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秀花她们几个女同学还喜欢玩一种叫做翻花绳儿的游戏。几乎每个人书包里都有根用1米多长线绳儿,两头系起来做成的圆圈儿。
玩的时候一个人先把线绳儿挂在食指和无名指上,有的时候也挂在拇指与小指上,另一个人或用拇指与食指、或用其它两根手指穿插着把绳圈儿接过来,翻转成面板、面条、渔网、鸡爪子等其它形状,以求达到难倒对方的目的。对方再用小拇指通过左钩右挑、勾线挑转、变换出各种不同的花样,如果变换不出或拆解不开,翻成一堆乱麻后就表示失败。
因为这个游戏只能两个人一起玩,如果男女生单独在一起玩,会被人们说成是搞对象。所以,我不喜欢参与这个游戏。
我经常跟他们玩的是踢毽子。那时卖毽子的很少,家里也不给买。因此,我们玩的毽子大多靠自己做。好在每户人家里都有几枚老钱,鸡毛大多是从路边的柴火垛边上捡的。
找到鸡毛后,还得找出那些铸着“光绪通宝”或“乾隆通宝”等字迹的老钱,用一块宽度与铜钱差不多,长度是其宽度3-4倍的碎布条,先在布条的中间位置剪一个小洞,把老钱包裹起来,先把鸡毛尖四向散开,跟着用棉线把鸡毛的下半部分绑紧,插入老钱的孔中,并用棉线把布条和鸡毛绑紧,一个毽子就做成了。
我家里有好几枚老钱,那是我和弟弟过满月和生日的时候,大姑夫他们用红毛线编结成“锁”的样子,当礼物送的。
为了得到好看的鸡毛,做出个与众不同的毽子。我和家里的大公鸡进行了多次的斗智斗勇,想方设法地拔鸡毛。自从我长大后,那只总想嗛我的大公鸡在我面前就落了下风,尽管差点被啄毁容,尽管它拼命挣扎,“咯咯”地乱叫,还是被我按在身下,把几根心仪的羽毛快速地拔下来。
那只自以为必死无疑的大公鸡,没想到只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惊魂未定的它用翅膀拍了拍胸脯,心说,“哎呀妈呀,吓死宝宝我了。这小心脏现在还扑腾呢。我还以为这小子要我的命呢,费了半天劲儿,原来只是拔几根毛呀。要鸡毛早说呀,我给你薅下来不就得了!这跟头把式的,真要命。这一天天的,就没个准谱儿。以后呀,离他远点儿吧。”
从此,那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家伙,只要一瞄到我的影儿,就远远地跑开,再也不肯靠近了。
看到我的毽子,秀花等人艳羡不已,很快决定进行一场比赛,看谁踢得多。
轮到秀花踢的时候,她身体站直,大腿抬起,与身体近于直角,小腿横向抬起,用脚内侧开始踢了起来。
“八十九、九十、九一、九二……”没想到秀花踢到一百一十二下的时候,脚的外侧轻轻一抖,把飞舞的毽子踢向了边上的女同学亚平。
就在毽子飞到身体左侧大腿处时,那亚平抬起右脚接住毽子,跟着向上一踢,中心右移,右脚踏地,左脚抬起,向右后方伸出,用脚掌轻轻接住毽子。
“好!”看着她如燕子般的轻盈,周围的人由衷地叫起好来。跟着,亚平调整了一下,左右脚轮换着踢了起来。她不时用脚后跟和肩膀头调整一下,踢到高兴的时候,她竟然来了个“倒踢紫金冠”,把毽子又踢回给秀花。只见秀花一个“海底捞月”接住毽子,跟着辗转腾挪,脚掌翻飞处,那毽子上下飞舞。最后,她来了个双飞燕,把毽子高高挑起……
虽说我做出了让秀花她们羡慕不已的毽子,但每次最多踢5、6下,逐渐失去了兴趣,最终把毽子送给秀花,再也不愿意玩了。
我对毽子失去兴趣不久,远在唐山的四舅给我带来了我们男孩子梦寐以求的玩具——一个淡蓝色的小皮球。
这个小皮球和足球、篮球不同,它跳得不高,而且拍的时候也很费劲,足以令我和一干小伙伴们新奇不已,整天聚在一起拍着玩。
玩久了,我们还制定出个规定:用单手一下一下的从一拍到十,算完成一个动作,拍满十个动作,可以把球接到手中,转换动作,并增加难度,拍一下,左腿向内跨球一次,再拍一下,右腿向内跨球一次。拍球二十下以后,得用右脚轻轻踩一下小皮球。
所谓的踩球,就是球弹起到最高点的时候,会有一个短暂的停止。这时,要抬脚用鞋底碰一下球,用外力帮助皮球在脚底与地面之间弹跳,每碰一下脚底,就数一个数,得这样连续踩十次。
经过踩球后,还要进行掏球。掏球:就是在球弹起的瞬间,腿抬成约直角状,用手从大腿的外侧向内击球一下,球落地后再次弹起,马上再拍一下,再掏一次。十次过后,每拍一下,轻轻屈一下膝盖,依次再做十个。
由于皮球是我的,可以早晚进行练习。很快,我就成了人群中拍皮球的佼佼者之一,在球弹起的瞬间,我能快速转体一圈儿,拍一下转一圈,竟然能连续做数十个动作而不摔倒。
除此之外,我还练成了一项绝技:把球拍起来后,用手把正在跳动的皮球轻轻推到屁股下面,利用屁股一上一下碰撞达到拍球的效果,让皮球在屁股下面上上下下地跳,竟然也能让它跳十来下。
没玩多久。大家对拍皮球就失去了兴趣。有人提议改拍皮球为踢皮球,于是,新的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