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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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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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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王村》连载

第三十八章 《千古王村》新序

王村这个名称,对于王村的历史而言,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此时的王村,叫做酉阳。

酉阳是个动物王国,它的周围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生活着各种珍稀动物,华南虎、金钱豹、云豹、射章、豪猪、狸猪、黑熊、棕熊 、猕猴、金丝猴、东方白鹤、金雕,溪河里有大鲵,各种飞禽走兽霸占着这片天籁之地。

与这些动物相依为伴的,是各种名贵植物,有栋梁之材的松木和柏木,有木中贵族杉木梓木和楠木,尤其是水杉红豆杉和金丝楠木,是进贡朝廷的珍品。名贵药材有杜仲、银杏、天麻、樟脑、五贝子、金银花、虫草,还有油桐林、油茶林、漆树林。各色山花烂漫,果树林立,修竹芳草,碧翠连天。

酉阳的周围特别适合刀耕火种,每到春夏之交是砍火砂种小米的最好时节。先挑一片荆棘丛生的灌木林,把荆棘杂木砍倒留在原地,等个又热又闷的天气,太阳还在朗照,但远处已是乌云滚滚,估摸着乌云夹裹着行雨即将来到这片砍火砂之地,就放火点燃早已砍倒在地的草木,待草木烧得差不多时,天空突然下起行雨,行雨下不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就会行走到别处去。这种水火交融形成巨大的水蒸汽,有石头镶嵌的土地就会酥松膨化,等雨水把火灭尽,就把小米种播洒在这片坡地上,到秋收时就把成熟的小米割下来收回家。

酉阳有两条河,山顶一条小河,山脚一条大河,大河就是酉水,千里水路上承蜀巴,下达辰沅,盘过酉阳在沅陵汇入沅水。皇帝南巡之时感念这片人间仙境,遂将自己酉姓儿子分封于此,养鸡养鸭,靠水而居,“酉”字列入十二地支,属象为鸡。皇子们又以山泉凝露加酿金黄的小米,复又酿出一个“酒”字,泉香酒冽,好不惬意。

山顶的小溪出自兰花洞,洞里住着兰花仙子,一次山洪爆发兰花洞竟然有潺潺流水,一路在天际边盘绕,盘到酉阳遭遇悬崖绝壁,雷鸣狮吼龙腾虎跃,仿佛一道银河九天而落,秋水似千寻碧练,春潮如万斛珍珠,横绝酉水两岸。

酉阳三面临酉水,背后的山地广袤无垠,果树相间在林木之间,春有枇杷杏李,夏有石榴瓜桃,秋有金钩梨栗,冬有桔橙蜜柚。一年四季,野果硕硕,既美味又果腹,酉阳人生活在天籁般的人间仙境里。

然而岁月匆匆,殷商呼啸而过,秦国忽然崛起,虎视眈眈着楚国以及楚国的黔中郡。黔中郡物产丰富,蕴藏着挖之不尽取之不竭的金银铜铁矿和丹砂,是楚国两大武器库重镇之一。公元前299年,秦昭襄王以“武关会盟”之计骗楚怀王入秦地,逼迫怀王割让黔中郡,怀王虽昏庸但唯此事宁死不从,最后死在秦地。黔中郡的中心地带就在酉水及其母河沅江。

公元前278年,秦将司马错领十万秦军,从乌江入酉水,在迁陵的八面山与楚国血战,迁陵沦陷,酉阳未能幸免,因为酉阳对岸的白鹤湾,是楚王室流放地,驸马爷黄将军流放在此,秦军一把大火,酉阳化为灰烬。

黄将军奉楚王之命,联络本地势力五溪王及酉水王奋力反击,在迁陵、沅陵以及酉水天险白虎滩与秦军血战,楚顷襄王最终以割上庸汉北两地为代价,从秦国手中赎回黔中郡,并于公元前272年再次与秦结盟,左徒黄歇携太子完前往秦国做人质,秦国退出黔中郡。秦人走了之后,引发楚军与地方山大王之争,酉阳再被血洗,彻底沦为一座空城。

酉水王彭树本与舅舅家女儿濮香有婚约,新婚之夜却被抢婚,新娘失踪,表妹花儿替嫁。彭树与黄将军女儿黄阿佼暗生情愫,生死相恋,不肯与花儿圆房,几次出逃酉阳。熊三本是楚王室贵族,白起火烧楚庙血洗郢都之时,父亲熊将军携全家逃至酉阳隐居,熊三与彭树为结拜兄弟,战争中熊三被召回朝,继而出任黔中郡守,娶黄将军之女阿佼。之后与彭树反目成仇,带兵血洗酉阳。

彭树新婚之夜的抢婚者乃五溪霸主五溪王,黔中郡最核心地区就是五溪。黄将军联络五溪王酉水王抗秦,五溪王与彭树和解,五溪王夫人濮香与黄阿佼成为好姐妹。濮香的儿子达亚本是私生子,但因五溪王无生育能力而十分看重这个抢婚得来的儿子。熊三为了建功立业,诱年仅18岁的小苗王达亚出征,战死,彻底激怒五溪王。五溪王斩杀熊三,继而掀起声势浩大的五溪暴动,酉水王彭树因熊三血洗酉阳,配合五溪王反楚,杀熊三。

已召回朝的黄将军奉命征剿五溪暴动,双方战于牛路河,又战于沅陵,五溪王兵败,下落不明,彭树被捉,押送楚国新都郢陈,被斩首。黄阿佼诞下一男婴,实为彭树的遗腹子,千里迢迢随彭树阴魂回到酉阳,投河殉情。黄将军因亲手斩杀救命恩人彭树,加上独女死,精神崩溃,也在酉阳河码头投河自尽。

公元前256年秦灭大周,其中一支周王室后裔即太原王氏由秦奔楚,辗转于湘水和沅水之滨,最后驻足于酉阳,于是酉阳有了另一个美称:王家村。

有了王者之气的边陲小镇,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之前无论秦还是楚,都不曾善待过酉阳人,之后的王村,依然是战火纷飞,清清酉水,殷红如血,直到秦三世子婴被楚王项羽诛杀,汉高祖刘邦于公元前202年置酉阳县,王村作为酉阳县治,统领秦楚黔中郡旧地20县余,复而繁华得“酉阳雄镇”之誉而千古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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