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刘三人提出梼杌归还宝剑放回女节,双方恩怨就此扯平,保证放梼杌平安回到熊芈氏部落。梼杌心想,就算你们三人厉害,我连一个指头都没动就认输,以后在大首领和大国师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不,不能就这样认怂。
想罢多时,他抬起头来:“公刘你提的条件不过分。不过嘛,你得亮亮本事,值不值得我去做。”
他虽然声音平缓,语调沉稳,明显透露出挑衅的意思。公刘那是有本事的人,哪能让梼杌叫住阵呢!二话没说,撤出他那对飞抓,对准梼杌就下了家伙。头三招儿,梼杌全都躲开没还手;三招儿过后,梼杌挥动颛顼的乾坤剑开始迎战。
这一打不要紧,两个人针尖儿对麦芒儿,都使出了看家本事。梼杌乾坤剑使的刑天三十六路,风隆隆雷隐隐,石破天惊,剑气四射,把公刘逼得步步后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乾坤剑气伤到,公刘也使出平生本事三十六路飞天抓。两个人打了二百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梼杌一想,我这不是缺心眼吗?如果打时间长了,我多消耗元气啊;这样下去,他们三个人给我来个车轮战,我不成了大傻瓜了吗——我就是再有上古神兵,最后没了力气连剑都举不动,乾坤剑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想到这,梼杌加紧了攻势,专门用剑找公刘的飞抓。两个人打仗,哪有筷子碰不着牙的。公刘再小心也不行,一个收手不及,乾坤剑正扫到公刘一个飞抓上,只听“玱啷”一声,飞抓被乾坤剑看成了四半儿。
那时的冶铁技术不像现在这么精湛,大部分都是生铁,虽说有一定的硬度,但是都不如有些石头硬。就拿公刘飞抓来说,那就是生铁制成。在当时来说,都是人们手中的宝贝。所以,我们得用发展的眼光看上古的事情,不能用现在的思维想过去的事情。那时候的人也一样,像我们那些先祖英雄,在那个时代是英雄;现在来看有些行为都不如小学生做的好,没有小学生眼光和知识结构。要是把孔子请到我们新时代,他会电脑和数学吗?不可能!所以,英雄是时代造就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模式。就像作者小时候,国家提倡建议勇为,诞生了许多少年英雄;现在呢,国家明确写入法律,不提倡未成年人见义勇为。为什么?国家治理体系越来越完善,国家重器越来越先进,国家科技手段越来越发达,依法治国,有法可依,法律为先。
过去,公安局破案靠腿和嘴;现在,公安局破案靠天眼。在强大的科技下,任何犯罪分子都是秃头上的上的虱子。所以,奉劝那些不法分子,或者说有犯罪动机的人,千万别拿自己的人生作赌注。国家法不容情,国家重器盯着你。
说回正题。公刘一只飞抓被乾坤剑毁坏,心中就慌了起来。他一看自己手中的兵器,在乾坤剑下就像大萝卜,根本不堪一击。于是,连忙收回那只飞抓败下阵来。
梼杌轻狂起来“哈哈”大笑说:“公刘,你还想夺回乾坤剑吗?我看你们自不量力,自讨苦吃……”他说了一大堆讽刺的话语,激怒了公刘三兄弟。他们也不管君子战小人战,三人五条飞抓下了家伙儿,把梼杌围在正中间。他们想,乾坤剑再厉害,不能同时毁坏五条飞抓,瞅准机会,你梼杌就是我们抓下做鬼。三个人五条飞抓同时攻击,梼杌剑术再高超,乾坤剑再厉害,他也忙乎不过来呀。躲过这条,那条就到;去削那条,那四条又到。这一下,梼杌尝到了群起而攻之的厉害,不敢再恋战,猛然虚晃一招儿,跳出战团,逃之夭夭。他也不再想着把女节送给蚩尤的事儿啦。是啊,命都保不住了,那还有闲工夫想讨好他人的事情!
公刘三人扶起女节,怅然地望着梼杌逃走。他们不是失落梼杌这个人,而是失落他拿走了乾坤剑。没办法,女节和乾坤剑顾一头。别说追不上梼杌,就是追上了无法制服他拿回乾坤剑。公刘决定先将女节救回华胥城,再想办法取回乾坤剑。此时,颛顼像屁股着火一样,走坐不安,见谁骂谁。周围的人都远远地躲着他,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人不走远,处处是坎儿。公刘三人护送女节会华胥国,走了没有多远,一阵疾风骤雨,把他们浇了个透心凉。公刘抬头看看天,灰蒙蒙地云彩在头顶盘旋,一丝发亮的云缝儿透着不寒而栗的气息。眼看着天色暗下来,大雨过后的空气十分寒凉,让四个人都感到浑身掉进冰窟窿里。公刘再身上摸索了半天,心中庆幸火石子没有丢失。卷章和窮蝉从树洞里抠出一些干草和干树枝,找了一棵参天古树下,慢慢把篝火烧大,才用半干不湿的枯树枝压上。时间不大,一堆旺火才真正烧起来,四个人围着大堆篝火取暖。暖和了一个时辰,肠胃打架才让他们觉得饥饿无比。公刘独自到树林深处打了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又采了一些干瘪的果子。因为季节来到了初冬,秋雨下的果子没被采,就成了瘪瘪瞎瞎的干果。
边吃着美味儿的野餐,公刘边嘱咐两个师兄:“今夜,我们三个轮流睡觉,必须保证一个人时刻保护女节娘娘。”
卷章和窮蝉都明白,在炎黄和九黎边界上,要以防梼杌派人来袭击;另外,飞禽猛兽像苍蝇蚊子那么多,不小心会受到他们的伤害。第一拨儿,卷章和窮蝉先休息。公刘备足了烧柴,保证今晚大火不熄。他还一点一点把火围成大圈儿,人在中间更加保险。那时候哪有防火意识,火一大没有湿柴,一条大水沟这面的林子都着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火炉,把他们中间的空地考得烘热,仿佛大火炕一般。
这头大火一起,惊动熊芈氏那边。他们不起来不行,大火蔓延过去,就把整个部落烧毁。熊芈龙组织大家观察火势,一旦烧过来,他们就得逃命。熊芈龙怕什么来什么,大火这就蔓延了过去,草木房子遇倒火如同老鼠遇到大米,那真是一粒不剩。顷刻间,熊芈氏部落华为了乌有。熊芈氏部落大人哭小孩叫,一副凄惨的景象甭提了。家园被毁,衣不遮体,只能顾着逃命,哪里还管这火怎么来的。不过,那时候的人也习惯了。经常被这种天灾追着跑,哪里没有危险,哪里就是他们安家的地方。时间一长,他们再修建草木房子遮风挡雨。房子不够住的,有很多人住天然的山洞和树洞。
这一晚上,四个人也没捞着休息,怕这无情的大火把他们烧死,不断地躲避着火头。公刘他们看着熊芈氏部落被大火吞没,不住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他们喊死对面也听不见!从此,公刘就怕一样东西,那就是火。一看到火,他浑身汗流和哆嗦,四肢无力。就让这次无心之举吓出来的。公刘带着悔恨和痛心保护着女节回到了华胥城,没歇口气就直奔黄帝宫。
他们进得门来,只见颛顼一连土灰色,像是正在大病中一样。公刘和两个师兄向通报,颛顼才从梦中醒来一样。他急匆匆问:“乾坤剑可得回?”
公刘两手一摊,详细说明了追踪和截击梼杌的经过,听得颛顼长吁短叹。突然,颛顼变脸:“为何不夺乾坤剑,而救女节?你们脑子呢,那是华胥国的象征!”
自从公刘来到华胥城,颛顼没向他发过火。今天,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了他一顿。公刘真想一跺脚,与两个师兄一走了之,不伺候他这个猴啦。反过来一想,国家重器丢了,谁都得着急上火。他通过这件事看明白一件事,颛顼好色不爱色。他对女节如此看重,与国家重器相比,还是选择了国家重器。不像后来的夏桀和商纣王,要美人儿不要江山。没有对比就没有好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至于女节听了颛顼的话有多伤心,大家谁都没有去关心。公刘劝颛顼:“大首领,要夺回乾坤剑必须从长计议。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大首领能否采纳?”
颛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有话说有屁放。不过,那时候没有这样的口头禅。公刘委屈地说:“大首领,我想把我师父请出来。他老人家出马手到擒来,取乾坤剑如探手取物。我师父老白猿奔跑如飞,狼虫虎豹不在话下,彩凤飞龙落不下,简直像神仙腾云驾雾一般。”
颛顼听公刘说的云山雾罩,心里那是极大的不相信。但是,他现在有病乱投医,脸上表现出极大的高兴,对公刘三兄弟说:“刚才,我是急火攻心,望三位勇士不要见怪!夺回乾坤剑还得拜托三位。”
颛顼像个六月天里的翻脸猴,一会儿一变,一变再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阴晴。这三位勇士想,在他手底下建功立业,受点委屈受点委屈吧。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啥时候都得自己想得开,不然就得憋屈死。
公刘三兄弟得到颛顼许可,出来黄帝宫聚到一起,商量如何青睐师父。卷章和窮蝉说:“师弟,你太冒失!师父啥脾气不知道?那是最不愿意管闲事的。”
欲知能不能请来老白猿取乾坤剑,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