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元出诊惹出了官司,没待原被两告上大堂就有人报给了赵一方。
赵一方一听说要和郦清元打官司的是杜玄吉,不觉心头一颤。他知道,眼下杜家的势要正风云水起,杜玄吉早已不把他赵一方放在眼里了,处处事事都想压他一头高他一截儿。虽说以前没有大的利害冲突,但为着一块地皮一个铺场也曾闹过点儿摩擦。虽然没有弄到翻脸掰面子的地步,但俩人的心里都揣着一本“冤家账”。这些烂账搁在肚子里发酵久了,说不准什么时侯就会一古脑儿地冒出来。也许今儿这事,就是杜玄吉没事找事,借这个由子找茬儿斗气儿,存心恶心的是他赵一方。
可话说回来,这事既便全是郦清元的错,也只是花俩钱儿就可摆平的。只是为这和一个地头蛇斗手段,实在有些脸上无光:“唉!这个郦先生,去给他家看的哪门子的病呢?这不是没事闲的吗!他老杜家都死绝了才好呢……”
到底还是杨飞的主意正:“老爷,事已经处成了光埋怨也没用,还是琢磨咋办吧!”
“我倒不是怨怪郦先生。”赵一方说,“我是说,象杜玄吉这号儿王八蛋你就该拿他当泡臭狗屎臭着他!这事你说,就凭郦先生的那医道还能闹出错儿来?这不明摆着是姓杜的跟咱爷们儿过不去吗!”
“这事儿……怕是,也难说。神仙也有错的时侯……”
“那你说,咱们到底儿该咋办才好啊?”
杨飞想了想:“依小的说,老爷您且到那儿先看看情势再说。反正他姓杜的外边儿抱着粗腿,咱爷们儿官面儿上也不是没靠山!”
“好吧,就依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姓杜的能玩什么鬼花活!”
赵一方和杨飞赶到县衙的时侯,大堂上的胡知县己经升堂开始问案了。
只听堂上胡知县正在审问郦清元:“郦清元,杜玄吉告你盲医乱诊,信口雌黄,坏人名节,这可是实情?你要从实招来!”
“回大人,”郦清元稳稳当当地站在大堂上,说话不急不慌不卑不亢,“小医诊断无误,杜玄吉纯属诬告。还动手辱打小医,请大人详察明断。”
胡知县一拍惊堂木:“胡说!杜玄吉打人事出有因,你错断人家黄花女子身怀有孕,这可是损人名节的大罪!如今身在公堂还敢抗言狡辩,可见是个冥顽不化之徒!来呀——给我拉下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赵一方一听说要给郦清元用刑,刚欲上堂发话,就听郦清元抗声说道:“且慢,大人!小医诊断无误,这个小人敢拿脑袋担保!既然大人偏听一面之词,不问是非曲直就要用刑,小医也只好实话实说啦……”
“这不就结啦,你早就该实话实说吗!”胡知县以为自己的堂威震慑住了郦清元,便缩回了正去抽签的手,“郦清元,你要从实讲来!免得皮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