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他们出了野人泡,就像从地狱来到了人间。三个人都长长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尤其皋陶畅快淋漓地感慨了一番。姜嫄吩咐他去找兽皮为简狄遮体,毕竟不能披挂着树枝树叶。像简狄这样成熟、美丽的女人,那在人群中太扎眼,会给整个垦荒队伍带来混乱。爱美女,自古以来就有之,不是现在才有的现象。现在美女都是一个模子,那时候美女都是原生态的,浑身散发着诱人美丽味道。
皋陶卫队正在焦急地等待,看到序襄皋陶出现在面前,个个都乐的合不拢嘴。大家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皋陶挥挥手说:“有话回头再说,先给我找一套能穿的衣服。”
哪有多余的衣服,皋陶从一个与简狄身材差不多的人上,扒下一套兽皮裙,让这个人光着身子回去弄衣服穿。他带领着其余卫队队员来迎接姜嫄夫人。等简狄梳洗完毕,再穿上皋陶拿来的兽皮裙,光彩照人,把姜嫄夫人的靓丽都比下去了。正人君子皋陶都看得发傻,更别说其他人的惊讶表情了。有人小声嘀咕——原来,可怕的野人竟然这么美丽!
放下大家议论纷纷不说,单说姜嫄夫人与皋陶开始商量大计。姜嫄夫人将帝喾“天下室居”工程提出来,按照掘土加高的方法,再在上面建造房屋。建造的房屋类似于垦荒兵团的“木壳子”“地窨子”和“马架子”,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是未来现在的房子雏形。房子建成了,麻烦也来了。什么麻烦呢?就是一些蛇虫鼠蚁钻进房子,经常发生伤人致死的事情。因为玄丘山在现在的浙江省杭州城附近,地势平坦低洼,导致潮湿阴暗滋养蛇虫鼠蚁。玄丘山不像华胥城等地寒冷干旱,容易滋养大型飞禽猛兽,却容易滋养这些蛇虫鼠蚁飞蛾。别看这些小东西,对人类的祸害不比大型飞禽猛兽小。所以,姜嫄和皋陶被这一祸害心惊肉跳。
这些日子还有一件小事情,让姜嫄夫人和皋陶走坐不安。简狄神出鬼没,不是长时间消失就是突然冒出来。消失救不说了,主要是冒出来就弄得冒烟咕咚。人们纷纷向姜嫄夫人告状,纷纷去找皋陶评理断案,怨声载道,怨天尤人。因为这里有个说道儿。从黄帝开始,人类就学会了烟火为战争预警信号;现在简狄将战争预警信号四处乱用,导致人们生产生活发生混乱,打乱了人们正常的生活秩序。
皋陶找到夫人姜堰,把简狄行为的危害说清楚,请姜嫄夫人拿主意。夫人姜嫄阻止简狄怪异的行为,劝她不要四处放烟火。简狄郑重说:“姐姐,我这是在驱虫。”
她拿着一把蒿草演示,蒿草燃烧的地方,书虫鼠蚁飞蛾纷纷逃命。夫人姜堰这才知道简狄在为人们做好事。于是,她找来皋陶一块观察简狄的作法。皋陶看到这种情况,突然想起师父说的“道生一,一生二……无穷尽也”。皋陶琢磨,简狄这样的作法不就是师父说的道理吗?他让简狄带自己去采蒿草的地方看看。果然,凡是有蒿草的地方,蛇虫鼠蚁几乎没有。因为这种草发出一种香味儿,具有驱赶蛇虫鼠蚁的作用。皋陶开始发动人们采蒿草,开始了集体灭蛇虫鼠蚁行动。从一开始,皋陶就按照华胥城样式建设玄丘山,有护城河护城墙,与华胥城大差不差。所以,他让人们从护城河开始点蒿草,一直延续到城中心,再分散到居所。他想把蛇虫鼠蚁从玄丘城全部赶出去,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它们所害。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这些小东西遇着蒿草就躲,蒿草烟火过后又回来;而且,它们特别有规律。每年春暖花开就来,气温一下降就没,简直和皋陶打起了游击战。
没办法,皋陶只好让简狄负责这件事,连续不断点燃蒿草驱赶蛇虫鼠蚁。因为要发展玄丘城不光是这一件事。
最近,皋陶发现有的木壳子被涂上了泥巴,无论雨水如何冲刷都不脱落。看似不起眼儿的小事,在那个上古年代是重大发明,解决了房屋夏天透雨,冬天透风的大事。他到这些木壳子观察,都在外面抹了一层灰黄泥巴,木壳子里面没有。于是,皋陶开始做实验,在木壳子里面也抹上这种泥巴。接着,皋陶又有了重大发现,在墙边点燃熏烤蛇虫鼠蚁的蒿草时,抹上的泥巴发生了巨大变化。墙面泛白光亮平滑,用手敲击发出“咚咚”响声,感觉无比坚硬。这一发现不得了,成了历史性的发明创造——陶器,也是成就皋陶一生重大贡献之一。后来,帝喾将玄丘山命名皋陶山,也是因为皋陶这一重大发明的原因。随后的岁月里,姜嫄负责水生稻黍培育,普及水生稻黍种植,成为了中华民族最早的水稻米;简狄负责玄丘城的蛇虫鼠蚁飞蛾害的治理,保证全程兵民安全健康地生活;皋陶除了统揽全城工作之外,还带领人们发明了陶器,把人们日常炊具逐步替换。当然了,皋陶发明的陶器是现在陶瓷的最原始阶段。
时间像野人泡环形湖的水,看似静止不动,实质上永远在固定的区域内流动,就像玄丘城兵民的生产生活。在表面上,玄丘城兵民生产生活没有特别显著的变化;在实质上,玄丘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片荒芜野蛮变成了红火热闹的城堡,从寥寥无几的生产生活工具到现在生产生活富庶,从人们穿兽皮带树叶到人们穿上了桑麻蚕丝服装……一切的一切远远胜过了华胥城。
且说,帝喾掐指一算,夫人姜嫄离开自己已经十年,儿子弃已经十岁以上,成为了勇武的男子汉。他果然履行了诺言,没有再立夫人,一心忙于天下大事,把华胥国建设成了后来国家的雏形。现在,天下黎民归心,凤鸿氏夫人替少昊看到了天下归一,没有任何部落不臣服华胥国。这一天,帝喾心血来潮,决定亲自到玄丘山看看,夫人还在不在,皋陶是死是活,到底实没实现自己当初的愿望!
帝喾这一去玄丘山立了第二个夫人简狄,还是夫人姜嫄亲自给帝喾选定的。这是姜嫄对简狄的偏爱!当时,华胥国统治天下,帝喾贤德名声浩大,多少部落美女慕名而嫁,哪轮得上简狄这个女人。俗话说,人好不如命好。简狄就是命好,劫持了姜嫄,反而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历史性的姻缘。
帝喾统一了天下,九黎部落豕氏开始在华胥城生活,为帝喾驯养了很多烈马,都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良驹。帝喾这次决定远行,就是乘坐的这样的宝马。这一路风驰电掣,风卷残云,一路狂歌量日,来到了日思夜想的玄丘城。玄丘城人口发展壮大,按人口计算也有三万多人,比刚来带领的两万人口多出了两万。皋陶一路险难重重,死伤无数,真正在玄丘山活下来的,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口,也就六七千人。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发展,玄丘城繁衍到了三万多人口,使帝喾看到了黎明昌盛、军兵强壮、物资丰足,与华胥国不差,甚至很多方面强过华胥城。帝喾觉得玄丘城最亮眼的,第一样是他们地上房屋,墙体里外光滑细腻,既防水又防潮;第二样是生活用具中的陶制品,陶制的炊事用具;第三样是简狄这个人,据姜嫄介绍年龄很大,看上去无比美丽,就像十八九岁一样年轻;第四样是皋陶这个人,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自己已经老态龙钟,他皋陶却似乎小了自己一半。这四样不同之处,让帝喾觉得很神奇发出莫名感慨。
帝喾到玄丘城第三天,姜嫄对他说:“帝圣,我决定给你立第二个夫人,别让其他部落首领小瞧了你。”
“谁?”帝喾问道。
“简狄!”姜嫄从头至尾学说了简狄神奇之处,也说了她抗拒婚配逃到野人泡一事。她说的绘声绘色,让帝喾对简狄产生了无比的神秘向往,吸引着他去探索。于是,帝喾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在玄丘城与简狄举行了夫妻之礼。当然,相比立姜嫄夫人的隆重仪式差很多,也是昭告天下的夫妻礼。这里有个传说,简狄与帝喾成婚后,在野外游玩时吞了一颗五色彩卵,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头直达腹部,登时浑身酥软,就这样忽然有了怀孕的感觉。后来,她怀孕生下了“契”,历史上称为“简狄吞蛋”。这个故事流传了几千年,为人们熟知,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那这个故事来讲。
帝喾这次玄丘山之行收获颇丰。他自己总结收获有三:第一,他亲眼看到自己二十年前设立的目标实现,以及华胥国统一天下的盛景;第二,他获得了大量的陶器,命令皋陶大量生产陶器,推动社会生活品质进一步提高;第三,立了第二个夫人简狄,又得了一位贤内助。
一晃,帝喾到玄丘城一月有余。他不能总在玄丘城待着,决定第二天启程回华胥城。临行前,他与皋陶推心置腹谈了一次话,涉及到天下发展的大事。他问皋陶:“现在天下归心,人人称颂,实现了嫘祖技传天下、少昊立国、天下室居,唯独遗憾天下人还吃不饱!你有何妙计?”
皋陶思索一番,把自己雄才伟略展示出来,让帝喾大吃一惊。若问皋陶说出什么,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