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和少昊眼望着华胥国,就是见不到黄帝,而且受到了守门头目冷拒硬推。少昊的心都快熟了。多耽误一天,母亲就多一天的危险。他能不心急吗!可是,守门头目就是不开晴,一脸的无情决绝,手擎短剑严阵以待。少昊不沉稳的劲儿又上来了,赤手空拳,一个饿虎扑食窜上来。他的意思要薅住对方,逼迫守门头目就范。
要不说,少昊年轻,没有江湖和战场经验,对方明明是练家子,武功深不可测,岂会让他抓住。守门头目看少昊饿虎扑食奔自己来而来,不慌不忙,把短剑往胸前一摆,看着轻松一摆剑身,实质上剑势如虹,凌厉无比。如果少昊不把手撤回去,就会被短剑把手削掉。没办法,少昊吓得赶紧一缩拳头,剑刃贴着少昊拳头扫过。刑天看着心内吃惊,徒弟多玄没了一只手。这下,少昊吓得不轻,才知道对方不好惹,转过身来向师父借宝剑。刑天也是有意历练徒弟,顺势把宝剑抛给他。这些日子,少昊总觉得自己武功天下无敌,再加上救母心切,更是目中无人,把龙潭虎穴想得像如履平地那么简单。这次,刑天看这个守门头目武功不凡,有意让徒弟撞撞南墙,让他知道知道江湖险恶。
且说,少昊擎着师父的铜铁合金剑,如虎添翼,一字排开,使出了三十六路刑天剑和八仙剑,进攻孔武有力,招儿招儿奔守门头目要害部位。此刻,因为守门头目想看看来人武功路数,所以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像陪练一样逗引少昊的招式。少昊以为对方怕了自己,所以越来越得寸进尺,一招紧似一招。可有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劲,宝剑舞得再快,连人家的衣服边都挨不上。少昊虽然没有伤着对方,也让对方觉得少昊武功出奇,小伙子与众不同。守门头目仔细一看,少昊确实没有实战经验,要是在战场血里火里滚上几年,此人就是不可多得大勇士。因此,守门头目不知不觉喜欢上少昊,真想与少昊停战成为好朋友。但是,他也明白这是两军对垒,少昊不会罢手,不分出上下高低不行。
等到少昊把两套剑术都抖落差不多了,守门头目开始施展本领,实施快速反攻。少昊对人家的武功路数不懂,依然自顾自地施展自己的剑术,根本没看明白人家使的什么剑法,四面八方都露着破绽和点位,眼见着他藏巧于拙,时时存在危险。刑天在旁边看得明白,守门头目使的是巫山幽门剑。此剑法最大特点,专门挑点对方的下三盘,主要进攻目标是对手的前后阴门。如果少昊有实战经验,用八仙剑术就能护住身体,即使不能取胜也不会落败。可少昊这是第二次实战,而且只懂进攻,不懂得攻守转换。
一刹那,刑天在想这个守门头目,会跟巫山剑派有什么关系。如果今天真跟他结了怨,那么等于无形中得罪了巫山剑派。想到这,他大喊一声:“住手!”
刑天“呵呵”一笑,问:“这位将军姓字名谁,与巫山剑平有什么关系?”
这个守门头目看到刑天识破了自己的玄机,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他爽快地说:“刑天将军,我是巫山剑平的三徒弟。我叫彭奔。刚才说不认识你,那是想和较量一下。”
刑天知道,巫山剑平总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曹奔,二徒弟邬奔,三徒弟彭奔,都是当代一等一的武术家。巫山剑平是当时东夷派、九黎派和巫山派的最厉害的武术家,兼有三派的武术精华。天下武林人士大部分都出自这三派,像刑天这样无师自通的还有一少部分。这些武林人士根据自己的想法,纷纷投靠到自己认为好的部落,积极在这个纷乱时代建功立业。像彭奔三兄弟,同出一师。因为各自看法不同,所以彭奔投靠了黄帝,曹奔投靠了炎帝,邬奔投靠了蚩尤。要说这三兄弟谁的功夫高,其实不分上下左右。如果说这一天,他们因为休息不好,或者身体有恙,谁就有可能落败。
彭奔打断刑天思路说:“刑天大剑,我久闻你的大名,趁今天的机会能否赐教?”
刑天非常尊敬地说:“我不像你彭奔大剑,深得巫山剑平他老人家的真传。我呢,是躲在没人的地方自己琢磨的。如果要比武那就改日。因为嫘祖被劫走,我心如火烧;所以我没有心思比武。”指了指少昊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嫘祖在青阳江畔生得儿子,叫少昊,是黄帝的儿子。”
彭奔一听,赶紧躬身拜上:“公子在上,恕小人刚才无理。现在,我就派人进去通报。”
有人会问,彭奔就那么深信刑天,刑天说什么是什么。是的,那个时代,人们都特别实诚,没有现在人心思复杂。
华胥国外城到内城很远,一个来回,骑马得半天儿的功夫。这段时间,刑天和彭奔谈论起来。刑天就问:“嫘祖是怎么被劫走的,现在华胥国空气为什么这样紧张?”
彭奔打了个嗨声说:“刑天大剑别提了。这都是因为梼杌留下的一封信闹的。自从嫘祖回到华胥国,依然带领妇女准备炎黄战争物资给养。闲暇时,她为黄帝出谋划策,尽心尽力,那真是宵衣旰食,无不受人敬仰。谁也没想到,有一天晚上,炎帝派人劫走了她,并让嫘祖的邻居捎话说,他叫梼杌,受炎帝指派劫走了嫘祖,内奸是你刑天大剑。如果不是你做内应,他不可能做到劫走嫘祖。黄帝得到报告,分析这是梼杌栽赃陷害,认为你刑天光明磊落,不可能做这件事情,还吩咐我们见到你不要为难你。同时,黄帝也吩咐不要再见你。他怜惜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怕把你逼得走投无路。因为你既不能背叛炎帝,又不被炎帝收留。”
刑天听完这番话,感动得差点哭出声来。他觉得黄帝太仁慈了,自己老婆被劫走,还能为有嫌疑的自己着想。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投错了部落,落得现在里外不是人。他就这么一个人,后悔的事情也不会改,思想深处深埋着愚忠的思想。是啊,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用在刑天这个人身上特别合适。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情绪之中。
少昊听了彭奔这些话,就像有人拿刀子拉他的肚肠子那样难受,恨时间过得这么慢,去给父亲报信的人是不是骑着蜗牛去的。他心里难受的情绪一时间写满了脸上,像一块柞树皮,折折皱皱那么难看。最后,他像一个拉磨的驴原地转磨磨,真像得了疯牛病一样。
这时,刑天他们看见一队人马从华胥城门出来。刑天一看此人生脑袋如木桶,紫面红须,身穿锦袍,胯下一匹大红马,鸟翅环上顺挂着一杆儿黄铜钺。尤其,他胯下那匹马和黄铜钺都大的出了号,在一队人马中鹤立鸡群,看表面就有横推八马倒、到掖九牛回的天生神力。
刑天和少昊不认识,转头问身边彭奔。彭奔小声告诉刑天他们:“带队是黄帝的三儿子颛顼。此人性格暴烈多疑,张嘴就骂人,抬手就打人,与少昊公子一母所生。但是,嫘祖不喜欢他,说他有点像炎帝和少典大国王。”
没等彭奔介绍完,颛顼的队伍开到了外城门口。彭奔向他施礼,颛顼像没看见一样,龇牙咧嘴说:“那位是狗子刑天,纳命来!”看他暴烈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
刑天不慌不忙、不卑不亢,上前三步说:“卬炎帝驾下刑天是也,请黄帝三公子带卬见你父亲!”
“放屁!我父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颛顼认为梼杌劫走母亲,就是刑天在中间捣的鬼,所以更加愤怒。他刚才还在埋怨父亲糊涂,让一个奸细在部落里随便行走。
彭奔赶紧解释:“三公子,刑天大剑是公正的人。他还是你弟弟少昊的师父,千万不可无理。”说着手一指少昊:“这便是你的弟弟少昊,今为救你母亲嫘祖而来!”
颛顼暴躁地说:“哪来野种冒充我父公子,不知死活!左右给我拿下,不要放跑了奸细。”
无论彭奔如何说好话,他都火冒三丈,非要把刑天和弟弟当奸细,要当场抓住处死为母报仇。现在把抓柔肠的少昊,救母亲的心都烂了,哪容得下颛顼如此不通情理!没等彭奔说完,用手点指:“颛顼,下来比上下论高低!”
颛顼除了脾气暴烈以外,他还自视甚高。因为他是黄帝铁定的接班人;在三十六个兄弟中,他文才武略都是屈指可数。而且,黄帝已经把象征华胥国大帝权力的乾坤剑授予了他。黄帝出于炎黄大战的残酷现实,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提前把后事进行了安排。今天,颛顼听说自己又冒出一个弟弟少昊,又是刑天的高徒,怕少昊抢他的王位。于是,今天主动向父亲请缨出来处理这件事,想趁此机会将刑天和少昊置于死地。所以,他不糊涂装糊涂。
少昊再次从师父手中借来铜铁剑,想以武力征服颛顼,达成见父亲借兵救母亲的愿望。少昊的心急和颛顼的想法撞出了火气,都想凭借着武力达到自己目的。所以,二人一伸手就是急茬儿的。一个马上,一个步下,一件黄铜钺,一把铜铁剑,在空旷的外城门展开厮杀。颛顼凭借身大力不亏,劈扫架推,把身体护得风雨不透,让少昊无法靠近自己。
欲知少昊胜败,请看下一章兄弟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