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杨飞一缩脖儿,嘻嘻一笑说,“就老爷您那脾气,三天不到黑还不闹个满世界都知道喽?怕是有便宜咱们也捡不着啦!”
“就显你心眼嘎咕!好啦,干你的事去吧,别要花舌子啦!”
杨飞嘻嘻一笑,又给赵一方嘀咕了几句,这才跑到头里走了。
赵一方等一行人轿穿街越巷来到正阳大街,在一座坐北面南的大宅门前停下,杨飞早已等候在大门前,见轿子停下忙上来打起轿帘。郦清元下轿拿眼一看,不觉心里有些划浑儿:“杨二爷,我记得府上不在这条街上吧?”
杨飞嘻嘻一笑:“郦先生,您老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这里本是我们家的老宅子。不瞒您说,这样的宅子我们还有好几处呢!”
赵一方陪着郦清元来到客厅上落坐,早有家人献上荼来。郦清元喝了杯荼静了静神,便对赵一方说要去给病人看病。
“您别忙,别忙,郦先生。”赵一方忙拦住了他,“刚才路上仓促,兄弟还有个事没能给您说明,还请郦先生您多包涵……”
“不知赵老爷还有什么见教?”
“实不相瞒您,郦先生,贱内这病实在是太怪,不但怕风怕光怕冷怕热还怕见生人。先前请的好几位,都只为进不了跟前没法号脉定不了病案……”
“既然是这样——那只能‘悬丝诊脉’啦。”
“真、真的?”赵一方两眼刷地一亮,脸上立时堆下笑来:“兄弟以前光听人传有‘走弦号脉’这么一说,可是还从来没见有人用过。但不知您这‘悬丝诊脉’怎么个说道?兄弟可否请教一下?”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玩艺儿’,只不过是不人常用而己。”郦清元淡淡地一笑,“其实就是人们常说的‘走弦号脉’罢了。”
“这、这是真的?”赵一方陡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郦先生您竟有这样神术,真使兄弟大开了眼界!可不知先生您都需用些什么东西?请您吩咐下来,我好着家人立马去备办!”
“也不需什么。你只给我准备三根金丝线就得。然后让人在里面按寸、关、尺脉位拴在病人的手腕上,再引到室外来就行啦。”
“好,好,好好好!”赵一方连声答应,吩咐家人速去备好。他这里陪着郦清元略坐了一会儿,这才领起郦清元来到一个卧室外,就见有三根金丝线从窗纱的纹眼里穿出来,一个女婢持着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还有一把太师椅子放在那里。
郦清元走过去在太师椅上落坐,接过金丝线来分方位捏定,闭目凝神敛气平息开始切脉。赵一方则站在一旁盯着他的脸,赛是在欣赏一幅画儿。
突然,就见郦清元的脸色陡地一变,一甩手摔掉金丝钱挺身站起,一双凤目射出两道凛人的寒光剑一般盯住赵一方,满脸怒色厉声喝叱道:“备轿——立马备轿,送我回观!” 亚赛主子申斥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