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箔烧活扎彩燃完,余火未烬。彼得·柯吉汉先是恭恭敬敬地冲着墓碑深深鞠了八个躬。接着又跪倒地上梆梆梆地磕起头来,个个叩得撞地有声。
旧时侯行叩头礼数讲究的是人三鬼四神七皇帝九,鞠躬礼也以三个为最重的礼数。不知道他行的算是哪国礼节,鞠躬鞠了八个,磕头磕成了串,数不清了还在磕……古时侯皇帝郊祭,天地同参也不过只叩十三个头,他竟比皇帝参拜天地的礼数还重!
这头磕得杨飞心发酸眼发酸鼻子发酸。想扶起还在继续磕头的彼得·柯吉汉,不觉两腿一软膝一弯,竟也跪倒在地上,两眼里老泪滚珠般洒下:“老爷,您终于可以瞑目啦……”
彼得·柯吉汉满脸的泪水和纸灰合成了泥,眼望云空魂也似游向虚空……
“少爷,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杨飞从怀里掏出密封的书信,双手捧着递到他手里。
彼得·柯吉汉郑重地接过,拆开封口,取出信笺——
却原来是一张白纸!
彼得·柯吉汉一惊一怔,眉头一跳,两眼霍地一亮。
杨飞一惊,一诧,嘴巴张开半天没有合拢!
“这这是咋回事?怎么就一张白纸啊?”
“不是白纸,这就是老人家给我的信。”彼得·柯吉汉郑重地说。
“没有字怎么叫信呢?少爷这话让我糊涂了。”
“你看是空无一字,在我看来,却胜过万语千言。”
杨飞忽有所悟:“莫不是老爷这张纸是在暗示着什么?”
彼得·柯吉汉没有回答,手捧白纸长跪在地:“爹!您是人中之神,一定能听见儿子的话!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您老的期望,也一定能把您老人家未竟的事业承继发扬下去!爹,您老泉下有知,您就放心吧……”
远天,天蓝如洗,白云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