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达终点汉中站,大约凌晨4点钟左右。连续坐车两三天,你我已是人困马乏,届时到旅馆开个房间休息半宿,然后采买早就商议好的东西,赶最后一班车回白山县,因此时间颇为紧张。另外,回到白山县之后再来市区不是很容易,我考虑咱们索性在市区住一宿,休整休整,领略领略市区的繁华、热闹,后天下午4点之后再回我老家。你觉得如此安排合理吗?”秦尚韧慢条斯理地说。
“可以啊,如此安排时间相对充裕一些。嘿嘿,我是个喜欢城市和热闹的小女子。”梅燕妮边说话,边伴随着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秦尚韧见状,说:“那行,暂时定下。你继续打瞌睡,我依然做你的忠实保镖。”
梅燕妮点点头,顺从地将头靠在秦尚韧肩头上。秦尚韧伸出左手温情脉脉地搂住她的头。车窗外一片漆黑,零星灯火不时闪烁、晃过。秦尚韧心事重重,梅燕妮发出轻微的鼾声。车轮每转一圈,距终点站就靠近一步,秦尚韧的心也因此一点点被揪紧。他最纠结、最焦虑的是:带回家的是别人的媳妇,该如何向父母、亲戚朋友解释……其实自梅燕妮跟他私奔那天起,很纠结很费解的难题,就一直在秦尚韧的脑海里跳跃。
本次列车晚点40分钟到达汉中车站。秦尚韧招呼梅燕妮带着行李匆匆出站。熟悉的环境,新鲜的空气,秦尚韧紧绷的神经为之一爽。出站口外照例被揽客的出租车司机、旅馆服务人员围堵的几近水泄不通。秦尚韧、梅燕妮行李较多,自然成为各色揽客者竞相追逐、拉扯的“猎物”。如此“好客之道”,但凡车站都不可避免,见怪不怪。摆脱“围追堵截”之后,秦尚韧、梅燕妮在车站广场中心花园边放下行李,歇脚。乘坐本次列车在汉中站下车的旅客不少,广场、花园周边聚集着不少焦急等待天亮转车的人们。
看看时间,凌晨四点五十分。夏夜,假如在农村,那幽深、空旷的田野里,肯定是蛙声与天籁齐鸣。而城市尚却在路灯映照下显得死气沉沉。零星早起往来的行人、车辆,给寂静的早晨增添出些许活气。待到五点半过,车站周围逐渐变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秦尚韧在原地来回踱步。梅燕妮有些心烦地说:“尚韧,坐下,别晃来晃去。”
乖乖坐下,秦尚韧忍不住打几个哈欠。梅燕妮握住他的手说:“尚韧,要不咱俩去旅馆登记个房间。”
“去问问也行,干等着,也急人。”
关于这个城市,让秦尚韧非常纠结,曾经有几年时光是在此度过的,虽然他一贯混得很差,人缘也不是太好,但是臭味相投的穷朋友还是有几个的,要不要联络下?倘若问及最近几年厮混的如何,该如何给朋友回答?再者前妻不幸病故,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落井下石某些时候是一些人的特长!
怀着无限惆怅和复杂的心态,秦尚韧左右摇摆,最终决定在汽车站待到天光放亮,发往白山县的第一趟班车在清晨六点十分。最近两年来频繁的离家,回家,秦尚韧感觉很累,很厌烦,而且在经济上也拖累的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