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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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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连载

第四十一章 功夫达人

汤承绪失踪那天,南浔武大郎一大早领着四五个弟子去松江府比武,到达相邻的震泽属地后与苏州师徒相遇,然一同赶往松江府。一脸稚气的南浔少侠看上去比苏州武生起码矮半个头,还没长开的体魄也比不上挺拔傲然的同行者,单看苏州后生为抄近路走山路跃破墙时双腿一蹬嗖地飞过的一阵旋风,就看得出邻省武者个个已出息成练武狂人。这要是在松江武馆各自大展身手一决高下,苏州府壮实得像牛一样的‘大侠’随便提溜一个出来,还不将湖州府稚气未脱的小屁孩三拳两脚踢翻而滚落擂台?汤兄一看来者不善,就晓得被跟自己还算要好的师哥成功地耍了一回,让人家‘算计’的大郎又不能理直气壮地指摘对方,只得默默接住同源同门派的师哥抛来的攻略‘圈套’,虽不至于‘亏大发’,但其中的苦涩还是在心里慢慢荡漾开来。汤承绪他爹这时候突然想起三国刘备的临终遗言:我走过最深的路,就是诸葛亮的套路。

要知道毗邻两省两府两拨人在震泽汇合共赴松江,这主意是苏州师哥出的,邀约信也是师哥递寄到南浔的,说是一起夜奔人多,人多就可以一路互相照应,而且爬山涉水胆壮了,不怕路上被什么山匪、黑帮会、丐帮之类的无良之人打劫。师哥在信里说据他们所知台州府、严州府这回前往松江的武生都是半大小子,苏州府也一样不会派三月后要参加更大规模正式比武的已经独当一面的武生,毕竟这次比武仅江浙两省不到十个州府参与,即使打遍擂台无敌手,也不可能盛名东南;况且比武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万一落下伤情,伤筋动骨的隔三月即使恢复,也只得放弃好不容易等来的期盼已久的较量。汤兄展信读之,认为师哥说得在理,就领着还没出师的几位‘插班生’准备带他们去见见世面,要是能在擂台赛孤勇决绝,年少就出人头地当然再好不过了。汤武师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小伢儿徒弟还没上台展艺,今儿与苏州武生相遇,两拨人马气势、力量的强弱对比已经显而易见了,这对其中想要战胜对手而扬名的弟子不排除有心理上的打击。

汤头顾不得多想,走在山野间两脚不像汇合前一路呼呼生风,几个小时也极少主动开口没话找话。走出震泽远三十里地,赶上中午饭点,南浔师父正往街两边查看哪家饭铺门庭冷落,打算哪儿人少就呼呼啦啦带一帮人进去,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肚子问题,然后抓紧时间继续上路。不料,苏州师徒几个在街边包子铺拿了半兜包子就急着赶路,好像是要存心甩掉汤教头那一伙的,领头的扔下一句客套话,几个十六七岁的武生用嘴往刚出笼的肉包子哈着气,头也没回急急忙忙地甩开臂膀走人了。

不用说,苏州师哥的心思,南浔武大郎不用细想便清楚,师哥约定两拨人在盛泽汇合的目的已达到,他亲眼瞅见汤老弟带来的‘门生’还只是一帮嫩娃,称“少侠”已然客气,就算他们穿开裆裤开始练武也不过区区几年,怎么能跟他教了十来年且快趋于有少林金刚腿和大力金刚指的‘武林高手’媲美。这样,苏州武师一封书信就拿捏了湖州、台州、严州三府对手,不过他没有谎骗嘉兴府师哥,他觉得苏州府功夫以外的‘花招’要是被功夫高深的师哥急眼甚至当面戳穿,他这个做师弟的无论在师哥面前还是在其它师兄面前都无地自容难以为继。苏州武学之师不用挖空心思就挑落几拨武者,使得武功虽未达较高境界但已在苏州府辖县拳勇成绩斐然的弟子们,为松江擂台赛称霸的成功轻松排除了几重障碍。苏州师哥还没走出浙江地界便撇下湖州师弟,一者是不好意思一同前往松江府,那样一路尴尬,不如各走各的,所以明着独自跑路的用意就是急于脱群。二者是在师哥眼里,湖州府汤教头吧看上去慈眉善目,殊不知为了武术也为了湖州府,那爷非地主崽子胜似地主崽子,心思稠密可长着八百个心眼子呐,他们已经吃过他一回苦头了,所以提防‘地主崽’的最简便的方法就是离他远点。再说,抓紧时间赶路就能早点到达松江府,早点找一家僻静、清静且带有后院的客栈入住,还能让几个武生多练练,要不然三天以后上台搏击绝技,弄不好应了那句老话“一天不练腿生,两天不练手生”。

“师傅,我们也跟着走吧!”不知就里的湖州小徒弟说道。

“师傅,我要,我要四个包子!”

“我也要四个,四个肉包子!”到底还是孩子,走了几个钟头的路饿坏了,为了一口吃的当街朝师傅嚷嚷着。

几个爱徒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高兴的劲儿被师傅一句话差点浇灭:“废什么话,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

“不跟着走,后半夜就…就到不了松江府嘞,师傅!”年纪挑头但胆子最小的徒弟好心地嘟哝着。

“我还用得着你提醒,到不了就在客栈住一宿呗!”师傅怏怏地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以为可以让肉包子塞得满嘴流油,小徒弟们正为就到嘴边而失去的肉包子而颇感失望时,听说晚上要就近住客栈又显得兴奋起来,那样的话明摆着用不着昼夜赶200里路了。

“住,住客栈?师傅,你,你是说,我们晚上要住客栈?”第一次跟师傅外出且第一次住客栈的那个胆怯的徒弟,说话时忍不住抓耳挠腮,问话里有点惊喜,又略带不相信。

“怎么啦,师傅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师傅掐灭烟蒂,拍了拍爱徒的脑袋。

“嘿嘿,不是啦……”小徒弟边说边用手搭在同伴的肩上,他搞不明白师父怎么换个人似的老‘锵锵’地说话,从盛泽过来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徒弟眼睛偷瞄了一下师傅,确认师傅不像在跟他开玩笑。

“看你那怪头怪脑的样子,嘿,都怪我前年让你们做了回‘耳目’,师傅在你们眼里是不是老奸巨猾?”没等徒弟回答,师傅又拍了拍徒弟滚圆的脑瓜子说,“走,你们小几位的肚皮难道还没有咕咕叫吗?”

“师傅,你不会连我们肚皮叫都听得见吧?”

“师傅,你不会跟我们小几位打哑谜吧?”徒弟深知师傅慈善,对徒弟严苛但不保守不盛气凌人,除了花钱扣扣索索,其它都称得上是位好师傅。所以,几位徒弟看师傅要带他们下馆子觉得有几分意外,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呀,还愣着做啥!”师傅带头朝不远处一家饭馆走去。

师徒几个在街边小饭馆点了烧鹅、鲫鱼干和一盘热炒,狼吞虎咽对付了一顿。饭毕,小徒弟见师傅掏出师娘削的小竹签慢条斯理地剔着牙齿,压根不提松江府比武的事,也没有赛前那种深陷紧张甚或焦虑的状态,同师傅的以往大为不同。作为湖州府治下的南浔,两年前也办过武术邀请赛,那几个小徒弟可是亲眼见过武教头赶着湖州府四乡招集的习武后生,不肯放下一个早晨一个傍晚,带着徒弟没黑没白地偷着练,按师傅的话就是“临阵磨枪,不光也快”。大郎还让几个在正式比武中还不曾露脸且没有赛事在身的小弟子,是富庶人家的就脱下绸服、摘了顶上的西瓜帽后,穿上穷苦人家自织自裁的粗布衫,脸上抹点草灰,裤腿沾满泥灰,像是刚跟人打过架的混小子;是出自桑蚕人家、小门小户的就褪去布衫换上破衣烂衫,装扮成习惯看热闹的小乞丐。汤武师差遣那些小机灵鬼潜入湖州府修葺一新的武馆或街上客栈,大模大样地去刺探‘军情’。嘉兴府、绍兴府、杭州府、苏州府、松江府来的江浙一带勇武之人,没料到湖州府的汤‘武圣’会来这么一出,他们在湖州府各自借宿的小院里推拳、摔跤、格斗、防御的招式,被粗通武术的‘野孩子’逮着看得差不离,抖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武功秘诀自然让乔装打扮的小乞丐小混混暗记在心,几天后回到师傅跟前好一通‘禀报’。

“师傅,我先说,我先说!”阿香裁缝的小儿子沉不住气,等不及脱下身上补丁摞补丁的破衣裳,在师傅面前一蹦一跳,高声嚷嚷着。

“好,小绢头,你先说!”师傅跟着镇上的人们,也喊他七八岁的小弟子为“小绢头”,他指着自己儿子的同班同学,让阿香裁缝的小儿子将第一次做密探的事前前后后叙说了一番。

几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做探子的刺激引发的过度兴奋、紧张感汇流成无忌的叫喊声从嗓子眼奔出,差点溢出汤家宅子。汤教习轻轻摆摆手,徒弟们便明白其意,于是一个个像是比武出招有条不紊,师傅择出重要的记下来后,留徒弟们在家里用餐。师娘这会才晓得男人一大早说的要与‘侠客’共进午餐,敢情是那几个毛孩子啊!

趁着徒弟几个在汤家宅院玩耍,汤爷对老婆说:“弄得咋样了,要我帮忙吗?”

“你说要不要帮忙,海,你自己不会看吗?”

“吆,脾气还不小嘛!”武师在厨房转了壹圈说,“快忙了一上午了吧?”

“汤家有侠客登门,你总得陪人喝两盅,你说咱需不需要给弄个七大盘八大碟的?”

“不用,不用,意思到了就行了。”

“看你汤爷说得倒轻巧,既然是侠客、剑客到访,我们岂敢轻慢、糊弄人家!”听得出师母的心里有一点‘怨气’,她是责怪当家的‘糊弄’了她,明明是请小徒弟,偏偏说是请外地初来南浔的侠客。师娘指指柴火灶说,“烧火呀,搭把手,做个下手总行吧?“

“行,行,我,我弄…我弄……”大郎捧起一堆柴火,走到院里三下五除二就劈好了。

师娘调侃归调侃,她没有骗师爷,她一早买了鱼肉,准备搞七八个拼盘,案板上早就切好了各色菜蔬、肉丁,就等下锅烩炒、蒸煮。

“小绢头身上乞丐服哪来的?“这话女人憋了一个时辰了。

师娘刚才蹲在院里杀鱼时,看几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贼头贼脑溜进门,正想去屋里抽屉找一个铜板打发他们,想不到难得在家的男人微笑地迎了上去,跟小乞丐有说有笑。女人隔着十几米远好奇地望着,案板上半死不活的鱼嘣一下跳起来,弄得檐下鱼腥一片。

“阿香裁缝问蚕农讨要了两件破衣裳,让他老婆补丁摞补丁补的……”武大郎说话时忍俊不禁,嘿嘿地笑出了声,灶膛的火光映照着他四四方方的脸膛。

“难怪向姨前几天跟我说,街上小乞丐怎么突然多了起来,她还让我进出家门要勤关门请上锁呐……”师娘这会要爆炒猪肚,她跟烧火的说,“火压一压啊,别太小也别太大……”

“我跟你说吧,向姨有点意思啊,不过最搞笑的是衙门的捕头,他有一天找到我说,眼看比武开始了,街上那些小混混小乞丐一帮又一帮成群结队的,要不把他们驱赶驱赶,省得比武时他们钻进围观的人群下贼手……”

“你怎么说的呀?”

“我说,好呀,就当他们是捕食的鸟儿,你站在晒谷场拿竹竿驱赶驱赶……”

“你咋答应得那么快,难道,难道就不怕被穿帮吗?”女主稍顿,揭开锅盖用手拂几下烟气,然后朝锅底使劲翻炒几下说道,“哎,我说你火小点小点,怎么火还窜出灶沿了呢?猪肚爆炒煮沸后小火焖焖汤汁容易入味。哎,火再小点!”女人走到男人身旁,不容分说顺势夺过铁火钳,把烧得正旺的木柴平铺开来,火苗很快不那么炽烈地舔着锅底,她还钳住内核燃尽的几块大木炭丢进旁边的灰瓮里,瓮里煨着一坛粥,正需高温的火炭续续。

“我以为爆炒就一直要大火,小火就不叫爆炒了。“缺乏烧火经验的武师为自己辩解着。

“猪肚爆炒,那是分阶段的,就像你们练武不需要一路往死里打,要讲究战术,等猪肚五六分熟时依然旺火,死命地催生出来,猪肚味道怕是不正宗……”

“看来烧火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漏风吧,火架不起来;火旺了呢,压住它也不是想降火就可以降火的,我就是怕压灭火才一直不敢动的,看来铁钳子的技艺汤某人火候不到呀!”

“看你说的,哪能那么多门道,就是熟能生巧,什么技艺不技艺,烧火那是比粗活还要粗的粗活,不值一提!”

“夫人客气了,不过我喜欢今天咱俩的对话。你呢?”男人掩不住喜滋滋的笑容。

“你喜欢我就喜欢。”女人故意降低声调,她揭开锅盖又翻炒几下,等爆炒猪肚盛盘,小青菜干蘑菇下锅,又捡起刚才的话题问道,“哎,我说你把那捕头的话说出来听听嘛!”

“嗯,嗯…那衙门里的捕头你若见了也许想发笑,他呀,倒是有几分野趣,你猜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猜不到。”

“他说,我拿长竹竿驱赶鸟儿,就怕鸟儿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而天弄不好就被捕快们不小心捅破了……”

“那捕头据说论辈分得喊向姨老姑婆,有亲戚关系,难怪,难怪他们都有意思……”女人说。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男人说。

“是呀是呀,都是活得通透的人。”

“我看向姨这几年没少给你出主意吧。”男人冷不丁说了那么一句,脸上的表情怪了吧唧的。

“嗯,噢…哎,我说,咱聊捕头,怎么说起向姨来了?”

“捕头是向姨娘家的侄孙,这可是你自己说起来的,忘性真大,嘿嘿,嘿嘿,你可不能老在我前头啊!”

“向姨都没说她老了,有承绪和他妹妹,你说我敢老在你前头吗!”

“那倒是。”男人钳了两块炭搁在灰瓮里,顺手打开那坛粥闻了闻,妻子递给他一把勺子,他接过去在快要熬熟的粥里翻动着,有趣地说道,“向姨这会一定不知道我们俩在说那个喊她三姑婆的捕头……”

“不过,人家捕头说不定也在捕快面前说你呢,说那个南浔汤武师真有意思,还叫咱们用竹竿赶赶鸟儿,他当我们衙门的捕快是晒谷场上的农妇啊?!”女人操着菜勺子,目光没有从灶台上移开,她又扯了一句,“那捕头后来为何没用长竹竿驱赶散了又聚的鸟儿呢?”

“我跟他说呀,街上那些来路不明的人你还是不惹他们为好,他问为什么,我说我怕说出来连县官老爷都要不高兴……”武师突然站起来望了望大铁锅问道,“我是不是该把火压灭了?”

“小青菜蘑菇起锅了,还有最后一道菜:醋溜鲫鱼;火嘛,中火为宜。”

“依我说鱼煎好它,留到明天红烧,咱们自己吃吧。”

“你不是跟我说今天招待几位侠客,我能怠慢贵客吗?”女人顿了顿自我解嘲地说道,“放心,上两天我哥让家里的长工又给我拿来银洋,够用,你就让我大大方方款待一回剑客,我这做师娘的也算对得起几个徒弟的爷娘(父母)!”

“我说咱家呀,一多半是你哥你娘家撑的,天助我也!”男人起身问道,“那头鲫鱼足足有四斤多重吧,你今天去菜市场是走回来的?”

“买了一大篮子菜,本想叫一辆黄包车,结果刚走出鱼市,小绢头他哥刚好路过,看见我就夺过我的篮子,替我拎回家。”女人满脸带笑地说道。

“哎,我说呀,阿香裁缝的俩儿子真不错,看来他们娘没有像街邻说的那样蛮横无理,要不然她教育不出那么好的儿子!”男人说道。

“路上我还问小绢头他哥,小绢头最近下了学也不上我家,他在忙啥呢?”

“他哥怎么说?”

“他呀,什么都没说,一个劲朝我不自然嘿嘿地傻笑,看上去神神秘秘,我还以为小绢头被他娘送到丝栈做工去了,那也太小了,他跟我们承绪同年,月份还要小两个月嘞……”

“是嘛,我以为他比我们承绪大,看上去他更懂事呀……”

“穷人家的孩子嘛……”师娘盖上锅盖,又坐到丈夫身边,轻声问男人,“你说小绢头能学得出来吗?”

“他,他装个乞丐可以,读书也好,但是武功的手脚和脑子并用,身体要灵活,恐怕,恐怕…他娘把小绢头交给我时就说,小绢头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她让我不用在意小绢头练不练得出。”

“所以,你就无偿教他,分文不取,我看你对他比对谁都上心,我早看出来了……”

“苗子是好苗子,但是身体条件不够本哇……”武师叹了叹气,抓住妻子的手说,“那就是小绢头的命啊!”

“是啊,他娘生他时不那么顺,他自小就没有他哥长得壮实,身体的平衡不够好,但也奇怪噢,他书念得比我们承绪还要好,向姨说向先生可喜欢他了!”

“这回我派他去武馆,人家松江府武生在哪练着呢,一看来了个拿根打狗棍、跳起来身体还共济失调的小孩,谁也没避讳他;后来小绢头去了好几家客栈,苏州府、杭州府、宁波府来比武的人结果都把他当作被父母遗弃的臭乞丐,每天在客栈练武,出招、应招都不避他。小绢头呢,记性又好,把人家武术出拳勾拳变化套路、防御套路都默记下来,比几个年长于他的师兄还要让我刮目相看呢。”

“要不是他娘生他时羊水破后让小绢头在娘胎里闷的时间过长,不然小绢头长大后做个捕快肯定蛮灵光的。”师娘说完也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嘛,我跟捕头说那些装疯卖傻的野孩子还是不惹他们为好,他问为什么,我说那些混子乞丐,听说他们个个都武功傍身身手不凡,你捕头底下那些师出无名的捕快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吧!”

“嗳吆,你咋这样说,还不得罪捕头?!他…他怎么说?”

“捕头倒是挺能为自己找台阶下的。他说他刚做捕头,他底下那几个差役他也不怎么看得上。再说县衙门捕快寥寥无几,总不能为了驱赶鸟儿把晒谷场丢下不管吧。我看,那就这样吧,我们在武馆提前清场子,谁要想观赛就由衙门统一发放门券,这样外来的混子乞丐就休想混进去,比武现场小偷就少了,起事哄闹的人也就少了,官老爷就用不着愁一场比武让盗贼给湖州知府的脸给抹黑了……”

“哎,你还别说,我还真想把向姨的侄孙子叫过来,跟咱们一起吃饭聊天,那是个有趣又有主见的捕头,有点意思。”

“师娘好!”小徒弟跟承绪的妹妹玩了好一阵,见承绪下学了,就相拥着跑进灶披间,齐刷刷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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