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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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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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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风云传》连载

第五章 少昊遇险成人质 刑天妥协换徒弟

少昊避开师父离开房子,想凭着师父传授的绝艺,替师父出面找出陌生人、问出究竟。刚离开师父,他觉得自己小鸟出笼,畅快无比;等来到野树林,他的心情完全大变,简直是进退两难的境地。完全出乎意料,他硬着头皮刚进野树林,就听到有人断喝——让他站住。

刚才,因为暗夜静谧、袅无人声,所以他惊骇,真有退回去的想法;现在,这一声断喝倒使他安心下来,坚定了他勇往直前的信念。他的想法——有人就不可怕,有了人就能让自己大显身手。于是,少昊把手中的木头剑晃了几晃,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陌生人?敢来到青阳江畔兴风作浪!”

那伙人真就是外来的陌生人,听到有人夜闯野树林,先是大吃一惊。一听那金属般的童子音,知道是个孩子,又觉得太可爱了。少昊话音未落,对方传来回话:“哪来的小孩子,半夜来此不怕狼虫虎豹吃了你,赶紧退出去。”

“退出去?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我武艺高强,甭说狼虫虎豹,就是妖魔鬼怪我也要斗上三百回合。”少昊眼空四海,目中无人,非常俏皮地把对方顶了回去。

对方一听小孩的诳语,心中充满了无比愤怒的情绪。他们心想,这个不分好歹的毛孩子,明知道野树林龙潭虎穴,偏偏胆大妄为地闯进来,真是不知死活。

这些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这么神秘!这伙陌生人可不简单,乃是炎帝为了与皇帝涿鹿大战前派出的侦查分队,个个精明强干,人人武艺高强,都是祝融亲自训练出来的高手。他们这次奉祝融的命令,来到嫘祖的家乡打探黄帝备战的消息,顺便勘察青阳江畔的地形。因为炎黄大战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无论胜败,所以祝融要为炎帝找好退路,防备万一。胜了不用说,使青阳江畔成为大后方;败了的话,青阳江畔则成为炎帝的固守之地。祝融这一步算计得很高明。

这伙陌生人的首领叫梼杌,是三皇五帝时期著名的人物。此人生就大黑脸,圆背蜂腰,身体健壮,头脑灵活,心细如发,武艺高强,人难拿鬼难碰,在炎帝军营里很吃得开,颇得祝融和炎帝的欣赏。这时,他虽然看不见少昊的表情,但是听他如此骄傲的叫嚣,心中十分不悦,生气黄帝部落连个毛孩子都如此嚣张。心里话,这是哪来的狂徒小子,敢在老子面前嚣张,就是在炎帝和大国师祝融面前,我也是响当当的。于是,梼杌非常骄傲地大叫一声,带着手下三个人跳了出来,想看看这个狂徒小子到底长什么样子,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于是,在非常骄傲自满的情绪下,梼杌跳了出来,几乎与少昊撞了个满怀,双方都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几步,动如脱兔,快似闪电,如同正负极电子一倏然分开。等二人站定,聚拢目光,相互打量起来,既像多年的老朋友不见,又像现在这样陌生。因为月光微微,人面生疏,又在暗夜的树林里,即便目光如炬,也只能看个模模糊糊的大体轮廓。梼杌影绰绰觉得少昊身体高达,比常人高出一头,与孩子般的童子音极不相称;少昊看梼杌身形匀称,个头没有自己猛量,更不感到这伙陌生人可怕了。

现在,二人都觉得对方似敌非友。所以,说起话来都声音高八度,气儿比大树都粗,恨不得一下子弄明白究竟。少昊年轻气盛率先开口:“对面的,你们都是哪来的野人?说!”

梼杌一听这就是个孩子,心想——哈哈,黄帝手下的孩子都这么硬气,难怪炎帝和大国师要与黄帝决一死战,就算不蒸馒头也争口气,看我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也大声回道:“小毛孩子,你说话客气点儿。我们不是什么野人,乃是炎帝驾前一等一的侍卫。”

“你们来此作甚,不怕我们师徒要了你们的狗命?”少昊忘乎所以的回答,把师父紧张的事情忘了。

“作甚?秘密行动——提前勘察地形,没有必要告诉你!”梼杌可能被少昊气糊涂了,不说不说,就不知不觉把行动的秘密秃噜出去了。

没想到,少昊是个生瓜蛋子,根本听不懂“勘察地形”为何。“我不管你干什么。只要我师父刑天不高兴,我就不高兴,就要拿你们这帮野人出气。”

嗬,梼杌鼻子没气歪了。什么,好大的口气,你们师徒不高兴,就拿我们出气,你们算什么鸟东西。刚要抡七星宝剑剁了少昊,一咂摸这孩子的话,觉得话里有话——刑天是他师父?梼杌觉得他胡说八道。所以,梼杌冲着少昊说:“请问对面叫什么?”

“什么对面对头的,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少昊!你纳命来吧!”说着再一次往上冲。

梼杌大喝道:“年轻人,且慢动手。我问你,你师父是谁?你说叫刑天,不是放狼言夸海口吧?”

因为梼杌觉得不可思议——刑天是炎帝的人,怎么跑到黄帝这边教徒弟;所以他认为少昊吹牛,拿说大话吹牛皮不当回事。在这里插一句:那个时候,扒牛皮时要吹气儿,再往下把牛皮省劲儿。所以才有了今天吹牛皮的俏皮话。

少昊说:“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师父就是刑天。你少费唇舌,把野人头拿来!”这次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着木头剑劈头盖脸杀来,恨不得一下子要对方的命。

梼杌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碍于灰蒙蒙的夜色,也不知道少昊拿的什么兵器,不敢贸然度少昊下手。不像他的七星宝剑在夜色中反光,即便在黑暗中也会发出闪电般的光辉。所以,他没敢拿自己的七星宝剑去架少昊手中的兵器,施展闪展腾挪的功夫,绕着大树开始转圈。少昊呢,一点没有经验,既不问人姓名,也不问人家缘由,一味地以为对方怕自己,左一下右一下砍起来没完。刑天传授他剑术时,也没告诉少昊什么名字,只教他路数和使用的火候。虽然少昊用尽了全身力气,但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连人家的衣服边都没刮着,似乎对方没心伤害他;否则,少昊早就成了人家七星宝剑下的大头鬼了。

但是在灰暗的夜色中,梼杌感觉出来少昊使的是三十六路刑天剑,一点没错,与自己宝剑路数相同。是的,梼杌暗自思想,一点没错就是刑天剑,只不过这个少年使的过于生硬,没有他和师父刑天使的熟练。因为没事儿的时候,他向刑天讨教过剑法,也算是自己的师父。刑天曾一招一式演示三十六路刑天剑给他看过,亲口告诉他三十六路刑天剑的显著特点,指点他使用宝剑的剑诀。他想,凭着少昊使的刑天剑,说是刑天的徒弟肯定没有错了。

想到这,梼杌断喝道:“小毛孩子别打了。我与你师父有交情,咱们好好叙谈一下。”

别看梼杌没有还手,少昊也感到了从未有过得劳累,比捕捉狼虫虎豹累多了。所以,他听对方一喊,停下来喘口气,想看这伙野人能说出什么。这时,东方天边漏出了鱼肚白,黑暗的夜空露出一丝暗影的光亮儿。趁着这一丝亮儿,少昊仔细端详起梼杌。他一看,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皂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比师父小一些,白兮兮的面皮,活像地狱里的白无常,手里拿着一把铜铁宝剑,与师父的那把剑很像。在此人的后面站着三个同样装束的壮汉,穿着与梼杌相像,都是穿着虎豹皮,两个拿着铜钺,一个拿着锃明瓦亮的弯刀。四个人表情很平静,不像他想象得那么面目狰狞,倒给他增添了几分好感。要不是这种场合相遇,少昊真想与他们成为朋友,往深了处一处。

于是,少昊平复了一下心潮问:“四位壮汉,你们都姓甚名谁?为什么来到我们青阳江畔?”

梼杌一看少昊口气平静了不少,也客气了很多。于是,他也平静地回道:“从你师父处论,我是你的师兄,能不能引荐一下师父,我们急于见他老人家。”补了一句说:“我们没有恶意,有要事和他老人家说。”

本来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少昊点头答应,也就什么事儿没有了。不,少昊不知道从哪来的警惕性,认为梼杌他们没安好心。他想,师父跟自己说过只是炎帝的人,是奉母亲的委托来教自己的本事。现在,炎帝派人来找师父,不用问,纯粹没安好心。所以,少昊下定决心——坚决不答应他的要求。正当少昊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时候,梼杌又开口道:“师弟,我叫梼杌,在炎帝驾前当侍卫,那三个人是我的手下。你不要担心,我们就是想拜见师父,与他有重要事情商议。”

此刻,年幼的少昊不知道怎么上来轴劲儿啦,不客气地说:“想见我师父,就得先过我这一关,否则想都别想。”

无论梼杌怎么解释和请求,少昊就是不理他那根须子,倒把刚才平静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就像两个火药桶,不知道谁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梼杌一看,自己这是遇到了榆木疙瘩,任凭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没用。急火攻心之下,梼杌一扬手中的七星宝剑,说道:“好小子,来吧,看你有多大能耐!”

这一交手,两个人同样都使用三十六路刑天剑,少昊没有人家梼杌使的好,使的妙,十个回合就看出自己甘拜下风了。可是,他小孩的脾气上来了,非得要和梼杌见个高低,抡圆他的木头剑,仿佛剑山火海一样使得密不透风。没想到第十二个回合,梼杌使了一招力劈华山,少昊实在躲不开,用了一招犀牛望月,想架住梼杌的宝剑,全然忘了自己宝剑是木头剑了。他一把木头剑哪能架住人家的铜铁剑,就听“咔嚓”一声,木头剑一分为二,剑光一闪来到了眼前,把少昊吓了个魂飞胆裂。梼杌剑刃似碰似碰不着脑瓜皮时,快速一顿收住了招式;否则,少昊真就命丧野树林了。这时,梼杌用剑逼住少昊问:“怎么样,过了你这一关没有?不服,咱们再来试试。”

少昊这个孩子很讲信用,一看自己不是人家对手,就心甘情愿地认输了,仰起头傲气地说:“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不服的。走!”

即便是这样,梼杌怕少昊小毛孩子,说话不算话,用藤条将他的两个胳膊倒剪捆住,而且比平常捆得要结实一些,把少昊勒得呲牙咧嘴。别说,少昊还真是个汉子,愣是强忍着没有哼出一声,用愤怒的眼神瞅着梼杌四人。

梼杌四人把栖居的树下收拾干净,不留下什么痕迹,押着少昊刚出野树林。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把整片大地照射得新亮,天地万物如同刚刚被水洗过的一样,十分鲜亮。忽然,梼杌四人听得头上“呼呼”作响,五只凤凰带着百鸟向这边飞来,离地面也就有三四丈高,在他们头上盘旋,几乎贴着人们的头皮飞翔。在凤凰和百鸟下面奔跑来一个老者,白花花的胡子随着迎面的风向脑后飞舞,就像一个老仙翁在与百鸟斗舞。少昊眼尖,一眼认出是师父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徒弟莫惊,为师来也!”

刚开始,梼杌四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凤凰和百鸟,他们常见。可是,这样有规模和秩序的百鸟朝凤壮举,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梼杌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傻小子有特殊的魔力,会什么魔法不成。梼杌实在行不明白!

梼杌定睛瞧看,真是离别很久的师父刑天,赶紧押着少昊向前行进,想立刻与阔别的师父畅谈一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章师徒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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