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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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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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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笃忠贞鲁土司》连载

第二十三章 赵公公连城逼婚 杨一清计除刘瑾

就下来的日子,鲁麟对鲁金花百般疼爱。不久,把金华许配给伏羌伯毛忠的孙子,年轻英武的甘州守备毛浚,并订了婚。然而,遗憾的是由于西北边陲并不安宁,鞑靼不时侵扰,鲁麟没有等到妹妹长大成人,没有来得及为感恩寺立碑,就于武宗正德元年(1506)病逝,终年51岁,追赠荣禄大夫、右军都督佥事。华璋赠鲁麟诗云:

“西北藩篱久擅名,

边人多少乐升平。

羽书捷报天颜喜,

麟阁形图将业成。

勤动龙蛇旌旗肃,

威扬朔虏宇尘清。

也知妙算应无敌,

世作帮家万里城”。

鲁麟去世,新登基的武宗恩准鲁经嗣职,升都督佥事,协守庄浪,挂昭勇将军印。鲁经暗暗发誓,要继承先辈遗志,建立新的功勋。还有,一定要照顾好比自己小几岁的姑姑鲁金花。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武宗登基后朝廷逐渐被以刘瑾为首的“八虎”把持。

武宗朱厚照是孝宗的长子,从小便天资聪颖,长得温润如玉,老师教他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按理说他应该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但是随侍太监中以刘瑾为首的“八虎”——八个太监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每天都进献鹰犬、歌舞、角抵等戏,把东宫变成了“百戏场”。年幼的朱厚照终于抵御不乐这些东西的诱惑,沉溺其中。

武宗继位,大臣们曾寄予厚望。然而事与愿违。即位刚四个月,武宗就开始微服出宫,自觅淫乐。为此。英国公张懋在上奏中切言谏止:“仰惟皇上嗣位以来,日御经筵,躬亲庶政,天下喁喁望治。迩者忽闻宴闻之际,留心骑射,甚至群小杂沓,经出掖门,游观园囿,纵情逸乐,臣等闻之,不胜惊惧。”吏科给事中胡煜也对武宗提出规谏,他说:“君值英妙之年,正力学之时,但儒师日讲之时,课业未毕就有鸿鹄之思,几席研读未几,忽生逸乐之想。”他提醒武宗,身为帝王,一念之不纯,一动之失中,都会产生极大影响。他劝武宗应灭宴安愉佚之志,正心以视朝廷,力图天下之治。当时武宗好骑射,常微服出宫游猎。兵科给事中汤一漠,力劝不从。顾命大臣、大学士刘健于六月上疏指出:“陛下近日以来,视朝太迟,免朝太多,奏事渐晚,游戏渐广。”他希望武宗做到以下几点:一、无单骑驰驱,出入宫禁;二、无频幸监局(内官太监办事机构),泛舟海子(京郊游览胜地之一);三、无事鹰犬弹射;四、无纳办侍进献饮膳。

但在刘瑾的引导下,武宗玩得越来越离谱。先是在宫中模仿街市的样子建了许多店铺,让太监扮做老板、百姓,武宗则扮做富商,在其中取乐。又觉得不过瘾,于是又模仿妓院,让许多宫女扮做粉头,武宗挨家进去听曲、淫乐,后宫搞得乌烟瘴气。这一切急坏了当朝的大臣们,由于弘治时期政治清明,给武宗留下了一套非常刚正廉洁的大臣班子,这些人不顾身家性命,联名上书请求严惩八虎。武宗刚刚即位,还缺乏驾驭群臣的能力,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进谏,有些支持不住,想与群臣妥协,除掉八虎,但就在这时,刘瑾在皇帝面前哀哀切切地哭诉使武宗心又软了下来。第二天他惩治了首先进谏的大臣,内阁成员谢迁、刘健以告老还乡相威胁,但被武宗欣然批准,群臣失去了领头人,只好做罢。“八虎”战胜群臣之后,气焰更加嚣张,擅权跋扈。

朝廷的事关不了,那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正德三年(1508)明水湖乱兵叛乱,鲁经率兵直捣其巢,以功升都指挥同知。正德五年(1510),鞑靼再次进犯庄浪,鲁经率兵抵御,冲入敌阵,杀158人,夺回驼马300余匹,追击于石棚沟,杀40多人,升左参将,分守庄浪。

鞑靼入侵庄浪未果,转而逼近古浪。古浪守将严玺昼夜不解甲,分派士卒巡逻防御。为了有效对付鞑靼人进犯,严玺招募敢死之士,于夜晚靠近敌营,乘敌人倦怠之际偷袭,斩敌人首领,并夺回被劫掠的牛马等财物。

听说古浪战事紧张,鲁经准备引兵驰援,突然有家人急急忙忙前来求见。原来是连城署衙的管家把思贤。

“何事这么慌张?”鲁经见把思贤气喘吁吁的样子,问道。

“将军,朝廷派赵嶙赵公公来了。赵公公带了许多礼物,说是什么聘礼,要把金花姑姑纳为妃子。”

“什么?!”鲁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来不及多想,鲁经不得不立刻返回连城署衙。

这是什么人出得坏良心的馊主意?

鲁经一路骑马飞奔,一路脑子里不断在想。这怎么可以?自己正准备择日为十八岁的姑姑和姑父完婚呢。

一定是刘瑾这个太监出的坏主意。

刘瑾这个阉人,纵容武宗沉湎于酒色犬马之中,不思朝政,在宫中上演了一处处荒唐不堪的闹剧,导致朝政荒废,人怒天怨。他把持朝政,掌握着锦衣卫东西厂,监视着臣民。使地方“不复知朝廷”。许多人暗地里称他为站在正德皇帝身边的“立地皇帝”。更可恨的是,刘瑾专权不说,贪婪成性。去年,他就派遣党羽到各边塞大举清丈屯田,苛刻搜刮民膏民脂。赵嶙就是他派到庄浪等地清丈屯田的。当时,对于赵嶙这尊瘟神,鲁经虽然切齿痛恨,但既不敢得罪,又无可奈何,只能想方设法破财消灾,这才好不容易推送回去。

也许,这个赵嶙不知心里哪一点没合他的心愿,竟然心怀不满,回到朝廷,向刘瑾诉说了鲁经的种种不好。刘瑾一脑子坏水,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坏点子。

事实就是如此。

原来,赵嶙贪得无厌,看鲁经有意敷衍他,便心怀不满,回到京城对刘瑾就说西北边陲庄浪连城,鲁土司家有个美女,这可是个混血儿,那长得就如天仙般,如果敬献皇帝纳为妃子,皇帝一定会大喜。于是刘瑾留在武宗面前夸说西北鲁土司如何世代忠贞,家里有个美女那如何闭月羞花,倾城倾国,请皇上下旨纳为妃子。这样连城鲁土司一家也就成为了皇亲国戚,定能尽忠竭力,守好我大明西北边陲。

武宗一听,“好啊,爱卿,你就替朕拟旨,派人带着厚礼去聘请吧!”

刘瑾暗喜,就派越赵嶙来到鲁土司署衙言说此事。

“赵大人好!”鲁经一见到赵嶙,急忙迎上去。

“鲁将军好!”赵嶙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桃花。

“我是特来向你道喜的!”赵嶙头一昂,清了一声嗓子,鲁经和家人、随从赶紧跪倒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尔鲁经,世代忠贞,护卫边陲,屡立战功。今为彰显皇恩,特选鲁金花为妃——”

不想,听到这里,鲁经就如同当头一闷棍,两眼一黑,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双手紧握,不省人事。

在场的人们大惊失色。

“鲁将军——鲁将军——”

“阿爸——阿爸——”

“快快快——赶紧把鲁大人抬到里屋去!赶紧找大夫!赶紧请妙因寺的大师!”

一时间鲁府乱作一团。

赵嶙桃花般的笑脸忽然僵硬起来,他也吃了一惊:“这——这——这——如何是好?”

“赵公公,先救人要紧!”鲁经的二叔鲁福没好声气地说。“你们几个先把赵公公让到客厅,先让赵公公喝茶。”

赵嶙本来想借宣读圣旨,耀武扬威一番,不想圣旨还没读完,鲁经竟然昏死过去。晦气晦气,他也只好无可奈何极不情愿地离开。

众人把鲁经抬到内屋,这时鲁家军署衙大夫顾飞也来了,妙因寺的大喇嘛也来了。

顾飞叫大家不要着急。他为鲁经号过脉,再做一番检查后说是鲁经的病不要紧,这是长期征战,劳累过度,再加中风,急火攻心所致,调理调理,就会好的。说完开了药方,安排人去抓药。接着又给鲁经扎了几针,鲁经睁开了眼睛。

妙因寺大喇嘛,嘱咐鲁经好好休息,说:“鲁将军是恶魔缠身,需要做个法事驱除恶魔,方可痊愈。我这就去寺里安排。”

接着,大喇嘛要鲁家人找来一个筛子,贴上红纸,挂到门口,说要忌门半月,鲁经不能出屋,闲杂人也不得进屋,这样才能保证法事顺利进行。

等闲杂人离开,鲁经拉住大喇嘛和顾飞的手说:“大师!先生!请你们帮我想个办法,如何免此一劫,打发赵公公回去?”

顾飞说:“现在只能先拖,再找人想办法面呈圣上收回圣旨,别无他法。”

鲁经说:“罪魁祸首是刘瑾这个老贼,这个老贼不死,不但我过不上安宁日子,还有多少边防将士也不得安宁,还有多少百姓家庭要遭殃!刘瑾不死,天怒人怨。”

大喇嘛问:“怎么才能除了刘瑾?”

鲁经说:“朝廷中能为我说话,又能与刘瑾抗衡的人不多啊。”

“将军您再仔细想想!”

鲁经忽然用力用手拍了一下枕头:“对,找杨一清,总制陕甘三镇军务的杨一清。他或许有办法。”

原来,号称“出将入相,文德武功”,才华堪媲唐代名相姚崇的杨一清可算是鲁家人的老朋友了。弘治十五年(1502年),因刘大夏举荐,杨一清升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担任陕西巡抚,负责督理陕西马政,平定边疆进犯、弹劾贪庸总兵武安侯郑宏,裁减镇守中官费用,使得军纪严明。武宗即位后,数万蒙古军入侵固原,总兵官曹雄拒绝派兵援助。杨一清率轻骑自平凉昼夜行军,抵御入侵并发动奇袭,击退蒙古军进犯。此后,杨一清以延绥、宁夏、甘肃三地有警不相援,请求朝廷任命大臣兼任,管理。刘大夏于是请求朝廷任命杨一清总制三镇军务(陕甘总督)。杨一清多次到庄浪巡视。他还作了一首诗《还至庄浪》,纪念在庄浪的生活——

平沙落日路漫漫,千里风光一色看。

刚道雨来翻见雪,偶然热后忽生寒。

城非居险兵犹少,地屡经荒食更难。

稍喜沿边诸将吏,肯甘清苦慰凋残。

而且,现在正好有机会,杨一清就在宁夏。原来刘瑾派他的同党大理寺少卿周伟到宁夏丈量土地,对待当地人极为野蛮苛薄,激起了屯垦士卒的不满。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乘机发难,宁夏庆王府的安化王重演起永乐帝的“靖难”之剧,就在这年五月自发檄文声讨刘瑾的罪行,并以“清君侧”名义,举起了造反大旗。当地巡抚将安化王的檄文和反叛的消息火速驰报朝廷,刘瑾竟然将檄文压了下来,朝廷安排都御史杨一清、提督京营太监张永为总管,率军前来征讨。

安化王反叛之时,游击将军仇钺正驻兵玉泉营。安化王派人来招降,仇钺面对大兵压境的危险,假装答应,并率部还镇。安化王将其部众分散调遣到各部将那里。

单骑归家的仇钺表面上称病,暗中则招兵买马,培养精兵强将,暗中与周边明军联系。鲁经就是他暗中联系人之一。并与总兵曹雄约为内应。获知明军大军就要到来,仇钺施计,分散叛军势力。到四月二十三日,安化王在城外举行祭祀典礼时,仇钺假借身体有病,卧床在家。然后乘机杀死前来探望他的叛将,随即跨上战马,率领壮士一百多人,直奔空虚的安化府。抓获安化王及其子,击溃城内叛军。然后借安化王之口,下令让正在作战的叛军回城,与此同时暗中把抓获安化王的消息告诉士卒。士卒们听闻后或逃散,或投降。仇钺率兵奋起直追,抓获主要叛乱头目。安化王叛乱从开始到结束仅18天,就彻底失败了。

当得知安化王叛乱已被剿灭,安化王已抓的消息,武宗命大军回京,张永和杨一清仍前往宁夏。

杨一清和张永到达宁夏后,看到安化王的檄文,大为震惊。

杨一清早就对刘瑾祸国殃民的罪行深恶痛绝,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清除,现在看到安化王的檄文,更是对刘瑾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杨一清知道张永与刘瑾有矛盾。张永原来是刘瑾的党羽,后来不满刘瑾的所作所为,双方产生矛盾。刘瑾发觉张永越来越不听话,于是不断在武宗面前挑唆,要把张永赶到南京。张永知道后,对武宗诉说刘瑾陷害自己。武宗召他们二人对质。争辩中,张永拳击刘瑾。武宗命谷大用摆酒为他们调解,虽然最后风波平息,但是刘瑾与张永的裂痕却越来越大。因此,他假意询问了张永对安化王檄文的看法。张永言谈中透露出对六的大为不满。

杨一清对张永说:“此次平叛有赖于阁下的力量。然而此事易除,但国家内患怎么办呢?”张永问:“指的是什么呢?”杨一清于是在手掌上写一个“瑾”字。张永一看大吃一惊,他说刘瑾的党羽耳目已经布及各地,万万不可。杨一清慷慨激昂激励张永,希望他借此平定而上疏揭发刘瑾的诸多恶事。张永问如果不可行怎么办。杨一清胸有成竹地说:“此话只要从您口中说就成。万一皇上不信,你就顿首在地上痛哭,并请求死在皇上面前,剖心以证明此事不为妄论,皇上必然为您的言行感动。事情紧急,务必从速而行。”张永听后默然不语。杨一清知道他心动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当夜夜深人静,鲁经悄悄出门,带了三五个贴身随从,骑上快马,快马加鞭直奔宁夏。来到明军大营,见到杨一清倒头便拜。

杨一清见鲁经脸色苍白,吃了一惊,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鲁经说:“大人,真正出了大事了,请您为我做主。”

两个人走进屋中,待泡上茶来,杨一清便打发手下都出门避开,再和鲁经细谈。

鲁经便一五一十仔细讲述鞑靼进犯庄浪,自己领兵击退,后来鞑靼进攻古浪,自己正待带兵驰援,突然家人飞马来报,朝廷派赵嶙赵公公前来署衙宣旨,宣德帝要纳姑姑鲁金花为妃一事。

事情的罪魁祸首是刘瑾,起因是去年派人前来丈量屯田,横行霸道,贪得无厌,索要财物。我实在看不下去,没给好脸色。因此,赵嶙怀恨在心,回到京城后,在刘瑾面前告恶状,想出了这个歹毒的主意。以至派人来传旨,你说这如何是好?

杨一清听到这里,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我现在真正是恨不得立刻除了这个阉人。大人,你要知道这个阉人不除,不知多少人要祸从天降啊!”

“是啊,清除刘瑾这个阉人,也是多少人的心愿!”

“请大人速出主意!”

杨一清站起身,紧缩眉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有了,有了!这个不妨试一试。”杨一清忽然眼睛一亮,对鲁经说:“走,我们去找张总督。”

杨一清带着鲁经来到张永的屋子,张永正在品茶。

“末将拜见张总督!”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是?”张永身子微微前倾,做出相扶的样子。

“阁下,这位就是庄浪连城鲁土司鲁经鲁将军。他听说您前来宁夏平叛,特前来向您问安!”

鲁经说:“在下久闻总督大人真名,如雷贯耳,可惜一直没有机缘拜见。今闻大驾光临平叛,叛贼闻大人英名破胆惊魂,束手就擒,小人更是敬佩得不得了。特来拜见。”

说着从胸前掏出一个精致包裹,打开,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金佛,“在下有件小小薄礼,敬献总督大人,万望大人笑纳。”

“这怎生是好?”张永嘴上这么说着,手里捧起金佛,双眼眯成一条缝,仔细打量着。

“大人,鲁将军也不是外人,这是他的一片心意,请您笑纳!”杨一清在一旁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永包裹好金佛,装进了一个特制的匣子内。

“杨御史,鲁将军,请坐,请坐!”

“快快上茶——”

手下献上茶来,张永手轻轻一挥,示意手下退下。

待手下退下,杨一清对张永说:“总督大人,刘瑾为害京城不说,又把魔爪伸向边塞,——安化王叛乱的主因就是他。不仅如此,他还想方设法打击报复异己,一肚子坏水,这个人不除,西陲不宁,诸将惊恐,人人自危,边塞危机啊!”

鲁经便把刘瑾去年派遣党羽丈量边塞屯地,一边用重典惩罚,一边又大肆索贿。大明边防军不堪忍受,焚烧公署,纷纷反抗,一时间大明边境兵变不止。现在有派赵崚前来威逼自己,要纳自己姑姑为妃的事一五一十向张永道来。说完拿出一份奏折,说:“大人,刘瑾派人做的勾当都记录在这里,请总督大人替守边将士,替天下黎民百姓做主啊!”

张永站起身,猛拍一下桌子,“杨御史,鲁将军,我早有此意。你们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我们一定与总督大人一心一意,誓除老贼,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哈哈哈,刘瑾,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张永仰天大笑,杨一清,鲁经也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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