲的气息,父亲的叮嘱,父亲的眼神,这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闲暇的日子,鲁贤喜欢一个人静坐。在别人眼里,他似乎在独自发呆,其实,常常的时候,他是在和父亲对话交流。他心中有委屈,讲给父亲听;他心中有疙瘩,讲给父亲听;心中有了喜悦,也讲给父亲听。他知道,父亲就站在自己面前,给他勇气,给他希望,给他力量。

这一天,又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了,坐在书房里的鲁贤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又想起父亲,他又想和父亲诉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接着有人在外面大声高叫:

“圣旨到!”

鲁贤急忙走出书房,来到燕喜堂接旨。

朝廷传旨官大声宣旨:“皇帝敕谕:西宁、庄浪、平凉、巩昌、岷州、河州、临洮、洮州诸卫选精锐土军不限名数令土官都指挥李英、指挥鲁失加、刘芳、赵安、千户哈剌苦出、董暹、张永等领之,以明年三月至京,随朕北征。”

“微臣接旨!”

来使告诉鲁贤,瓦剌部遭受沉重打击后,于永乐十三年正月,马哈木、太平和把秃孛罗遣使向明朝“贡马谢罪”。谁知鞑靼部却又乘机崛起,内附明朝的阿鲁台经过数年休养生息,于永乐十四年、十七年先后两次出兵击败瓦剌,并控制了兀良哈部。随着鞑靼实力的上升,阿鲁台野心增大,虎视眈眈,多次袭扰明边。为此,明成祖打算再次北征。

鲁贤大喜:“可以为父亲报仇雪恨了!”

送走来使,鲁贤来到祖先堂,恭恭敬敬向祖父、祖母,父亲的牌位上香,暗暗祈求他们保佑自己能够在北征的战场上旗开得胜,生擒阿鲁台,建功立业。接下来,他安排人员厉兵秣马,认真操练士卒,做好出征前的准备。

十一月,开始募集北征军饷。永乐二十年二月,由兵部尚书李庆负责,发动三十多万民夫,督运北征军粮近四十万石。三月,阿鲁台率部进犯兴和,杀害明军都指挥王焕。成祖闻报,命皇太子监国,亲自率师由京师出发,发起第三次亲征漠北之战。

明军抵达鸡鸣山(在今河北怀来北),阿鲁台急忙北撤避战。明军一路追击。五月抵开平,七月抵阔滦海子北岸,阿鲁台遗弃牛马辎重,率部远遁。明军收其牛羊驼马、焚其辎重后撤军。成祖认为“阿鲁台敢悖逆,恃兀良哈为羽翼也”,班师途中,以精骑2万,分五路进攻依附阿鲁台的兀良哈部,歼其数百,迫其投降,掳其牛羊十余万头。八月,胜利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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