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喾一番大树和小草的理论,把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说糊涂了。其中,重黎和陆终喊道:“都总,夫人和主司矛盾与你说的有什么关系。你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有人跟着说:“作为都总,不为少昊大帝分忧,反倒让夫人出来丢脸……”总之,有第一个出来说,大家都跟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似乎大风来时刮卷地皮一样,噎得帝喾差点没背过气去。但是,作为未来一代人王帝主确有大家风范。他微微一笑:“各位,各位,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们说的是小道理。单纯地看待这件事确实是小事,你放眼天下就是大事。小菜长在大树下靠吸取大树的营养,大树努力把根扎到深处吸取更多的营养供给,才能供给成片小草的营养。这就好比少昊大帝和我们的关系!如果有的小草互相缠绕获得更多的营养,其它小草就没了营养,最后大树和小草都得干枯。大家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道理?一棵大树能容易砍掉,一片小草不容易拔掉,即使你拔得干干净净,没几天又绿色丛生。这就是我们华胥国生生不息、强大无比的道理!”
帝喾这个比喻既简单又形象,把少昊大帝和华胥黎民之间的关系说得一清二楚。人们渐渐平息了叫嚷,开始品味帝喾的言论。凤鸿氏能不明白吗?她当着众人的面给熊芈氏主司承认错误,向少昊大帝请罚。这时,帝喾赶紧接过凤鸿氏的话:“夫人,你没有错!现在整个华胥国都在为天下会盟操劳,你和熊芈主司也是这样。我之所以坚持这样做,目的是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凡事团结和气,不能因小失大,破坏了少昊大帝的天下大业。”
在场所有人都服气地散去,凤鸿氏和熊芈氏手拉手离去。一件小事小题大做,将大家说服得心服口服,还抬高了少昊大帝的威严。所有人无不佩服!从这件事以后,所有人对帝喾更加言听计从。明天就是天下会盟的正日子第一天,千头万绪的事情像一团乱麻,一股脑涌上少昊的心头,心中塞得满满的仍觉得十分空荡。所以,他站在月朗星稀空气凉爽的夜空下,大脑快速梳理着每一件事情,天下部落会盟的,华胥国接班人的,部落管理的,等等都萦绕在脑袋里。
少昊从帝喾处理自己夫人与熊芈氏矛盾来看,在帝喾思想深处出现了等级观念,确切地说应该是法度。从帝喾在他身边辅佐开始,帝喾就处处建立制度、执行制度,他七星聚义的兄弟图恶虎就是死在了制度之下。用现在的话说,帝喾就是建章立制。因为那个时候以部落为主体,没有形成后来尧舜禹时期的国家雏形,还谈不上什么法度这样大法,顶多像现在的企事业团体规章制度。说实话,少昊从内心深处对帝喾严厉执行法度抵触。但是,为华胥国壮大发展、天下联盟、技传天下这样的大事,没有帝喾这样的方法难以奏效。就说眼前天下部落会盟,帝喾与自己敲定的婚配制度、部落互助制度、兵戈制度、文字教化制度等等,规定了会盟约定、日期和随从规模,以及联合抗拒上苍之神归罪。一项一项特别详细和清楚,跟现在国际开会签订协议一样。咱们说到哪个详细说哪个,不在这里一一陈列出来。当然啦,这些制度仅限在口头上的约定,没有后来有文字记录,有据可查。
少昊大帝尽可能用自己的脑袋想象未来什么样,甚至想象到自己玄孙那一辈子。可是,他毕竟是想象,毕竟是受新石器晚期生产力的限制,不可能想象出尧舜禹时期的事情。就目前,他对帝喾作为自己的接班人不再犹豫。想东想西,少昊大帝实在疲乏了,转身进到黄帝宫休息,等到第二天太阳正中开始会盟仪式。那时候没有钟表和四时,只有立杆测影,还不是人人都懂的方法。就连昼夜区分,他们都以为是神在指挥,初级的农业种植和收割都认为上苍护佑,一切的一切都认为神的作用。所以,那时的人们谈不上科学。
太阳正中,天下部落会盟仪式正式开始。总共来了八十七个部落,大部落有华胥国、东夷、水族、荒裔,缺少九黎,人口都在一万到二十万不等;小部落都是从几百人到几千人,绝大多数都叫不上名字。值得一提的是,黄帝赐封二十四姓的部落能叫出名字,其它根本叫不出名字。在帝喾的指挥下,这八十七个部落首领到祭神台盘坐,类似今天的圆桌会议;不过,他们没有圆桌和椅子,都围成圈儿席地而坐。会盟第一项几个大部落表演节目,有舞蹈、阵法和驯畜,场面宏大,热闹非凡,似乎有意让上苍的神看到一样。第二项展示华胥国文字,包括了写法、读法和运用,都是单字单词的演示,与现在幼儿园一样。帝喾找来硕大的龟壳,提前写上去的。其它大小部落首领感到耳目一新,大都默默用脑袋记忆。个别有心眼的人临时找来石块、龟壳和兽骨刻画下来。
会盟第三项是这次的重头戏之一。帝喾从全城选出十个武术尖子,当众献艺并接受所有部落挑战。帝喾宣布:“你八十六个部落选出十人,与华胥国十人对战,不能败一个再上来一个。一阵是一阵,只能一对一,十阵全部比完,按照胜负次数定输赢。各位大首领听清楚没有?”
这正是当年少昊大帝在九黎擂台上承诺给共工的。当时,少昊想专门与共工十阵赌输赢。现在看来,少昊有意要降服那八十六个部落。所以,他在这一环节让八十六各部落联合。其实,少昊知道能出来比武的,也就只有水族和荒裔两个部落。以华胥城的实力对付这两个部落,少昊大帝心中十分有底。此时,他放心大胆让帝喾宣布。
共工带头大呼小叫,中心意思:少昊你胆子太大了,简直不把天下勇士放在眼里。有的人能听懂,有的人听不懂。虽然都是中华民族汉语,各有各的语气语调和表达技巧。就是现在,五十六个民族不完全能进行语言交流。在偏僻一点的地方,每个民族都说自己的民族语言,甚至都说普通话也不能完全交流。据说,中国八大语系上千种方言,能全听懂都是凤毛麟角,更别说完全进行语言交流,除非再下去多少年后,角角落落、方方面面完全互通互融。这个目标不会久远!全国脱贫攻坚、大搬迁、大建设,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路上人人点名报到之时,这一目标也就实现了。
华胥国使命勇士上来,先齐刷刷练了一套长臂拳,阵势惊天动地,阵容威武煞人,阵法有板有眼,让其他部落头领大开眼界。这是滕犇把刑天的真传再现!滕犇教这十名勇士练长臂拳费老了劲儿啦。如果没有少昊大帝亲自到场指点,那还真完不成任务。大家请想啊,这些人哪有少昊和滕犇的悟性!虽然他们武术很精,但是与少昊和滕犇相比,那简直成了木桩子通气找不到眼儿,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从练习开始,他们整整用了三年才完全学会了长臂拳,又用了三年才练成了现在集体表演的程度。也就是说,天下会盟整整准备了六年多的时间,少昊耗费了多少心血!
帝喾再次站到中间:“各位大首领,表演到此结束。各部落准备好,马上进行十阵比武!”
帝喾说的慷慨激昂,表情极为严肃,似乎在告诉各别有用心的部落:“我们华胥,我们少昊大帝敢于挑战你们,不服就上来比划比划。”
大家不知道他啥意思,以为帝喾在天下人面前有些激动。在上古帝王中,泰山崩于前而不惊,黄河断流而不叫的,也就是黄帝和帝喾两位。大家都知道,泰山乃为上古祖先心中神山,黄河既是他们的母亲也是他们的灾难河。在历史上, 鲧和大禹治水都是治理的黄河。所以,世界上的事儿有利有弊,都有正反两方面。就说眼前,少昊大帝天下部落联盟,造福苍生,天下稳定,是当时社会最急需的大事;反过来说,实现了天下联盟目标,光是个外壳,里面许许多多事情都很棘手。首先,有些野心勃勃的人挑动是非;其次,各部落之间语言和生存习惯不完全相通;第三,少昊大帝手大捂不过天来。这三方面就是天下联盟的三大敌人!
从浩浩汤汤的历史大潮来说,时刻推动着中华民族前进。当时,少昊大帝有这种先进的思想,已经是我们祖先莫大智慧的体现,根本没有反面的预见性,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理论,走一步看一步。这样简单朴素的道理推动了中华民族近万年的伟大进步,直到今天我们走在向“中国梦”前进的道路上,仍然继往开来创新前进。
帝喾刚一宣布十阵比武开始,水族部落人头涌动,安奈不住心中兴奋的心情。各部落大首领各自安排人,站在少昊反面的两部落水族部落和荒裔部落折腾的最欢。共工立即将选拔的十名勇士召上台来,个个身高过丈,虎背熊腰,人人都赛过三国的猛张飞,大胳膊大腿如小树粗细,走起路来脚步踏地“咕咚咕咚”的,脸上大疙瘩都有鸡蛋大小,麻麻痒痒站成排,让人看着既恶心又吓人。
要知道这次十阵赌输赢,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