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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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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王村》连载

第三十一章 血溅夜宴

七十

秋日的黄昏,额外地色彩斑斓,如春日般的姹紫嫣红,飘在西山的天际边,营盘溪里波光潋滟,流金溢彩,悬挂在半山腰处的瀑布,一如节日里的篝火,在熊熊燃烧,整个酉阳城掩映在最绚丽的晚霞中。

是夜,五溪王准备了一场大宴,为即将打响的攻敌之战营造气氛,也是提前摆下庆功宴,庆贺事顺功成。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濮家伙铺的夜宴还在继续中,大门外八盏桐油灯全部点上了火,错落有致地悬吊在大门外,火苗随风飘花,门里门外好不热闹,沉寂多年的酉阳,是夜灯火辉煌!熠熠生辉!

“干!干!大家吃好喝好!今夜一定要喝好!要喝好!”五溪王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碗,先敬几位部落王,咕噜噜一口喝干,用袖口抹了一把沾在嘴角上的酒滴,把喝干的洒碗亮给大家看。五溪人吃饭喝酒,都喜欢用竹筷木碗,竹筷上雕有小竹枝,木碗上雕有花鸟虫鱼,用桐油里里外外油遍,再用丹砂黑漆上色,又轻巧又精美,耐用。

大家都端起自己面前的花木碗,有酒的一口喝干,无酒的把碗斟满:

“敬大王!干!”

“敬大王!干!”

五溪王三碗酒下肚,来了酒兴,又斟了满满一大碗,双手捧着转了一个圈,口里念叨着“为苗王达亚报仇!”又是仰天一大口喝个精光。各家头人也纷纷给五溪王敬酒,里一层外一层,人头磕人头,酒碗碰酒碗,一轮敬酒又是喝得干干净净。

从灵溪运来的丹砂酒,是酒中珍品,外人只听说过,未曾亲口尝,夜宴首先就上丹砂酒,以表达对各溪来客的尊敬。从施河运来的小米酒,也是酒中珍品,醇香可口,护心沁脾,特别适合年长者口味。

几轮敬酒下来,丹砂酒和小米酒几乎全部喝光。

“还有酒吗?”辰溪部落王问道。

“还有施河运来的五步蛇酒,但是……”

“你们酉水的毒蛇酒吗?说是有剧毒?”

“我们施河的五步蛇酒,以毒攻毒,包治百病,即使中了敌人的刀伤,也不碍事。”

施河的田大伯带来的五步蛇酒,本来要拿到沅陵去的,准备攻打黔中郡府那天喝的,但是头人们喝得尽兴,哪里还留得住呢?田大伯起身给大家倒五步蛇酒,大声说道:

“这酒我们施河还有,明天回去再拿就是,拿下熊三那天保证大家有蛇酒喝!”

“好酒!好酒!有膻味!”

辰溪王先倒了一碗,一口喝尽。

“哈哈哈!好酒!好酒!冲劲真大!过瘾!”

有得他这一声吆喝,头人们一窝风来抢毒蛇洒喝,你一碗他一碗,疗伤用的两大桶五步蛇酒又喝了个精光。头人们似乎还在兴头上,没有放下酒碗的意思,准备的酒水已经全部干了个底朝天,彭树好不尴尬,不晓得如何是好。

“树板儿,我去水帘洞再挑一担酒来,酒备少了。”彭树大舅出来解围。

“天黑看不见路,要老幺打个火把给你照路。”

“老幺,和大舅去水帘洞取酒!”

头人们听说又要去拿酒,个个兴高采烈,一片欢呼声。

“好好好!酒不怕多,人不怕醉,若是他熊三现在敢来,一阵醉拳乱打,然后镇到山下大河里去!哈哈哈!”

大概是有人醉了,开始讲酒话,还果真有人嘣哒嘣哒舞起了醉拳,拥挤的厅堂里更加拥挤。

“又来酒了!又来酒了!酉阳的包谷烧!”

酉阳人都酿包谷酒,因为酒性烈,喝进口里犹如火烧喉咙一般,所以叫它包谷烧。包谷烧进口冲劲大,落肚之后,冲劲更大,酉阳男人们爱喝这个酒,家家有酿,都放在水帘洞里藏着,越放越醇,越醇越香。包谷烧有头锅烧和二锅烧之分,头锅烧纯度高,烈性更大,男人们最爱,彭树大舅取了一担头锅包谷烧。

男人喝酒最怕成气候,气候一上来,千杯万盏不多,千杯万盏也不醉。刚刚取来的一担包谷烧,你一碗,他一碗,也差不多又要见底。灵溪濮阿公担心喝出什么事情来,就站起来喊话:

“感谢各位头人来我酉阳做客,我们也没啥好招待大家的,唯有一碗酒,不晓得大家喝好了没有?若是都喝好了,我们就早早睡觉,明天要早起,可否?”

“可!可!濮阿公说可就可!”

来酉阳聚会的几十位头人中,数濮阿公年龄最大,大家都尊他为阿公,阿公要大家早点休息,大家二话不说,准备起身回去休息。说早其实不早,亥时马上来临,早已是夜深人静,八盏桐油灯添了几轮油料,随风摆动的火苗喷出一圈圈黑烟,燃烧了两个时辰的灯油沉淀了很厚一层油渣,所以火苗不再如华灯初照时那么透亮,那么灯火辉煌。

喝得酩酊大醉的各位头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下楼来,又和一楼的头人们拉拉扯扯,相拥在一起,有酒力单簿者开始呕吐,有情绪亢奋者开始哭闹,大骂秦楚,大骂熊三。

“树板儿表叔!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间,两个酉阳后生闯进濮家伙铺里来,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大声呼喊着彭树。

彭树心头一惊,脸色大变,连忙问道:“发现情况了?多少人马?”

“看不清多少人马,黑压压一条长龙。”

“到哪里了?”

“已经到了小河对面山上,马上就要杀过河来。”

“为什么不早来报告?叭”

彭树又气又急,一个巴掌甩过去,把报告者打翻在地,自己吓得浑身多嗦,声嘶力竭大声喊道:

“熊三的人马来了!赶快往后山躲!快往后山躲!”

但是喝得酩酊大醉的一群头人们,还兴高采烈醉在丹砂酒毒蛇酒里,哪里听得见彭树的喊话,熙熙攘攘的一群人,还在相互快乐着。彭树情急之下,爬上饭桌大声疾呼:

“熊三杀来了!快往后山跑!”

“熊三杀来了!快往后山跑!”

彭树快要喊哑的声音终于飘进了头人们的耳朵里,反应快的年轻后生子冲出伙铺大门,往后山方向逃跑,醉酒的壮汉们东倒西歪迈不开脚步,在伙铺里乱作一团,都拥挤在门边,想跑出去的,也堵死在门里。

“快扶大王往后山撤!”彭树叮嘱两位年轻后生子,扶着五溪王迅速撤退。

彭树跑出伙铺,直奔凉水井方向而去,熊三人马已到达对面山上,如果杀将过来,必从山下的营盘溪过河,河的这一边就是凉水井,熊三一定会从这里大开杀戒。彭树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备到狡猾的熊三。

彭树几乎崩溃,几次脚跟发软,栽倒在地,都被一同跑出来的濮阿公拉起,两人又继续拾级而上,直奔凉水井而去。

“我设了三处岗哨,熊三偏偏走了最险恶的一处,真狠!”彭树这样寻思着,心里又疑惑又害怕,明明自己也是有准备的,怎么就让熊三钻了空子呢?

“熊三熟悉酉阳,也了解我,我低估了熊三!”彭树自责。为了这一次酉阳聚会,彭树派出三支人马,在入酉阳的三个地方设了哨卡,光河码头一处,就派有二十人把守,全部都是灵溪精兵,个个身怀绝技,灵溪的杀人术,天下无敌。

又在酉阳下游十里处,设有哨卡,若从沅陵走水路来酉阳,只有两个地方可以上岸,一是河码头,一是此处。从此地一直到酉阳,是一纵万丈悬崖的大石壁,别说人爬上去难,就是鸟飞上去,也要千挑万选,才能找到落脚处,才不致于滚落下来。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熊三人马是怎么爬上那壁悬崖的?”

“树板儿莫急,我们先到凉水井堵拦,我已派人去河码头喊人,要灵溪后生子赶来这里救援。”濮阿公劝慰彭树道。

顷刻间的惊恐之后,彭树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那个曾经熊心豹胆的酉水之王,又是虎虎生威,要与敌人拼死一战,心想哪怕是死,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当彭树他们一纵人马跑到凉水井的时候,果然见到对面山上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在移动,慢慢由远而近,有的正在过桥,有的已经过了桥,站到的凉水井这一边的河岸。

彭树的人马迅速跑到小河边,开始狙击,不管天有多黑,估摸着方向和距离,拿出酉阳人最得力的武器——弓箭,向对方一阵射杀,听见有隐约的叫喊声从河面飘过来。这些经常打猎的猎手们,配合默契,不用人喊号令指挥,他们又迅速装上獠竹箭,又是一阵射杀,如雨的竹箭飞奔到对方的人群中。

一道光亮在半空闪烁,仿佛天际边的一尾流星划下,瞬息间没了踪影,对面漆黑一片,大概是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被甩到小河中央,随波逐流而去。

趁着酉阳人马惊愕之际,熊三人马强行过河,迅速占得河这边的有利地形,十几人把守在过渡处,随后的人马蜂拥而至。

彭树的人马也迅速在集结,几十位部落头人酒醒了一大半,迅速赶来增援。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与来敌撕杀在一起。

酉阳的夜色越来越深沉,悬崖上的瀑布,轰隆隆一个劲地往山下滚落,愈是夜深人静,响声愈是弥耳,震得周围十里八里清晰可闻。但是酉阳人早就习惯了瀑布的吼叫声,只当它是入睡的催眠曲,加上白天的辛苦劳累,酉阳人睡得深沉,也睡得安心,因为彭树在守卫着酉阳,谁会想到熊三竟然在子夜杀将过来?

七十一

彭树的人马死死守住河边,在黑暗中与对方撕杀了一阵之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眼前的物体,过渡的石墩矗立在飞奔的急流中,漾起的浪花溅出一团团鱼肚白,走在石礅上的人马显露出一些身影。

“好像是洪将军的人马!是楚军!”有人喊道。

“难道是熊三搬来了洪将军的人马?”的确是熊三亲自搬来的洪将军的人马。

熊三得到安插在酉阳的耳目来报,说是五溪各部落首领要在酉阳集中,然后再次进攻黔中郡,就先下手为强,领两千沅陵驻军夜袭酉阳。

“管他是谁的人马,要他们有来无回,放箭!”

彭树一声令下,酉阳人手上的弓箭又威风凛凛地开始射杀,过渡的楚军纷纷滚落到小河里,虽然看不清他们是被急流带到了悬崖之下,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但是对方的人马明显地少了。

楚军遭受弓箭重击,石礅上的身影几乎没有幸免者,他们便暂停过渡,双方隔河相望,虽然看不清楚轮廓分明的人脸,但能隐隐约约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彭树的人马越集越多,睡梦中的男人们被街上的呼喊声惊醒,也拿起门背后的杆子前来参战,被截断后路的楚军惨遭围杀。几十名楚军倒在血泊中,彭树的人马也死伤十几人。

“阿公呢?阿公在哪里?”

彭树忽然觉得一直跟在身边的阿公不见了,自己只顾指挥杀敌,忽略了阿公,于是下令迅速寻找濮阿公。

“阿公在这里!遭楚军杀死了!”

喊声从彭树身后传来,彭树迅速奔过去,接过火把仔细一看,果然是阿公,身中数刀,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

彭树一把抱起濮阿公,声嘶力竭呼天抢地喊道:

“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呀?怎么要杀好人,不去杀熊三呀?”彭树悲痛欲绝,随手抓起一把杆子,三步两步跑上石礅,飞奔到对岸,要与河对岸的秦军拼命。身边之人立即去拉彭树,怎奈彭树一溜烟就飞过了河,拉住的衣角脱了手。

“酉水王过河了,快跟上去!”

濮家后生们眼疾手快,也迅速冲到河对岸,酉阳人与楚军的新一轮撕杀又铿锵上演。楚军本来开始撤退,准备趁着夜色逃之夭夭,且料酉阳人冒死追过河来,不得已返回迎战。河对岸的楚军人马多,彭树惨遭对手围杀,濮家后生们拼死相救,使出濮家秘籍杀人术,硬是将彭树救出重围。楚军见势不妙,迅速撤离,丟下十几具尸体,隐没在酉水河边那一脉崇山峻岭之中。

夜依然深沉,伸手不见五指到处一片漆黑,五溪王这方十几位部落首领被杀,元气大伤。彭树也无心追击,也无处追击,夜战就这样落幕。

天色慢慢地由暗转明,满地的血渍被清晨的一阵大暴雨冲走,碧透的溪水里映出一丝丝血红,从瀑布的悬崖绝壁上,汇入到山下的酉水河里,然后远走他乡,入沅水,入长江,随波逐流到天涯的尽头。

没过几天,熊三得到密报,这一次偷袭酉阳,只死了几个部落头人,五溪王和彭树毫发未损,并且正在重新召集人马,准备发起更大规模的五溪暴动。熊三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即跑去长沙找洪将军,请求洪将军亲率人马前去镇压。

“什么?黔中郡府又被五溪王给放火烧了?我的十万人马早就借给你,难道对付不了一个山大王?”洪将军听了熊三的叙述,简直火冒三丈,把熊三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洪将军的人马只听从洪将军的指挥,卑职指挥不动呀。”

“你熊大人不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吗?连个兵卒你都指挥不动?”

“熊三无能,洪将军可否亲自去交待一番?”

“本将军奉旨镇守长沙,若要调兵去黔中郡,得要楚王的命令。”

“这……”

熊三一开口,就碰了一鼻子灰,不仅没有搬动人,还被教训了一顿,便在心里骂道:早知你洪将军不是好人,与白公公串通一气,陷害忠良,争抢大将军位置,还设计利用我。今日有事来求你,你倒好,搬出王命来压我!

“熊将军当年与黄将军交好,熊大人又做了黄将军的乘龙快婿,何不去求黄将军一试?”洪将军给熊三支阴招。

“若是去求岳父大人,整个朝廷便知五溪暴动,那样的话,怕是……”

“五溪暴动不是小事,迟早要被朝廷知晓。”洪将军说完,便喊送客,熊三悻悻然离开。

熊三回到沅陵,依旧不敢露面,怕被五溪王暗杀,不过躲也不是个办法,就决定去朝廷搬救兵。但是熊三知道,黄将军与彭树交情深,彭树是黄将军父女两人的救命恩人。黄将军也受过灵溪濮家的恩惠,并且与五溪王交情深厚。若是去搬黄将军,肯不肯派兵前来镇压呢?可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不去求,熊三便无人可求。

熊三立即派心腹去朝廷搬救兵,心腹是宫里侍卫长的兄弟,首先找到侍卫长,请他出面去求黄将军。

“这个熊三,怎能这样干呢?要五溪王出什么兵?还把达亚送上战场?”达亚曾经做过侍卫长的家侍,听说达亚战死,好不心痛。

“熊大人一心想回朝廷,洪将军许诺只要赶走了秦军,收复了郢都,就让熊大人回朝。”

“为何不求黄将军?可是他岳父大人!”

“黄将军说再等两年,等熊大人有了政绩,再去大王面前举荐。”

“熊三心也太急!这下好了,闯下这么大的祸,可怎么收场?”

虽说都在朝廷共事,侍卫长与黄将军并不熟络,但事关重大,不容拖延。得到允许,侍卫长兄弟俩带着厚礼,去公主府拜见黄将军。黄将军见兄弟俩神色凝滞,心事重重,猜到肯定有为难之事前来相求,就主动询问。

“卑职千里迢迢从黔中郡来,受了黄姑娘和黔中郡守熊大人的委托,来拜见大将军。”

“熊大人遇到什么难事了?”

侍卫长兄弟讲述黔中郡所发生的一切。

“什么?达亚战死?谁要他上战场的?”

“都是洪将军从中使的坏。”侍卫长兄弟又把洪将军所作所为讲给黄将军听。

“这个洪将军是白公公的人,一心想做大将军,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熊大人怎么会受他的蛊惑呢?”

“熊大人不想让郡守夫人跟着他受苦,穷乡僻壤的,巫祝横行,山贼出没,想早日离开沅陵。洪将军就许诺,只要赶走了秦军,收复了旧郢都,白公公就会想办法,尽快让……让熊大人回朝廷。”

“为这事,熊大人就与洪将军做了交易?这熊三……如此苕宝!愚蠢至极!”黄将军“嚯”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桌子上,刚泡的几碗茶水被震到地板上,“哗啦啦”泼了一地,黄将军骂完熊三,又长叹一声道:

“都是老夫造的孽呀!那白公公千方百计地加害于老夫,终究是来对付老夫的!就因为当年一句话,那狗奴才怀恨在心,仇恨老夫一世。”

黄将军忽然间情绪失控,紧握双拳使劲捶打自己的胸囗,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侍卫长兄弟惊骇不已,赶紧抱住黄将军,不让他自残,把他扶在椅子里坐下。

一直回避在里屋的芈尼公主,听到厅屋里的声响不对劲,赶紧跑出来查看,见黄将军死一般白浸的脸色,绝望的眼神,呆呆地倦缩在雕花木椅里,便是一阵心悸,预知家里又要出大事。

侍卫长兄弟自知闯下大祸,赶紧给公主行礼,准备告辞。

“兄弟俩不要走,老夫还有要事相商。”侍卫长兄弟俩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但还是乖乖地坐下了。

“熊大人是怎样给你交待的?”

“熊大人他……他想黄将军出兵,去镇压五溪暴动。”

“洪将军有二十万人马,就在洞庭郡,为何不去请他出兵?”

“熊大人请过,洪将军不肯出兵,说是大王要他镇守长沙,若要出兵沅陵,得要大王下旨。”

“这个狗东西,与白公公沆瀣一气,把熊大人推到火坑里,还不肯拉他一把,非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所以,我们兄弟俩不敢耽搁片刻,来给黄将军汇报,请将军定夺,熊大人那里,有……有性命之忧。”

“熊三在酉阳生活了那么久,还救过彭树的命,按理说彭树应该帮熊三的,怎么反而要帮山贼一起造反?”芈尼公主大为不解,况且彭树与黄姑娘也是生死之交,彭树为何要帮外人杀熊三呢?“听说那五溪王的压寨夫人本是彭树的新娘,被五溪王抢了婚,彭树宁愿去帮仇人杀救命恩人?”

芈尼公主一番话语似乎点醒了黄将军。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救命之恩大于天,若是自己派兵镇压,必将与彭树开战,彭树可是几次三番救过自己的恩人。黄将军放弃了派兵镇压五溪暴动的打算。

但是熊三也要去救,不能让他单枪匹马死在五溪王手里,于是黄将军就给彭树写了一封密信,要侍卫长兄弟立即启程去黔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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