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顾鸿亮的头像

顾鸿亮

网站用户

小说
202007/13
分享
《世笃忠贞鲁土司》连载

第五十二章 刘郁芬进驻兰州 鲁承基获准袭职

却说1920年12月31日,在甘肃人民的一致声讨声中,北京政府免去张广建甘肃督军兼省长,由陆洪涛接任。陆洪涛继任甘肃督军,变本加厉,残害人民。他公然向鲁土司索贿。

虽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经过长期的你剥我削,鲁土司家业每况愈下,大不如前。面对陆洪涛张开的口,麻太太又不敢公开拒绝,怎么办?正好民国政府推行新学制,取缔私塾,要利用鲁土司在城内西北部的五圣宫建连城高级小学。地方上的人都纷纷捐款,支持学校建设。麻太太一时鬼迷心窍自作聪明,指示手下贪污义学募捐款白银800两,孝敬陆洪涛。人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里面毕竟包不住火。鲁土司贪污义学募捐款的丑事很快被发现,主要募捐者鲁斌州、朱宪武、赵星垣忍无可忍,联名上告省府。众怒难犯,鲁土司家败诉,不得已乃将土司衙门的二堂做为抵偿。麻太太懊悔不已。

到了民国十三年,鲁承基已经十六岁了,长得健壮英俊。麻太太非常开心,这是她的娘家人传话来,她的一个侄女长得特别漂亮,聪明伶俐,和鲁承基年龄相仿,是不是要该做鲁承基的新娘?

麻太太婉言谢绝了娘家人的好意。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有了计划,不能再娶自己的娘家的女孩子为儿子做媳妇啦!她已经意识到鲁土司家族由于长期的近亲结婚,所生的孩子智力低下。她期望后辈一代更比一代强。她希望鲁承基能够继承家业,把祖业不断的传承下去。她暗自琢磨,一定要为鲁成绩娶一房家庭殷实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的汉人家的女子为妻。她早就在暗中悄悄筛选着。

不久,麻太太选中平番汉民女子王长娥,娶为儿媳,她又不愿因此得罪娘家人,只让下人称呼王长娥为“姨太太”。民国十四年王长娥生下大阿哥,取名鲁勋。

你说麻太太心里有多高兴?她的心里像吃了蝴蝶一样兴奋。她幻想着,现在儿子鲁承基结婚有孩子了,以后儿子儿媳还要生更多的孩子,一个继续承袭指挥使,一个跟着他的舅舅到京城去做事,一个舞文弄墨,最好学会说外国话,以后也好跟外国人打交道。她又想,一定要生一个女孩,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自己在后花园赏花,陪自己到到竹林沟听鸟鸣,陪自己到吐鲁沟,看满山遍夜的杜鹃花怒放,陪自己回娘家,到无边无际嫩绿铺到天边的草原上策马奔腾尽情地歌唱,唱就唱《梦中的的阿拉善》——

思绪激荡心怀崇敬

梦中有片金色戈壁

富饶绿洲温暖亲近

好像躺在母亲怀里

茫茫无际美丽家乡

祖先留下古老文明

条条驼队斑斑古迹

祭拜苍天续写传奇

梦中闪动着我的故乡

心中思念阿拉善

心中思念着我的故乡

梦中闪动阿拉善

梦中闪动着我的故乡

心中思念阿拉善

心中思念着我的故乡

梦中闪动阿拉善

梦中闪动阿拉善……

这时兰州发生大事,甘肃督军陆洪涛中风偏瘫。7月,陆洪涛不得不向北洋政府提出辞职。

让谁去甘肃接替陆洪涛呢?北洋政府斟酌再三,为了把屯军张家口一带的冯玉祥部引开,解除后顾之忧,便任命冯玉祥为西北边防督办兼甘肃督办,杨思代理甘肃省长。冯玉祥自然明白其中的曲直,便不动声色派部下国民军二师师长刘郁芬代理自己。于是,1925年9月,刘郁芬带兵向兰州开拔。

陆洪涛中风瘫痪期间,甘肃陆军的实权人物是李长清。李长清体格矫健,精通武艺,非常有才干。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故而陆洪涛很器重他,一步步把他从小兵提升到团长。陆洪涛担任甘肃督军后,将所部扩编为甘肃陆军第一师。一师两旅,一旅两团。李长清为第一旅旅长,下辖包玉祥、姚廷相两团。陆洪涛重病后,李长清头脑开始发热,希望拥立陇东镇守使张兆钾任甘肃督军,由他接掌陇东镇守使。有了这个心思后,李长清就闯入督军府逼迫陆洪涛交出第一师印信,并委任自己为师长。随后,李长清又突袭了第二旅黄德贵部,实现了独霸省城兰州的目的。

得知消息,刘郁芬明白李长清可不是吃素的,要进驻兰州不可能一路风顺,需要动一番脑筋,费一番神思。他先是试探,在路上给李长清发了电报,假意委托李长清维持兰州秩序。电头称呼是李旅长,李长清根本理睬。后来改称李师长后,李长清这才回了电。

兰州城危机四伏,刘郁芬不敢大意。在大军抵达兰州的前三天,他派遣参谋长蒋鸿遇率领几十个身手不凡的手枪队员,悄悄潜入兰州城,监督驻扎在东教场的甘肃陆军第一师。艺高人胆大。进入兰州,蒋鸿遇独闯李长清第一师大营,看到李长清军纪松散,他来了个下马威,给第一师的人训话说,你们这样子哪像个部队?哪里能够上战场打击敌人?恐怕敌人来了你们也不会知道。我已经带来一千名手枪队员进入了兰州城,把兰州的角角落落都打问得清清楚楚,而你们还都没有反应,这以后怎么能战斗!蒋鸿遇的一席话一下子把李长清他们给唬住了。

接下来,刘郁芬化装成普通士兵,混在主力部队进入兰州城。

李长清心中自然也对刘郁芬戒备万分。他暗中筹划着趁拜见刘郁芬时,探个虚实。于是他带了40多人的卫队前往督署府拜见刘郁芬。谁知一进督署府就被刘郁芬部旅长张维玺给缴械了。有一个楞头小子直接把枪顶在他的头上,喝到:“老实点,再动老子打死你!”李长清大吃一惊。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刘郁芬闻声快步走了出来,和颜悦色迎过来,见状狠狠地将张维玺批评了一顿,并命令张维玺给李长清赔罪,自己亲手将手枪还给了李长清。这下,李长清的心稍安。

李长清的心是稍安了,而刘郁芬的戒心更重了。他下令进驻军营的国民军,白天正常活动,晚上全员进入战备状态,埋伏在城外的壕沟中,对李长清部暗中实施包围。设在五泉山的炮兵营,直接将炮口对准李长清部,一有不测就立即开炮。

11月中旬的一天,刘郁芬宴狠下决心,特设鸿门宴,请甘肃陆军第一师营以上官佐赴宴,彻底清除李长青势力。

就在李长清等刚走进会餐室时,督署府大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这时,刘郁芬的手枪队早已准备多时,瞬间布满督署府里外各个路口。一时间,街头人们东躲西藏,店铺各个关门闭户,而李长清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刘郁芬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由赵登禹前来相陪。赵登禹就是后来的抗日名将、中国军队抗日殉国的第一位师长。他是武林高手,力大无穷,而李长清也是兰州有名的拳术高手。赵登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说又笑来到李长清身边,乘李长清不注意飞起一脚将他踹倒。接着,将两个胳膊反关节拿住。早已埋伏好的手枪队闯了进来。这些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各个功夫了得。李长清的卫兵见状,刚要掏枪还击,被当场击毙一人,其他人被全部缴械,束手就擒。

督署府外也不平静,李长清的一个营长来晚了,听见里面有枪声,骑马扭头就跑,结果被外面埋伏的手枪队拦住,只见有人一刀飞去,将其天灵盖砍掉。李长清被抓后的第五天半夜,被勒得半死半活后,活埋到督署府的后花园中,对外则说是押送到包头听冯督办训示去了。

刘郁芬拿下了李长清,杀鸡骇猴,一时将甘肃各地镇守使震慑住了。

但过完年不久,奉、直两系军阀见冯玉祥势力不断扩大,为了反对北方革命运动发展,借口“讨赤”,重新联合起来反对国民军。冯玉祥被迫出走苏联,国民军放弃京、津,退至张家口以西。吴佩孚趁机派人策动甘肃张兆钾、孔繁锦等各路镇守使,联合攻打兰州,以为呼应。张兆钾、孔繁锦和陆洪涛旧部黄得贵、宋有才等密谋反对国民党,马麒得知,加以劝阻,自己愿守中立。到了5月中旬,张兆钾、孔繁锦等向兰州的国民军发起攻击,6月下旬,刘郁芬布置反攻,很快将张兆钾、孔繁锦彻底打败。孔繁锦、张兆钾只身逃出甘肃,陇东、陇南被国民军占领。这样,甘肃八镇中有六镇次第被国民军剪除,只有宁海镇宁使马麒和凉州镇守使马廷勷尚未被触动。马麒、马廷勷的危机感与日俱增,只好致电刘郁芬,表示“愿听驱使”,并积极向国民军供给军饷。

再说,让麻太太、鲁承基想不到的是,王嫦娥自从有了孩子,心情大变,说话吆三喝四,时不时指桑骂槐,指鸡骂狗,盛气凌人,俨然有取代麻太太的心思,这让鲁土司家人不高兴不说,就连下人也觉得过分。麻太太对她的态度有喜爱变的厌恶起来,鲁承基也觉得心烦,避而不见眼不见为干净。王嫦娥索性破罐子破摔,在这种情况下,鲁承基又娶乐都拉拉毛沟藏族姑娘阿南加错为妻,阿南加错是个温柔的女子,对鲁承基百依百顺,不久有了孩子观木嘉。

社会上盛传拉卜楞寺嘉木样活佛向刘郁芬、冯玉祥控诉马麒在拉卜楞地区擅自设立税卡,无理干涉宗教内部事务,用武装部队洗劫藏族群众部落,屠杀数千藏族群众的暴行一事,麻太太听到后派鲁承基前往兰州,一来给干爹马麒帮助,二来增长些见识。鲁承基本来对马麒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一到兰州就听到人们揭露他的干爹在甘南做的种种丑事,心里不免失望。但他也见到了许多新奇的事:兰州城里的国民军士兵,各个看起来都有精神,一个个胳膊上扎着红布条,上面写着“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一有空就唱歌,喊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口号。其中有一个叫宣侠父的,更是了得,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直直的,脚底下生风,两只眼睛带着电,简直能看透前面的路。讲气话来一套一套的,都是那么受听。他讲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他还讲共产党,他说现在我们一定要把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扫除净尽;我们誓为人民建设极清廉的政府;我们为人民除水患、兴水利、修道路、种树木以及做各种有益的事;我们要使人人均有受良好的教育读书识字的机会;我们训练军队的标准是为人民谋利益,我们军队是人民的武力。将来要建立什么共产主义社会,人人平等,人们都有吃有穿有住的,每一个人都生活的无忧无虑。

这个宣侠父本事了得,据说他作为甘肃督办代表前往甘南藏区,受到嘉木祥活佛父亲黄位中的热情接待,还给他起了藏族名字——乍喜才仁。在调查中,他了解到马麒在甘南的种种恶行和藏族群众被残酷盘剥及压榨的情况,建议组织甘青藏民大同盟,并当即起草了《甘青藏民大同盟成立宣言》。许多藏族头人纷纷拜访他,明确表示接受他“团结起来,自求生存”的忠告。从甘南回到兰州,他立即为藏民起草了《甘边藏民起诉国人书》,以恳切的语言、犀利的笔锋,淋漓尽致地揭发、控诉了自己干爹在甘南犯下的种种罪行。该起诉书不仅在省内散发,还寄往全国各地,使马麒等封建军阀惶恐不安。之后,宣侠父经多方奔走,积极做各方面的工作,迫使自己干爹退出拉卜楞寺。在冯玉祥的干预下,马麒的代表、拉卜楞寺的代表、在督署代表贾宗周的参与下,进行会谈,双方签订了《解决拉卜楞的条件》协议,解决了十年的纠纷。宣侠父还向刘郁芬提出意见,甘肃一些地方的名字带有民族偏见,比如平番、镇番、抚彝等等,建议镇番县改名为民勤县、抚彝县改名为临泽县、平番县改名为永登县。宣侠父这个意见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欢迎。鲁承基心头的热情被激发了。

鲁承基高高兴兴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向马太太讲述在兰州的见闻,一开始马太太面带微笑津津有味的听着。鲁承基向她讲兰州城里的新气象,新鲜事,新感受。又说兰州成立的人都对马麒、马步芳父子不满,有个童谣就这个唱——

前辈子出了个秦始皇,

后辈子出了个马步芳。

吃肉喳血喝人的汤,

穷人们活下的孽障。

雷响三声者雨来了,

风刮者树叶儿摆了。

马步芳拿的杀人的刀,

把百姓活活的宰了。

蜈蚣的嘴巴妖婆的心,

马步芳他是个坏种。

先看姑娘后抢人,

他就是人类的畜牲……

麻太太听着听着,脸色变了,慢慢的脸上堆起了乌云。

“啪——”忽然马太太把手中的茶碗重重地到桌子上,一脸乌云瞪着鲁承基:“你继续说。”

鲁承基一看马太太的脸变了,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让你到外面去学习,是让你去增长见识,看看世面,学一些治家理国的学问。你刚说的乱七八糟造的是什么?什么共产?什么人人平等?什么天下为公?这不是忽悠人的吗?你拿这些去哄三岁的憨娃娃还差不多。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家业是怎么来的?那是十几辈子的先人们拿性命换来的。是几辈子先人们拿性命换来的家业,怎么可以分了人?你看看,你看看,我们身边有油瓶子跌倒不扶的好吃懒坐的熟吃喝尕张哥,有偷鸡摸狗祸害乡邻的的陈老三,有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高麻杆,我们怎么能去和这些人平起平坐?和这些人在一起你丢人不丢人?再说,你是去替你干爹办事,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怎么一口气只说别人的好!都说三尺的牛肋巴往里弯,你说说你做了些什么!吃饭的肚子,想事的心。你把什么话都颠倒过来,再仔细的想一想。”马太太越说越气,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鲁承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心头升起的对新生活的向往被当头一棒,彻底打碎了。从此,他心里只装着母亲——麻太太,只装着鲁土司这个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鲁土司这个家传承下去。

到了夏上的一天,鲁承基来到兰州甘肃督办府,拜见刘郁芬。

不等他开口,刘郁芬拿出厚厚的一沓子书信来回摇晃,严肃地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些都是请求立即改土归流的来信。这是西宁县农会会长蔡有渊等给省政府上书,请求立即废除土司制度。还有这个是学界代表的上书,这个是你们连城的人士的上书,这个是在北京来的信,你看看你看看,这里还有这么厚厚的一沓子。改土归流是人心所向,也是中央的政策,我们只能执行。实话给你说吧,昨天省政府开会命令西宁行政长官林兢和教育厅长马鹤天查办,并希望土司自动请求改土归流。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怎么敢倒行逆施,同意你们鲁土司世袭呢?!”

鲁承基感到万分的沮丧。

正在这个时候,手下送来一份电报,并在刘郁芬耳边轻轻耳语几句。刘郁芬看罢电报,一言不发坐到椅子上,原来电报是冯玉祥发来的,要求刘郁芬批准鲁土司世袭。

原来,冯玉祥接受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主张,国民革命军在五原誓师北伐后,得到了苏联和共产国际的支持。苏联援助北伐军大量军火物资,需要转运前线。为此冯玉祥开通“红色通道”。这条“红色通道”经过阿拉善。冯玉祥致信阿拉善亲王塔旺布里甲拉,委任他为国民革命军宁绥护路司令。塔旺布里甲拉回信表示支持北伐,保证交通畅通无阻,回赠冯玉祥狐狸皮四张、发菜一包,并协助冯玉祥部购买蒙古包等物品,雇用翻译向导,前往库伦接运军火。这样,在阿拉善亲王塔旺布里甲拉的鼎力支持下,大批军用物资从外蒙古陆续运入阿拉善境内,并安全运往前线,有力支援了北伐战争。塔旺布里甲拉多次请求冯玉祥同意自己的外甥鲁承基世袭指挥使。冯玉祥起初并不答应,但因为北伐需要阿拉善亲王塔旺布里甲拉的支持,所以违心答应,并报国民政府批准。

看到冯玉祥的电报,刘郁芬沉思片刻,立即和幕僚商议,不再反对鲁承基世袭,这样鲁承基就成为了鲁土司十九世土官指挥使。

鲁承基获准袭任土司指挥使,麻太太大喜过望。她立即要求家人,亲朋好友到处宣扬,她要让全世界的人们都要知道世袭传承了十八世的鲁土司又获准世袭这个天大的喜讯,她要让全世界的人们都要知道鲁土司的再次复兴指日可待。

鲁承基获准袭任土司指挥使的消息在地方上引起强烈反响,有人上书刘郁芬反对,还有人到连城鲁土司衙署门前的广场上抗议,但这一切都不起任何作用,鲁土司世袭就职仪式的准备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先是成立筹委会,鲁府邀请平番县知事谢斌担任会长,委员有陈宗藩、王德位、何成等一班人组成,筹划就职仪式活动。接下来选择吉日。妙因寺的大喇嘛选准吉日——六月初六这一天,预示六六大顺。麻太太很是满意。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谢斌负总责,陈宗藩负责就职仪式具体事宜,王德位负责请客,何成等负责其他事宜。

进入六月,获悉鲁承基获准袭任第十九世土司指挥使要举行就职仪式的消息,陕甘政要,兰州、凉州、甘州、西宁等地的头面人物,纷纷前来祝贺看热闹。一时间鲁土司衙署人来人往,门前广场上车马拥挤,十分热闹。

到了六月六这一天,晴空万里。鲁土司衙署装扮一新。一大早麻太太、鲁承基在前来贺喜的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妙因寺万岁殿祭拜谢恩,然后来到土司衙署门前广场举行隆重就职仪式。广场上挤满了前来贺喜的、看热闹的人。平番县知事谢斌担任司仪主持仪式。他清了清嗓子宣布仪式开始,鸣炮奏乐。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铿锵有力的太平鼓声,悠长的法号声一时响起,夹杂着人们的谈论声,欢呼声,叹息声,诅咒声,鼓掌声,响彻云霄。接下来甘肃省政府议员辜明文宣读甘肃省政府关于同意鲁承基袭任第十九世土司指挥使的委任状。这时鞭炮声,鼓乐声再次响起。地方的绅士,亲朋好友代表分别致辞祝贺,并向鲁府赠送了蓝底金字“四朝勋旧”、“廿世巨家”两块大匾。鲁承基穿崭新的中山装,披红挂彩,精神抖擞致答谢词。站在一边的麻太太喜极而泣,泪流满面。鲁承基命人把“四朝勋旧”、“廿世巨家”两块大匾挂在燕喜堂前檐正中陕甘总督那彦成所书“燕喜堂”匾两边。接下来广场上便是舞龙耍狮子表演,麻太太一行前往祖先堂告祭祖先。

祖先堂显得格外庄严肃穆。门顶悬挂的匾额上面“效忠以纯”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祖先堂内红烛高燃,香烟袅袅。正面墙壁上正中悬挂着成吉思汗的精美画像,两边是分列着十八世土司画像,庄严肃穆。早有人铺好新做的锈垫。麻太太率先上香,跪拜祷告祖先。接下来鲁承基上香,点灯,叩谢祖宗。再接下来其他鲁氏子孙一起上香叩拜。一时间,祖先堂内外,台阶上下,院子里,跪满了叩拜的人。

这时候,有人高叫:“鲁太太择子承袭,参政护印功高劳苦,我等地方人士特意制做两块大匾赠送太太!”说话的是鲁承基姐丈郭建元。他的话音没落,只见一群人吹吹打打,抬着两块蓝底金字的大匾走了进来,分别书“谯国英风”、“慈恩普惠”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鲁土司家族的后人们接过匾,当即悬挂在祖先堂门口“效忠以纯”匾两边,一时鼓乐声、鞭炮声再次响起,热心的人们为麻太太披红戴花,麻太太心中感到无限的荣耀和自豪。

接下来,大宴宾客。所有的来客一个个尽情品尝着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浓郁的酒香醉了客人,醉了鲁土司衙署,醉了连城。

就在大家都沉醉在欢乐中的时候,的师爷蒋毓麟悄悄离开鲁土司衙署,后来在连城、大有、民乐设馆授徒。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