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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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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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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笃忠贞鲁土司》连载

第二十二章 孝宗赐建感恩寺 飞将谢世嘱忠贞

在家休息,有阿云的无微不至照料,鲁鉴精神矍铄。

这一天圣旨到,原来孝宗皇帝为表彰长期镇守西北地区的鲁土司特意在红城子为鲁鉴敕建感恩寺。接到圣旨,鲁鉴一脸凝重,深感朝廷对自己一家恩泽无限。他告诫家人,一定要精忠报国,一点也不敢马虎。鲁鉴自己身闲心不闲,一直关注着家国大事,一直牵挂着西北安宁,他总结自己多年来守边征战的经验所得,上边务四事疏数千言,详述了战守情况,提出了许多合理化的意见建议,多被朝廷采纳

鲁麟非常重视感恩寺的修建,亲自挑选地方,规划设计,然后请陕西、兰州有名工匠施工开建。感恩寺的修建进展顺利。

眼看感恩寺就要竣工,朝廷任命鲁麟为甘肃永昌游击将军。鲁麟再三嘱托工匠一定要精心建好感恩寺,一边到永昌走马上任。

到了秋天,天高气爽,烽火无闻。鲁麟不敢大意,操练军马,积极备战。有一天,探马来报,北虏入寇永昌,鲁麟立即点起鲁家军,疾驰拒敌。到了六泉,和北虏相遇,鲁麟来不及休整,立即投入战斗。大战中斩虏首一十八级。无奈北虏人多势众,把鲁家军团团包围。鲁麟勉励部下:“弟兄们,现在我们身陷重围,身临绝境,我等只有浴血奋战,拼死一战,才能绝处逢生!”受到鲁麟激励,骁勇善战的鲁家军无不以一当十,毫不畏惧,血战三日,人困马乏,眼看就要全军覆灭。在这危急关头,鲁麟仰天祈祷:“如果要我鲁麟能殄灭戎寇,廓清疆宇,请元帝庇佑我等,保佑我们决一死战突出重围。如果命数当尽,我鲁麟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说完话,原来晴天丽日突然刮起沙尘暴,顿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鲁麟趁机指挥鲁家军血战突围而出。

突出重围脱离危险后,鲁麟这才发现就在他陷入重围,浴血奋战时,甘肃大将张某、凉州副将李某惧怕敌情,见死不救,竟然带领各自军马在一边逗留观望。鲁麟气愤填膺,立即伏在马鞍上,草疏弹劾他们。明孝宗得知,非常生气,处罚这两位将领,厚赏鲁家军,敕赐鲁麟在连城建玄真观,并为玄真观题写了匾额。

鲁麟感念真武大帝护佑大德,征战回来立即着手修建玄真观。修建地点选在鲁土司府邸北一里许的地方。

这时候,红城子感恩寺已修好,鲁麟请父亲鲁鉴去参观。阿云陪鲁鉴一同前往。

一行人高高兴兴来到红城子。对自己守备多年的地方,鲁鉴有说不出的亲切感。他向众人介绍了自己当年守备红城子的一些记忆难忘的事情,引起大家强烈的共鸣。

说话间,就来到红城子西南角的感恩寺山门口。

寺前场院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个老方丈带着两个徒弟早在门口迎候。

在老方丈和鲁麟的陪同下,鲁鉴饶有兴趣参观感恩寺,只见感恩寺的山门是个三楹四柱,三层斗拱,悬山顶屋脊共宽三丈多的牌坊。中间匾额书“敕建感恩寺”。两边的小字是一副佛教对联:“空色见如来,色空空色寂寂然天外浮云身不染;了凡推上乘,凡了了凡浩浩乎山中明月目常舒。”

走进山门,左为钟楼,右为鼓楼,都是纯木质结构的建筑,颇有特色。眼前有一处宽三丈多,进深一丈七尺左右的地基圈,像是要修什么建筑又未修的样子。

鲁麟向父亲介绍:“阿爸,这里我准备建个碑亭,中间立一块大石碑,用来纪念圣上敕建感恩寺的经过。”

鲁鉴点头。

“阿爸,我把碑文初步拟了一个,请您老人家抽空斧正。待圣上同意后,我们就立即刻上。”鲁麟说着,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碑文草稿,恭恭敬敬呈给鲁鉴。

鲁鉴接过来笑了:“我先拿着,待回家再细看不迟。”

“知道了,阿爸。先请您老参观。”

一行人说着往前走,前面就是力士殿,也叫哼哈二将殿。力士殿也是悬山顶建筑,门前悬匾上题“大明”二字,殿内塑哼哈二将,造型气宇轩昂,英武强悍。墙壁上绘有《菩萨三十二感应图》和《生死六道轮回图》。

过了力士殿就是天王殿。也是歇山顶式建筑,门前悬匾上题“神武宁立”四字。内塑持国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多闻天王。墙壁上绘有八大天王。

天王殿的东边是菩萨殿,西侧是护法殿。菩萨殿门前上悬“福缘善庆”匾,护法殿门前上悬“清净庄严”匾。

再进去就是感恩寺的主殿大雄宝殿。大雄宝殿也是歇山顶建筑,座北向南,四垛铺间斗拱。殿内雕塑分内外两层,大殿中央三世佛端坐莲台,中间是释迦牟尼佛,东边为东方药师佛,西边为西方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两侧侍立的是阿难、迦叶二弟子。东西两侧对称,各有十一面观音和四大菩萨,最前边各有夜叉护法一尊,室内两个廊柱上端分别是善财童子和龙女。外层西、北、东三面墙壁上塑有十八罗汉,金刚护法共八十八尊。

“这是什么?”鲁鉴指着大殿内墙壁上端彩塑的小泥人十分惊奇。

“这里雕塑的是唐僧取经的故事。”

“唐僧取经的故事?”

“对对对!您看,这不是唐僧吗?这是白龙马,这个就是孙悟空。这每一组雕塑讲的就是唐僧西天取经路上降妖除怪的一个故事。”方丈指着雕塑解释。

“你们是从哪里想到这个的?”

“将军,您知道的,元杂剧就有《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戏文,现在市面上流畅着《大唐三藏取经诗话》,红城子是西出西域交通要道上的一个重镇,因此,师傅们独出心裁搞了这么一组雕塑,这些雕塑一共八十一个场景,一万八千多个人物,反映了唐僧取经战胜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的故事哩。”

“真不错!真不错!确实是个稀奇。你看他们一个个神态迥异,栩栩如生。一定要好好保存下去。”鲁鉴渍渍赞个不停。

“将军,您看着大殿顶部也很有特色,中间是八卦榱顶,周围是完整的天花、藻井、天花彩绘的是藏式唐卡,这些画面色彩细腻逼真,藻井绘有佛像24尊。”

“好!好!好!”鲁鉴不住点头。

从感恩寺出来,鲁鉴意犹未尽,非常高兴。他一而再,再而三叮嘱鲁麟:“你看,朝廷如此看重我们鲁氏一门,我们自然要心存感激,忠于朝廷,忠于职守,千万不能辜负了朝廷隆恩。”

鲁麟连连点头称是。

回到家,鲁鉴非常开心,吃过饭,他打开鲁麟写的《敕赐感恩寺碑记》仔细看了起来:

夫释教之本,其来选矣,金身之现,始由周代时也。自西天竺国之兴化,行于中原之畿,不纪万载之春,其仁普利于沙界,法教大盛,于是方且功德性行之实,非著于神妙而弥高者,岂继历代帝王之治天下乎?奄有四海八极之广,靡不崇慕其教者鲜矣。故道惑于不行,以其时民性面弗古,物因劫证之所致也,何有泯没于终世者哉?惜乎宗教之予未能以明其明德,而悟正觉之旨类,习于捧诵之学,罔参其文理之微奥,莫识其真传之妙道,志欲登其三乘正果之域,而神游于大地之境,未必有也。盖人生之化有三:曰释,曰道,曰儒,理本无二,其源亦同……

仔细读了几遍,鲁鉴命人把鲁麟唤来,对他说:“你写的碑记我仔细看了,写得好,稍作修改就成。应该抓紧时间请圣上审阅即可。”看到父亲满意,鲁麟也很高兴:“阿爸,您放心好了,我这就抓紧去办。”

不久玄真观建成,鲁麟请著名道士谭崇做主持。并托人把《敕赐感恩寺碑记》呈送圣上审批。

钱里头的金子,人里头的孙子。在家休息的鲁鉴尽情地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闲了就把鲁经叫到身边,给他讲祖上脱欢顺应天时归顺大明,献计保卫兰州的正确选择;讲述祖太太马红玉智擒王蟒,赐建楹楼的机智果断;讲述巩祖父卜世杰捐躯漠北的英勇壮烈,讲述父亲失伽功勋卓著,赐姓为鲁的荣耀,讲述自己守备红城子,平叛固原,为将延绥,分守西宁的胸怀与担当。他念念不忘朝廷给予得恩泽,他告诫鲁经,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抽空把祖上这些感人的事迹记下来,传至后世,激励后人,忠贞报国,不辱家门。鲁经默默记在心里。

弘治十四年(1501 年),鲁经已经十六了,从此就随父出征。

从四月开始,鞑靼小王子,火筛诸部联合举兵大举扰边,自红盐池(今内蒙伊金霍洛旗南)、花马池(今宁夏盐池)侵入,纵横数千里,延绥、宁夏纷纷告警。鞑靼兵所到之处,杀掠殆尽。孝宗诏命擢升为甘州左副总兵的鲁麟,与儿子鲁经一起率兵驰援韦州。鲁麟父子不敢怠慢,迅速带领鲁家军出征。到达韦州时,贼寇已经侵占了韦州大部分疆土。朝廷派当地官员都指挥使杨琳在孔壩沟与敌寇遭遇,杨琳的军队士气不高,战斗力不强,遇敌畏缩不前,初战失利,阵脚大乱,随后败逃。贼虏乘胜追击,此战以大败告终。鲁麟得知杨琳兵败后,气愤之极。遂与儿子鲁经率领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只有数百人的鲁家军与敌激战,鲁经身先士卒,冲入敌阵,连斩数人,鲁经紧随其后奋勇杀敌。看到鲁麟父子奋不顾身冲入敌阵,鲁家军也奋勇齐进,无不以一当百,杀声震天。经过激战,蒙古鞑靼溃退败走。尽管如此,当地大吏连连写章弹劾鲁麟,说鲁麟对杨琳孔壩沟失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出兵相救,贻误了战机,导致杨琳战败损失惨重。鲁麟不得不写奏章为自己辩护,自己的队伍只有不足五百人,且远道跋涉,疲惫不堪,最后以少胜多,侥幸取得了胜利,恳请皇上对杨琳和自己从轻发落。孝宗看到鲁麟的辩章后,认为鲁麟讲的有道理,对他只做了停俸两月的处罚。孝宗对战斗中表现不俗,手斩数敌,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鲁经极为欣赏,授百户职以鼓励。

到了九月下旬,孝宗重用南京户部尚书秦纮为户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制延绥、宁夏、甘肃三边军务。秦纮为明代宗景泰二年(1451年)进士,明朝名臣。初授南京御史。历仕代宗、英宗、宪宗、孝宗四朝,累官至三边总制、户部尚书、太子少保等。秦纮长期在西北和南方边区担任巡抚和总督,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秦纮闻命后,以七十六岁高龄星夜驰抵固原,担负起总制三边,镇守西北的重任。他到任后,首先察看了延绥、固原、宁夏三镇的形势;到战场祭奠了阵亡将士的英灵;抚恤战死者的家属,查明了杨琳等四名败将遇敌畏缩不前的罪。更易守将,安抚鲁麟,严格训练将士,申明号令,军威大振。弘治十五年十二月,又请升陕西的开城县(今宁夏固原南)为固原州,设总制府,以防火筛。固原遂成九边重镇之一。鲁麟父子坚守宁夏,枕戈待旦,为国戍边,一时四镇晏然,西北安宁。

弘治十五年(1502 年),在外征战七八个月鲁麟才得空回到庄浪连城的家里。看到父亲在院子里转动,面色红润,一直牵挂父亲的鲁麟非常高兴。他洗漱完就带着鲁经来到父亲房间,讲述这次出征情况。说到得意出,鲁鉴颇颇点头赞许。鲁麟告诉父亲,朝廷审批下来,同意《敕赐感恩寺碑记》,并钦赐玄真观主持道士谭崇广帖一张,鲁鉴颇为高兴。父子俩聊了一个时辰,鲁麟怕影响父亲休息,遂请父亲早点休息。第二天早早请过安,处理了一些衙门内的事务,已是天黑。鲁麟带着鲁经来到父亲房间,爷孙三又说了许多话。

第三天下午,鲁鉴叫人告诉鲁麟,吃过饭带上鲁经早点过来,他有话说。鲁鉴带着鲁经赶过来时,鲁鉴已躺在炕上,阿云小心翼翼在边上侍候。。

“阿爸!”

“阿爷!”他们几乎同时喊道。

鲁麟抓住阿爸的手,心中顿时有了无限的感慨。

鲁经的眼泪滚出来了。

鲁鉴笑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说:“麟儿,你听好了,我们鲁氏一门自归顺大明,封土司民,世受朝廷恩泽,念先人们驰骋疆场,喋血漠北,世守地方,保境安民,才成为河西大家、陇右藩篱,你们一定要牢记我们‘忠贞报国’的家风,让我们鲁家福寿绵长。”

鲁鉴说到这里,喘不过气了。

“阿爸,我都记下了,您就放心吧!”大家都带着哭腔。

“你们这是怎么了?鹿活千岁,终有一死。花开就有花落,草荣就有草枯。生死是人之常情,是自然规律,这都是人力所不能改变,不能违背的。”鲁鉴努力地微笑着。

“一个人活着就要有责任与担当。一定要记住,朝廷把这一方土地交给我们,我们就要让地方上的百姓安定太平,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鲁鉴歇了一口气,攥紧鲁麟的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托靠道:“记住,我走了你们要照顾好你们的姨娘,还有你们的小妹妹金华”他拉住阿云的手,依依不舍地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停了停,歇了一口气,他用尽力量嘱托道:“一定要记住,忠——孝——传——家——”

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顿时,在场的人无不痛哭失声!

鲁麟一边安排治丧事宜,一边安排快马上报朝廷。

明孝宗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西北的柱子倒了一根,吃了一惊,忽然又见一个非常面熟的金盔金甲的天神走到面前,抱拳作揖,向他辞行:“陛下,臣乃戊寅太岁是也,现已奉命前去值位,特来向陛下告辞。请陛下多多保重!”说完不见了。

明孝宗惊出了一身汗。这时五更时分,天麻麻亮,他再无睡意。

这时,钦天官急匆匆前来报告,西北有将星坠落。

明孝宗闻讯,急忙召见礼部尚书加衔至少师兼太子太师马文升、兵部尚书刘大夏等,向他们讲述自己所做的怪异睡梦,还有钦天官报告西北有将星坠落一事。

刘大夏说:“将星陨落,是不是西北方有大将去世了?”

马文升大惊:“不会是庄浪的靖虏将军鲁鉴将军仙逝了吧?”马文升是鲁鉴的老战友,就在二十年前的1468年,满四在石城叛乱时,他协助项忠和伏羌伯毛忠、鲁鉴一起参与平叛,之后,在陕西巡抚任上七年多,先后加左副都御史、兵部右侍郎,逐渐成为处置边事的专家。1475年春,马文升代王越为总制,协调延绥、宁夏、甘肃三边军务。1489年,改任兵部尚书,全面掌管大明兵政。他在兵部任职时尽职尽责,每天晚上心都要在边境行走一圈,对边疆大小事务可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往事历历在目。马文升无不担忧地说:“我担心是陕西庄浪的靖虏将军鲁鉴仙逝了!”

大家都充满忧虑。

果不其然,没过三天,快马加急来报:挂靖虏将军印,任右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镇守延绥总兵官鲁鉴因病去世,临终前殷殷告诫家人恪尽职守,忠贞报国。

一代飞将谢世,朝廷上下极为震动。一向尊敬大臣的明孝宗当即召集兵部尚书刘大夏,礼部尚书加衔至少师兼太子太师马文升、殿试读卷官李东阳、礼部尚书张升,内阁刘吉、徐溥、丘濬等群臣商议鲁鉴仙逝后有关事宜,追赠鲁鉴为荣禄大夫、上柱国、右军都督府都督,并为之建立喻祭碑。

同时,按照正一品规格为鲁鉴赐葬。朝廷赐的祭品共有十六样:猪一口,羊一腔,馒头五份,粉汤五份,果子五色(每色五斤),按酒五盘,凤鸡一只,碟骨一块,鸡汤一份,鱼汤一份,碟鱼一尾,酥饼酥锭各四个,降真香一炷,烛一对(重一斤),焚祝纸一百张,奠酒二瓶。所赐物料共有:黄麻一百斤,白麻一百斤,芦席三百领,松木长柴一百根,把柴一百根,沙板砖两千个,楸棍二百根,石灰五千斤,糯米一石。还有一件最贵重的赐葬物是一副棺椁,棺材是杉木做的,红漆涂之,样式为万卷书样式。椁也是杉木的,但与棺不同,是“土杉木”。

因庄浪地处西陲,京城帮丧人员不便筹集,因而,布政司出12两银子,要求庄浪卫就地征集十二办夫匠人,派往鲁府服役,每夫发一两银子的报酬;都司也出了十二两银子,要求当地官府就地征集八名办夫匠人,派往治丧处服役,每人发给抽银一两半。肃王府,西宁卫。凉州卫等都派大员前来祭奠。

兰州金天观孙道长,连城玄真观主持谭崇广,庄浪北灵观等道馆派来了99名道长,妙因寺,庄浪海德寺、红城感恩寺选派99名高僧大德念经超度。

鲁鉴丧礼极为隆重。严格按照朝廷对品官的初终之礼、立丧主、立妇、治棺讣告、设尸床、帷堂、掘坎、设沐具、饭含、置虚座、结魂帛、立铭旌、小敛、大敛、盖棺、成服、朝夕器奠、筮宅、卜日、发引、下葬、反哭、虞祭、卒哭、袝家庙、改题神主、禫后除服等仪节进行。

鲁鉴碑文由赐进士出身中宪大夫陕西等处提刑按察司副使古燕宋礼撰,赐进士出身朝议大夫陕西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李思明书、肃府奉训大夫长史司左长史西蜀李用中篆,内容为:“公讳鉴,字景明,世家庄浪西大通。自始祖仕宋,封梁国公。曾祖为元平章。国朝平定天下,祖授百户,辖治所部土人,卒。父贤,袭以军功,升都指挥使。

——弘治十五年壬戌四月初八日,男鲁麟志。”

处理完鲁鉴的后事,阿云把鲁麟唤来,对他说:“夫人去世前托付我操心好老爷。这些年我也是尽心尽力服侍他老人家。现在老爷归西,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再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我这就随老爷而去——就请你们操心好你们的尕妹妹金华。”

鲁麟大惊,立即跪倒她面前:“姨娘,您就是我们母亲一般,您千万别干傻事。”

“这不是干傻事,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好,可在我心里这是我的责任。我心已定,你们就顺了我的心吧!”阿云一脸安详。

接下来,阿云水口不打牙,绝食七天而亡。人们无不慨叹她的忠贞。

鲁麟悲伤不已,吩咐家人一定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般,照顾好自己的妹妹鲁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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