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夔参加诸侯会刚走不多时日,垂派来一伙刺客欲要了大禹性命。大禹什么人啊?那是治水英雄!不说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吧,也是脑后长着三只眼半拉神仙。睡梦中,他感觉危险降临,顺手摸到自己的打河鞕,将这伙刺客撂倒在地,死的死,伤的伤,反正没有一个囫囵的。
大禹现在也红了眼,逼问出是垂要置他于死地,无名大火起了三千丈。于是,他带着几个没死的刺客在后面紧紧追赶夔,想与夔在诸侯大会上揭穿垂。可是,大禹无论怎么加快脚步,竟然没有追赶上夔的踪影。最要的是,他带着这些受伤的刺客,心想的急却走不快。索性,大禹放慢了脚步,边采草药给他们疗伤边前行。这些人看到他的大仁大义,内心深受感动。这天,他们的伤势基本痊愈。大禹说:“你们只要不逃跑,我不会难为你们。”
这些人“咕咚”跪在他面前:“大司空,我们佩服你!别说跑了,我们誓死效忠于你!”
大禹把他们拉起来好言安慰。这些刺客再次跪倒:“大司空,我们告诉你个秘密——帝圣就是垂害死的!”
这些人把垂如何准备万世,如何测得湘江狂风巨浪的日子,如何诱导舜帝进入湘江……一切的一切全部说出。大禹听着脸色大变,嘴唇直哆嗦,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想,天下真有这要大逆不道的人,竟然谋害天下之主。
大禹带着这些人继续前行不说,单说八方诸侯在离华胥城五十里远的地方相聚。垂联合龙益两诸侯宣布:“大禹秘密害死帝圣,又设计害死夸父,大家应该共讨之,抓住大禹者为新帝圣!”
垂言之凿凿,皇皇而言。除了夔以外,其他六方个诸侯都随声附和,即将把这个屎盆子扣在禹头上死死的。夔一看再不说话不行,大禹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得冤枉死。于是,他站起来走到祭台中央:“各方诸侯且罢!仅凭垂一方之言,不可以足信。大家请想,大司空为人磊落,从不做违道之举,怎么就暗害帝圣,怎么就害死夸父?大家在想想,垂说司空之举,证据在哪,证人是谁?现在,请南诸侯垂拿出证据!”
此时,垂的脸色变来变去,始终没有言语一声。除了西南和东南两个诸侯外,其他四个诸侯又随声附和夔。大家看到垂不言语,夔接着逼问垂诬陷大禹的证据,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越逼越紧,垂坐不住了,站起来坐下,坐下站起来,双目露出骇人的凶光,使看到的人不寒而栗。夔也不是让人的人,他抓只蚊子攥出尿来的主儿。垂向身后一使眼色,他身后跳出一个瘦小骨干的年轻人,手持铜铁剑来到夔的面前。二话不说,他上来就是一片剑阵。幸亏,夔留了个心眼儿,左闪右闪没被伤着。
夔从腰间拉出三弦古琴,迎着来人战在一起。夔的这把古琴是铜铁包住竹身,三根琴弦为千层锻造的水牛筋儿,不怕火上,不怕铁器,既能当兵器又能作乐器。外人不知道这里的玄妙,垂能不知道嘛,都是经常见面的几十年兄弟。垂紧张地盯着战场,盼望着自己人能尽快战胜,或者一下子整死夔。这个剑客是垂培养训练多年的,武艺超群,剑术高明,以一顶百的高手。时间一长,他的剑术发挥出来,夔渐渐不是对手,显露出了败势。如果夔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剑下,夔那可真是处于万分危急之中。
正在二人战到难分难解之时,眼看着夔扔琴摔了个前趴,垂的剑客长剑直抵夔的后背而来。要是没人出手相救,夔的生命就算到此结束。有人说,那四方诸侯为何不出手?那四方诸侯见垂和夔各说各的理,无法分清谁是谁非,所以他们站在桥头望水流,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舜帝诸侯分封加强了中央集权,还是没有达到真正的中央集权。原来,天下成千上百的部落;少昊时期,天下变成了九十九个部落,实行了部落联盟;舜帝时期,他分封八大诸侯来加强中央集权,看似全国一盘棋,实质上还是一盘散沙。就拿眼前来说,垂精心培养的剑客与夔打了起来,表明垂与夔势不两立。八方诸侯各藏各的心眼儿,没有一个为了天下黎民着想的。
这时间一长,夔真就不是这个剑客的对手。眼看着夔性命不保,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一个不小心,夔被长剑指着后心,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打河鞕卷长剑而起,飞向了人群外围落地。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长剑没有伤着任何一个人。
当时,夔眼睛一闭等死,忽听得耳边风响,大家一阵惊呼。他睁开眼睛一看,那个剑客直愣愣地站在身边,他手中的长剑不翼而飞。而且,他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谁啊?正是他的好朋友大禹。只见大禹身材高大,脸色铁青,手里擎着打河鞕。他哈腰搀起夔好言安慰,让他到诸侯中归座。大禹一出现满座皆惊!尤其垂更加惊讶,知道自己派去的刺客没成功。但是,他心一横,脚一跺,王八咬手指头死口,来个一问三不知,就是不承认。大家说,垂这个人多么有心计。
大禹安抚好夔之后,向四周看了看:“七方诸侯都在,帝圣和夫人薨多日,夸父因追逐卬死在龙门山。这些大家都知道了!我想说,帝圣薨,夸父死,一切都是阴谋!”
大禹说着向外面一招手,从人群外面走进来三个人。顺声望去,绝大多数人不认识,只有垂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自己派去的刺客被大禹活捉,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那么听大禹的话儿。当时,垂与十名刺客说的明白,刺杀成功得奖励,不成功就地自杀。现在看来,这三个刺客已经降服于大禹。垂心里再发狠再想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不敢有任何造次;否则,他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上来这三个人并排站好:“我们受大司空感化,决定向天下大道,还天下黎民一个真想!”
这三人把垂如何准备万世,如何测得湘江狂风巨浪的日子,如何诱导舜帝进入湘江……一切的一切全部说出。另外四诸侯一听,纷纷怒目而视垂,大有要撕了垂的气势。龙和益看情形不妙,起身离开垂到那四诸侯身边。立时,垂成了孤家寡人,想死皮赖脸抵账已经没有机会。咋办?垂的脑海翻腾,胸中气血上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垂,帝圣让你镇守南方,是多么信任你,多么荣耀无比!当年,你父亲共工做了错事。帝圣没有祸及你……”大禹说的义愤填膺,越说越激动,抡起打河鞕就是一下子。
垂一是沉浸在慌乱中,二是在天下人面前羞愧,被大禹冷不防一鞭抽出了一溜儿滚。他狼狈不堪站起来不辨方向逃走,如同一只受惊了兔子快如闪电。大禹奋力追赶,身形闪动,动如猛虎,快如疾风,紧紧追在后面不舍。要不说,垂命不该绝,跑着跑着,眼前出现了一条河。他犹豫都没犹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翻了几个浪花儿不见踪影。
大禹治水二十八年,就是没有学会水性,在水中表现就是一个表现——喝,啥时喝饱啥时停止噗通。而垂是中国水神的儿子,那水中是他的天地,谁也比不了!就连龙和益在他面前都不是对手。眼前,熊芈氏河拦路,大禹眼看着垂逃走毫无办法。是啊,话又回到原点——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千古治水英雄不会水,却训练出一批会水的英雄。大禹站在熊芈氏河岸愣愣出神,很长时间没有缓过来。此时,其他六诸侯带领大队人马赶来,个个气喘如牛,他们哪能赶上大禹的速度,连滚带爬才追上来。
“跑了——”大禹申请忧伤,还带着点惋惜。
是啊,这个行为逆天的家伙跑了!后追上来的人也都是这样的感觉,都觉得应该抓住并用五刑处之。
大禹揭穿垂的阴谋这件事,使他的微信提升了百倍。大家悻悻地回到祭台,继续开诸侯会议,六路诸侯一致推举他主持会议。此时,龙和益站出来说话:“司空,我们俩险些上垂的当。他说,舜帝害我们父亲流放,迫使我们永无翻身的时候,说话永远要小声,做事要小心。如果我们仨其中一人争得帝圣之位,那我们不但可以迎回父亲,还可以让子孙后代荣耀。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做出如此逆天之事。”
龙和益又把挑逗夸父害大禹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们说的句句属实,没有掺杂一点自己的倾向,在场大家听得一清二楚,该是什么就是什么。那时候人们说话都直来直去,没有几个像垂那样拨弄是非的人。话是开心锁,说开一片云消雾散。六路诸侯一致推举大禹继任帝圣之位,言辞恳切,真心实意推举这个一心为民的帝王。大禹练练摆手说:“各位诸侯,禹感谢你的真心。但是,舜帝大仇未报,禹无才无德,何以高居各位之上?”
最后,大禹借名不正言不顺为由拒绝继任帝圣之位。
要知道大禹如何才能继位,请看最后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