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什么怪病?”郦清元忍不住盯问了句。
“这病,怪得邪虎着呢!满古陵的名医我们请遍了,就连摇虎撑子串街的江湖郎中都请了不少,可谁也没断出是啥病——我们老爷实在没法儿,查不出实病只好按虚病治,可是请了个巫婆一看,她却、却说……”
郦清元不禁皱了眉头:“那个巫婆怎么说?”
“这个,小的不敢说。怕是说出来,您郦先生要怪罪小的了!”
“你尽管说就是。”
“既然郦先生不见怪,那小的就实话实说了——那个巫婆说,上次我们兰姨太太是,是真的‘过去’啦,只是在去鬼门关的路上给个神道劫了回来才还的阳……现在活是真的活了,却惹恼了阴曹地府的地藏王!非要在我们家抓个替身不可……她还说,要想治好我们三姨太的病也不难,可是那么一来,只怕我们兰姨太太又会有什么凶险……”
“一派胡言!”郦清元气得“啪”地一拍薄扇,“什么阴曹地府死而还阳,都是那班巫婆神汉妖言惑众的话,这种混话你们也信?”
“这话您说。郦先生您是高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杨飞苦笑笑,说,“可家有病人躺在炕上,我们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啊!但是,我们老爷虽然不信巫道却也不懂医道,心想只有您郦先生或许能解开这个谜,所以才费劲巴力地满世界找您。可谁成想,您郦先生一碰面儿,就给我们老爷一个下不来台……”
“赵老爷,不知府上三姨太的病究竟是怎么个怪法儿?”郦清元突然盯着赵一方的脸问了一句。
赵一方已明白杨飞的用意,话说到这份儿也只好顺着竿儿往上爬了:“唉,不瞒您郦先生,这病实在是怪得不能再怪,整日里不吃不喝,说好了就跟好人一样,说病了立马就来,就好像那病搁兜里揣着似的……”
杨飞生怕他们这位老爷编谎儿编不圆,忙又抢过话头说:“郦先生,我们老爷这几天都给急糊涂了!郦先生您想啊,要是我们三姨太的病不重,我们老爷能大晌午头子来惊动您老人家吗?小的有句不中听的话,说了又怕您不爱听。”
“有话你只管说就是。”郦清元说。
“要按那个巫婆的说法儿,三姨太的病是打我们七姨太那引起的,要是细论起来,岂不是您老救了我们七姨太又害了三姨太吗?”
治病讲究对症下药,“治人”也不外乎此——杨飞的这句话一下打中了郦清元的“病根子”。就见郦清元的眉头己经锁成了肉疙瘩:“怪病——什么怪病,世上只有回天无术之医,从无绝死不治之病!你们怎么能听信那些巫婆神汉的胡说八道呢!”
杨飞一脸地无可奈何:“郦先生您精明,可您这话有些欠明白了。俗话说‘床上有病人,床头有愁人’——这就叫‘有病乱投医’,谁都治不了的病,我们不信巫婆又有什么法儿呢?”
郦清元啪地一拍蒲扇说:“要是这么说,那我倒要看看这宗怪病究竟是怎么个怪法了!赵老爷,我就随你到府上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