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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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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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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幽兰》连载

第四十章 患难夫妻情更深

1

九月底,驻新城之敌以为红军主力还在遂川,派出一个营向茅坪进犯。红四军决定伏击敌军,予以全歼。由朱德率红二十八团在坳头陇设下埋伏,伍中豪率红三十一团三营在侧面伏击,袁文才、王佐率红三十二团截断敌人退路。

王尔琢牺牲后,红二十八团团长由朱德军长兼任。伍中豪率红三十一团三营在宁冈坳头陇侧翼埋伏好后。朱德告诉全体指战员:“这次战斗,出兵要奇,冲锋要猛,追敌要快,给敌人突然伏击,打它个措手不及。”

当天上午十时许,敌军约有五百人,大摇大摆进入了红军布置的“口袋”。红二十八团发动攻击,两千名指战员集中火力射击。敌人没想到红军主力就在这里,一触即溃,乱做一团,根本无力抵抗。红军随即发起冲锋,敌人死伤一大片。敌营长周忠廷挥舞手枪,喊叫着:“撤,撤!”他带领队伍争先恐后朝坳头陇方向逃跑。伍中豪和三营指战员憋足劲,等待敌人靠近后,一声令下:“打!”四百多个战士们一阵阵排射,打得敌人昏头转向,分不清西东,搞不清红军虚实,只好掉头往后路退却。奔跑三四里,埋伏在那里的红三十二团突然从山林钻出,冲杀过来,敌人三面受敌,只好乖乖投降。这场战斗,打得痛快淋漓,四十多分钟就结束了,毙伤敌人一百三十余人,俘虏敌营长周忠廷以下官兵一百七十余人,缴枪一百二十杆。红军乘胜向北疾扫,势如破竹,占领宁冈新城,收复宁冈县全境。

十月四日至六日,湘赣边界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在茅坪步云山召开。大会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中国共产党湘赣边界第二次代表大会决议案》,著名文章《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即为其中一部分。大会深刻反思了八月失败的教训,严肃指出了杜修经的错误:“八月失败,完全在于一部分同志不明了当时正是统治阶级暂时稳定的时期,反而采取统治阶级政治破裂时候的战略,分兵冒进,致边界和湘南同归失败。湖南省委代表杜修经同志不察当时环境,不顾特委、军委及永新县委联席会议的决议,只知形式地执行湖南省委的命令,附和红军第二十九团逃避斗争欲回家乡的意见,其错误实在非常之大。”

会后,朱德和毛泽东接到一份情报,获悉彭德怀率领的平江暴动余部红五军,正在朝井冈山方向运动。倘若这支队伍加入,根据地的力量无疑将大幅增强,朱毛大喜,随即派人前往联系。

2

王展程返回井冈山,迫不及待直奔茨坪,去见日思夜想的娇妻。半路上,他遇到伍若兰。伍若兰又惊又喜,紧紧抓住他的手:“王参谋长,这不是梦吗?子英为了你的事,都病了半个月了!”王展程丈二摸不着头脑,问她咋回事?

伍若兰便把山上传闻告诉了他,并说段子英为此伤心欲绝,这段时间都病倒了。

“你快去看看吧!”伍若兰急切地说。

王展程大吃一惊。这段日子,他每天都在牵挂着子英,思念着子英,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对翅膀,飞到爱人身边。他听说子英病倒了,心急如焚,快步赶到小井医务所。远远地,他看到段子英靠在一棵树下,愁容满面,呆呆望着远山出神。一个多月不见,她黑了,瘦了。她受了多大的打击呀,王展程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伍若兰小跑过去,喊道:“子英,王展程回来了,王展程回来了!”

段子英听了伍若兰的话,根本不信,以为是哄她。她目光依然凝视着远方,喃喃地说:“他死了,我梦见他死了!”

王展程见妻子眼里噙着泪花,慢慢走近,哽咽着说:“子英,我真的回来了!”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段子英猛地反过头,站起身,王展程高大英俊的身躯出现在她眼中。她揉揉眼睛,还是不相信地问:“展程,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的展程!”王展程浑身颤抖,激动地张开双臂。

段子英趁势扑去,不停捶打王展程的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半个多月来,她没有大声哭过,不管是有人还是没有人在跟前,只要想起他,就会悄无声息地流泪。这次,算是喜极而泣吧。伍若兰看见这场面,感到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对段子英说:“我没猜错吧,这是一场虚惊,庆幸你俩又重逢啦!”

说完,伍若兰转身走了。她要马上找到朱德。

段子英拉着王展程坐到麻石上,将整个身子投进他怀里。突然,王展程“哎哟”一声,吓得段子英急忙起身,惊问:“你怎么啦?”

王展程吸了一口气,那张黑脸,更加黑得不像样子,满脸胡子乱得很。他有点虚弱地笑道:“没啥,是叛徒袁崇全把我打伤的,王尔琢就是死在这狗东西手里。”

段子英一听,吃惊地张大了嘴:“王团长牺牲了?王参谋长就是指他啊?真没想到,真的是他!”

王尔琢是四军参谋长兼二十八团团长,但二十八团战士们都习惯称呼他为“王团长”,称呼王展程为“王参谋长”。这也是引起段子英误会的原因。

两人沉默一会,段子英又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慢慢地卷起了袖子,露出肿得碗口粗的手臂。

段子英说:“这子弹得尽快取出来!今天你就住到小井医院,我每天都去陪你,争取早点把伤治好。”

王展程抚摸她的秀发,关切地说:“你不是病了吗?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段子英破涕为笑:“我这病啊,一见到你就好啦。”

爱情是花,婚姻是果实。花儿总是美丽的,果实却不一定美好。这对革命夫妻的婚姻,却因为患难,因为同生共死,变得比花朵还灿烂。

3

十月中旬的一天,晴空万里,白云悠悠。红四军军委在宁冈县砻市草坪,为王尔琢同志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战士们采用木板临时搭了座小台子,中间挂着大横匾,“赤潮澎湃”四个大字,用棉花精心缀成。

小台子两旁挂着毛泽东拟文、陈毅书写的挽联:“一哭尔琢,二哭尔琢,尔琢今已矣!留下重任谁承受?生为阶级,死为阶级,阶级后如何?得到胜利方始休!”挽联的字里行间,表达了毛泽东对王尔琢不幸牺牲的痛惜之情。

毛泽东一生,只参加了五个人的追悼会。王尔琢是第一个,其余三个先后是黄公略、张思德、张浩、陈毅。毛泽东评价王尔琢“政治上坚定,军事上有才干,作战勇敢,指挥有方,为革命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王尔琢担任红四军参谋长兼二十八团团长四个月,参与了指挥五斗江、草市坳、龙源口等战斗,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毛泽东的“留却重任谁承受”肯定了他的杰出军事指挥才华。

王尔琢,字蕴璞,湖南石门县人,在就读黄埔一期期间,经周恩来介绍加入共产党。北伐战争时期,他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军第三师党代表兼二十六团团长,三次率部攻打南昌,战功卓著。蒋介石委派两位亲信找到他,以擢升军长之高官相许,企图拉拢他加入国民党,遭到王尔琢的拒绝。拉拢不成,蒋介石便密令逮捕王尔琢。王尔琢辗转来到上海,找到老师周恩来,一同赶赴武汉。去年七一,他参加南昌暴动,追随朱德进入湘南,上了井冈山。年仅二十五岁的他,牺牲在叛徒枪下时,仍是一捧长髯,飘洒胸前。

追悼会由陈毅主持。朱德致悼词。朱德泪流满面,向全军将士讲述了王尔琢光辉战斗的一生,号召全军将士学习烈士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继承烈士遗愿,为夺取革命胜利英勇奋战。陈毅万分伤心,痛哭这是红军的最大损失。

朱德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只流过两次泪,第一次是哭挚友王尔琢,第二次是伍若兰牺牲。红二十八团是北伐时期叶挺独立团的老底子,后来补充了南昌起义、湘南起义的精干力量,全团有十五个连,两千余人,是红四军的主力。朱德把这支部队带到井冈山后,交给王尔琢,王尔琢牺牲后,又交给林彪,足见他对这两人的信任与器重。

追悼会后,朱德专程派人下山,赶到湖南石门县官桥村,找到王尔琢的妻子郑凤翠。王尔琢与郑凤翠青梅竹马,成年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后,郑凤翠温柔、贤惠,对丈夫照料得无微不至。王尔琢时常把外面的见闻讲给妻子听,向她灌输革命道理。结婚三个月后,王尔琢被黄埔军校第一期录取。临别时,郑凤翠依依不舍地将丈夫送至大路口,王尔琢对怀孕的妻子说:“生儿是你的靠,生女是你的伴,生儿取名摘祚,生女取名桂芳。”郑凤翠没有料到,这次分别成了他们的永诀!

南昌暴动前夕,周恩来带着王尔琢返回武汉,收拢脱离东路先遣队的共产党员。王尔琢得知妻子曾到过武汉找他时,趁着空隙给父母写了一封信,表示了心中歉疚。信中说:“父母大人,凤翠母女此次来汉,未能见上一面,心中定会十分难受。她娘家父母双亡,我又在千里之外,望大人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见她如见儿一样。儿何尝不思念着骨肉的团聚。儿何尝不眷恋着家庭的亲密。但烈士殷红的血迹燃起了儿的满腔怒火,乱葬岗上孤儿寡母的哭声斩断了儿的万缕归思。为了让千千万万的母亲和孩子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让白发苍苍的老人皆可享乐天年,儿已以身许国,革命不成功立誓不回家。”这是王尔琢的最后一封家书。

接到丈夫牺牲的噩耗,郑凤翠悲痛万分。此后,她挑起家庭重担,为公婆养老送终,把女儿王桂芳养大成人。一九八八年七月,八十五岁的郑凤翠去世。家人清点她的遗物时,在一个首饰盒里发现了六十粒杏仁,这是她对王尔琢牺牲六十周年的纪念,也是六十年的怀念。按照郑凤翠生前遗愿,她被安葬在安山青松岭下。那是她年轻时和王尔琢经常游玩的地方,墓门正对着当年王尔琢离家革命时走过的那条大道……

王尔琢的遗体安葬在崇义县思顺圩的虎形岭。萧克因身负重伤,没有参加王尔琢的追悼会,引为终生遗憾。萧克和王尔琢的关系甚笃,他也很崇敬这位黄埔一期的上级。在王尔琢的领导下,萧克当过连长,当过副营长。几十年后,已经成为开国上将的萧克终于得偿所愿了。站在王尔琢简陋的墓前,萧克将军的感慨颇多。老泪纵横:“尔琢同志,我来看你来了!”

萧克望着茫茫原野,看着眼前这座不起眼的坟冢,想起井冈山的烽火岁月。他和随行的同志说起了他们当年的团长,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一字一顿地吟诵着:“智勇双全震赣湘,为除叛逆以身戕。时逾半纪临君墓,如见英姿焕大荒。”

4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十月井冈,层林尽染,红枫遍野,青翠飞流着瀑布的绝美。茨坪,毛泽东的白屋。毛泽东和朱德在商议红二十八团团长的继任人选。

毛泽东说:“王尔琢牺牲一个月了,二十八团团长一职,让你这个军长兼着,肯定不行啊。你看谁合适呢?”

朱德遗憾地说:“本来肖劲最合适,可惜他在七溪岭战斗中牺牲了,能找到这么优秀的指挥员,不容易呀。”

毛泽东问:“我听陈毅讲,肖劲毕业于黄埔军校三期,曾担任张发奎的教导团特务连连长,后来他与陈毅离开武汉,跋涉两昼夜,到达南昌准备参加暴动,结果他没赶上,有这回事?”

“对。他俩抵达南昌后,方知起义部队撤走了,错过了暴动。”朱德说着,陷入对肖劲的追忆中:“这两个人一路追寻,几经周转,最后在江西抚州追上我率领的余部。肖劲作战勇猛,在三河坝战斗中,表现出色,我提拔他当了营长。肖劲智勇双全,在坪石战役、攻打郴州和耒阳的战斗中,立下不少功劳。”

毛泽东不由得惋惜:“肖劲真是我军一员虎将!他牺牲真是可惜了!”

两人都沉默起来。

突然,毛泽东问朱德:“萧克如何?”

朱德夸道:“萧克不错。”

朱德在宜章发动年关暴动时,萧克任宜章独立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发动群众打土豪,斗劣绅,组织农民协会,建立苏维埃政府,朱德对萧克印象深刻。湘南农军撤往井冈山时,龚楷和萧克率宜章独立营在骑田岭迷了路,进入资兴龙溪洞,意外地相遇陈毅安的队伍。陈毅安带着龚楚和萧克见到了毛泽东。毛泽东对萧克风趣地说:“好哇,没接到朱德,接到了萧克!”毛泽东问萧克有多少人枪?萧克回答,有六百多人,只有七八十支枪,其余都是梭镖。毛泽东打量萧克这支队伍,忍不住感慨道:“揭竿而起,这就是揭竿而起呀!”宜章独立营,成为第一支与毛泽东会师的湘南农军。

大革命时期,萧克读过毛泽东写的《湖南农民考察报告》,为其中揭示的真理深深折服,心中仰慕毛泽东已久。龙溪洞巧遇毛泽东,可为天意。上井冈山途中,毛泽东轩昂的气度,敏锐的谈吐,让萧克为之倾倒。萧克爱好诗词、书法,能文能武,得到毛泽东的赏识。刚上井冈山时,他和欧阳毅被毛泽东安排在军部宣传队。不久,萧克下派到红二十九团二营七连任连长,欧阳毅去了红二十九团任文书。八月失败后,萧克被提拔为红二十八团二营党代表。

朱德与萧克首次见面是在砻江书院。萧克激动地敬了一个军礼。朱德热情握住他的手说:“你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你们干得好!”萧克向朱德汇报了碕石暴动和在宜章县黄沙、梅田活动的情况,感慨地说:“南昌起义失败后,我苦苦找党;湘南起义后,也到处找朱军长。”朱德鼓励他:“现在革命力量壮大了,今后,会有一个大发展,你好好干!”

萧克在军部宣传队工作时,伍若兰几次提及萧克文武双全,更加深朱德对他的了解。尽管如此,朱德认为,萧克担任营级干部时间很短,资历尚浅,倘若提拔萧克担任红二十八团团长,肯定难以服众。朱德打定主意,向毛泽东提出,提拔一营营长林彪。毛泽东颇欣赏林彪,当即同意。

毛泽东记得,有天黄昏,他与朱德相伴散步,见路边一个年轻指挥员正给部队讲话:“不管是这个军阀,还是那个土匪,只要有枪,就有地盘,就有一块天下。我们红军也有枪,也能坐天下!”毛泽东听了一怔,因为林彪的这番话,与他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观点不谋而合。他问朱德:“这个娃娃是谁?”朱德答道:“二十八团一营营长林彪”。从此,毛泽东记住了这个青年指挥员。

王尔琢的倒下,换来了林彪的升起。林彪升任红二十八团团长,党代表仍为何长工,参谋长王展程。林彪上任伊始,对全团各连军官进行了调整。一营营长胡少海,党代表熊寿棋,副营长陈道明;二营营长李天柱,党代表萧克;三营营长陈俊,党代表唐天际。同时,林彪调整了团部迫击炮连、特务连、机枪连的连长、党代表。伍永禄负责迫击炮连,郑特负责特务连,赵尔陆负责机枪连。

对于一营四个连的连长、党代表,林彪调整如下:副营长陈道明兼一连连长,党代表张山川;二连连长龚楷,党代表彭睽;三连连长兼党代表粟裕;四连连长兼党代表谢维俊。

林彪特地找刘显宜谈话:“上次黄洋界战斗,你立下奇功,组织上决定提拔你。王紫峰调到教导队去了,你就任司务长吧,这也是朱军长的意见。”

刘显宜一听,急了,忙说:“我没有什么文化,怎么能做司务长呢。”

林彪拍拍他的肩说:“你是个共产党员,你不干谁干?”

刘显宜再无二话,就做起司务长来。

5

朱德回到隔壁自己的“黄屋”。伍若兰早在等候他的归来了。破旧的木桌子上,赫然摆放着十几株兰花,散发着郁郁芳香。

望着伍若兰脉脉含情的样子,朱德深深吸了一口,拿起花儿,陶醉地问:“你从哪儿采来的?”

伍若兰说:“坳背。”

“坳背?”朱德不解:“就为了这几朵花,你跑那么远?”

伍若兰轻声说:“有几次我太想你了,就跑到了坳背,在那里坐一两个小时,心情就会好起来。每次回来,我就带一株兰花。”

朱德感动地揽她入怀。朱德从少年时期开始就酷爱兰花。他常说,兰花清雅迷人,生性高洁倔强,有自己的脾气个性。

伍若兰依偎在朱德怀里,深情地说:“军长,这段日子可真难熬啊!我是夜夜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了又梦见你,而且都是不好的梦,是恶梦!”

朱德笑着说:“我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吗?”

朱德随手拿起一株兰花,细心地观赏着。沁芳吐艳的兰花,有晶莹的水珠儿在闪光,宛如久别重逢后欣喜的泪花。他忍不住吟诵一首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刻,朱德的眼眶湿润了。伍若兰看得出,朱德仍在思念着战友王尔琢。

果然,朱德悲伤起来:“这次冒进郴州,我们失去王尔琢,是我军重大损失!”

伍若兰望着丈夫伤感的神情,心中泛起对战友的深切怀念:“天嫉英才啊。”

朱德心情依然沉重:“王尔琢对革命坚定不移,曾经说过‘革命不成功,就不刮胡子!’没想到,革命尚未成功,他牺牲叛徒之手,好憋屈啊。若兰,干革命随时可能付出鲜血和生命,我们也要有这种思想准备!”

“我不怕!从参加革命的第一天起,我就铁秤砣落肚铁了心。我相信只要革命需要,每个红军战士都会这样做的,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伍若兰理解丈夫此时的心境,表白道。这是她真实的想法,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她早就是一位信仰坚定、不怕死的共产主义钢铁战士了。

“段子英这段时间怎么样?情绪还好吗?”朱德关心地问。

“子英上次误以为王参谋长牺牲,悲伤过度,大病一场。自从你们上山,发现是个误会,很快恢复了平时活泼的样子,这几天,跟着我到处在写标语,发传单,积极地工作。你说她挺奇怪,以前在耒阳都不愿嫁给他,可成亲以后,感情又那么深,成了如漆似胶的一对。”

朱德爽朗地说:“常言道秤不离砣公不离婆嘛,就像我们……”

“你说啥呀。”伍若兰粉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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