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为什么啊?”郑长发人急得都嗑巴了。
“因为你上山落草是为了躲灾避难的,那样一来岂不是我又把你连累了吗?你们大王绑我的票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他钱不就完事了吗。”
“这您老可想错啦!”郑长发着急地说,“您老是好人凡事都愿往好处想,哪里知道这世道人心的奸险!实不瞒您老说,您这回落到‘镇山虎’的手里,您不给他钱是死,给了他钱也还是个死!”
郦清元摇了摇头:“你这话让人糊涂。山贼‘绑票儿’不就是为了要钱吗?拿钱‘赎票儿’也是江湖的规矩吗。再说我与‘镇山虎’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他又何必要我的命呢?”
“您老又错了!虽然‘镇山虎’跟您没仇,可是有人跟您有仇啊!”郑长发说,“刚才我听说,这回‘镇山虎’所以绑您的‘票儿’,就是有人花了三千银子要买您老这条命!”
郦清元呵呵一笑:“不知哪位这么看得起我,出这大价码儿买我这条贱命?”
“还能有谁——就是杜玄吉的儿子干的好事!”
“谁?你说是谁?”
“就是杜玄吉的儿子杜国远啊!”
“郑长发,你这话可确实?”郦清元冷冷地问了句。
“千真万确!郦先生。”郑长发说,“刚才我去大厅回事儿,他们正在议论这事呢,所以我才急着来救您的!”
郑长发以为话说明了,郦清元就会立马跳起身来跟他走。可再看,他不但没有走的意思,反倒往里挪了挪身子,靠墙稳坐起来:“照你这么说,他花三千银子等于要买两条命,那我们可就有点儿不合算了。”
“您老是不给气糊涂了?”郑长发急得舌头都好使了,“现在咱是跟人讲价钱的时侯吗?您老快快起来跟我逃命吧!只要您老人家能逃出去,我这条命就是死十次都值个儿!”
“别价——”郦清元笑了笑,“听你刚才那话的意思,他们把我这条老命看的还够金贵的,那咱爷们儿可得拿拿价儿。谁想花那么点儿银子贱买,那也太小瞧我了吧?哼!这回再加上你的命,别说是三千两银子,他就是倒掏给我三万两银子我还不卖了呢!”
“那,郦先生,您就快点儿起来跟我逃命吧?”
“逃?看你这话说的多难听。”郦清元笑了笑说,“我这人做事历来讲求光明正大,要是就这么耗子似地溜出去,岂不坏了我郦清元的半世清名?你能豁出这条命,我还丢不起这份儿人呢!”
“那,那您老到底想怎么着啊?”郑长发差点儿给他急吐了血。
“你说怎么着?我是他‘镇山虎’车马侍从‘接’来的,那他就还得八抬大轿地把我给送回去,差一号儿我老人家都不答应!”
“我的郦老爷!您这不是说疯话吗!那个‘镇山虎’拿着杀人当取乐儿,您这话是在哄着个人丢脑袋啊!”
“你自管把心搁在肚子里,赔本儿的买卖咱们不做。郑长发,你要是真心想救我的话,你就俯耳上来,听我给你说……”
郑长发只得把耳朵贴上他的嘴巴……
“您老这么干,是不是太冒险了?”听他说完,郑长发吓得一激灵。
“我的主意已定。你若诚心救我,你就只管依我的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