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刑天和少昊睡到半夜,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二人上了一棵茂盛的参加大树,树围有齐八楼粗,藏两个人严丝合缝。不一会儿功夫,来的二三百人就搜到了树下。他们互相谈论说:“颛顼主人吩咐,能杀了刑天和少昊立大功,重重有赏。我们找了半夜,也找不见,可能是跑远了。”
还有人说:“不知道咱们主人咋想的,少昊是他一母所生的亲弟弟,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主人咋吩咐就咋干,别惹祸上身。”大家嘁嘁喳喳。
听他们这一议论,刑天和少昊全明白了——这是颛顼怕少昊威胁自己的王位,先下手为强。看这些人的架势,是颛顼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这些人做了充分的准备,有利刃的,有准备了大渝网的,最要命的还有三十人的弓箭手。刑天示意少昊不要出声。很明显,他们一下去成了活靶子,把他俩就当成了虎豹狼虫射杀了。少昊气得肚子鼓鼓的,一起一伏,恨得咬牙切齿。要是颛顼在眼前,他能一口口活啖之。
这二三百人搜到了天亮没有发现他们师徒,有人出主意回去禀告颛顼。那个领头的说:“派两个人回去报告,咱们还得继续搜寻。主人说他们就藏在这个林子里,咱们不能反驳。万一放跑了他们,我们都得被处死。”
不久,派回去的人回来传达颛顼的命令——将这个林子团团围困,直到发现他们的尸体。
刑天和少昊听到这个命令,心中激起了无比的愤怒。少昊要从树上下去大开杀戒,快意恩仇。但是,刑天一掂量他们的实力,没敢那么做。如果真那样做,先不说胜负如何,那他们的行为与颛顼一样恶毒。再说,这二三百人真刀实枪,不但捉不住他们而且拦不住。可是,他们有三十人的弓弩手。那弓箭如同闪电流星,能多开一支,躲不开箭如雨发。在炎黄时代,弓箭的发明相当于热兵器时代的机枪,那是神鬼难逃。刑天赶紧制止住少昊,小声向他说明了成破厉害。哎哟,这爷俩可遭了罪啦!这群人始终在树林搜索,连休息时候都派了监视士兵。少昊小声说:“师父,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饿死。你听我的肠子肚子都开始叫唤了。”
是啊,刑天也感觉到饥饿无比,再这样下去真不得了。他观察了一下这棵树,是一棵千年老榆树。此时正值春夏交汇,老槐树发出的嫩叶黄绿欲滴,看着都像成熟的野果子芳湘四溢。刑天顺手捋了一把塞进嘴儿里,感觉吃到了天山雪莲那样香甜可口,又像是不咸山上野山参那样有营养。他左一把右一把,张开大嘴开始大吃。开始,少昊还想,这人老了啥都吃,怎么能像牛马一样吃树叶呢!可是,刑天要不吃树叶引诱他,少昊的饿劲儿没有那么厉害。现在他条件反射饿劲儿排山倒海从胃里涌到脑瓜仁儿。
刑天笑着说:“傻孩子树叶看着生涩,吃起来又香又甜,与野果子和腐肉没有区别。这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美食。”
少昊饿的实在挺不住了,也学着师父吃榆树叶。他一偿打开了胃口,一眨眼儿的功夫,胃里填了个沟满壕平。要说榆树钱有什么营养不现实,甚至是夸大其词。但是,它在这一无水二无食物的情况,能够暂时使人不至于饿死。那时候,人与牛马的区别,就是人有思维,能够克服大自然的种种困难,产生了高于一切生灵的思维活动。幸亏,这棵老榆树粗壮,枝繁叶茂,能供养这爷俩多日;否则,把榆树叶吃光了,他们就暴露在颛顼卫队士兵的视线里,成了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但是,时间长了也不行。
刑天说:“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些人已经疲惫和放松了警惕。一会儿趁着夜色,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冷不防杀出去逃命。然后,我们从长计议。”
少昊听师父的呗。等啊等,重要到了夜色笼罩大地的时候,刑天和少昊鸟悄吓到树下,像藏猫猫那样往包围圈外钻。颛顼的卫队刚开始真没发现,他们顺利地到了树林的边上,眼看着就要脱离危险。这时候突然在一处方便的士兵,被刑天和少昊穿林过树刮起风声惊动。他也顾不得提裤子就大声叫起来,四方搜索的士兵闻声往这聚拢,逼得刑天没有办法,摘一片粗壮的树叶,当做暗器将这个士兵毙命。少昊要不说是孩子呢!在这生死关头逃命要紧,他奇怪师父能用树叶打死人,飞快地跑过去看看真死了还是假死了,然后又跑回来追问师父怎么能有树叶打死人。
刑天气的没办法,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用表情问他——你不要命了?少昊这才又恢复了逃命的意识,两个人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才停下来。这师徒俩累得可不轻,寻思好好休息休息,最好再能找点吃的充饥。
他们四下察看,发现有一片森林,黑森森的,是个隐身的好去处。而且,只要有树林就能找到吃喝。他们刚到森林边上,就听一棵树后传来——站住,看你们往哪里跑!
这师徒俩又累又饿,在这惊魂未定的时刻,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喝喊声,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不自觉站住观看何人作怪。这时,从大树后转出来一个人。他们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来人是彭奔。没等彭奔说话,刑天喝问:“彭奔,你也来要我们的命?兔子急眼了还咬手,告诉颛顼别欺人太甚!”
彭奔是来刺杀刑天和少昊的吗?不是,他是奉了黄帝的命令,来给刑天和少昊送信的。黄帝让彭奔转告刑天:现在自己病重,颛顼明着劝他休息,暗地里勾结大臣篡权,华胥国内杀机四伏,让刑天带着少昊去东夷找东羌,一则能保全生命,二则图发展,回来夺回华胥国权力。那他为什么要发出吓人的喝喊声呢?那是故弄玄虚,与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那彭奔怎么知道刑天和少昊会来这片森林?彭奔接到黄帝的命令,发现颛顼里出外进派人搜索他们,知道对刑天和少昊不利。于是,他脸蒙黑麻布把颛顼的弓箭队引开,让刑天和少昊有了逃生的机会。他把弓箭队引到相反的方向很远后,马上折返回来观察地形。他对华胥国地理熟悉,一看只有这片森林——野狼谷能藏身。于是,彭奔预先来到这里藏身。等到刑天和少昊真来到这,他冒坏吓唬他们一下。
等听完了彭奔诉说的一切,刑天好笑又好气,毕竟人家救了他们师徒,还得说几句客气话。刑天说:“多谢彭奔大剑出手相救,我师徒向你施礼了!”说着一躬到地。
彭奔赶紧一闪身回道:“刑天大剑不怪罪卬,卬就万幸之至!请不要如此大礼。”
刑天一看这危急关头,也就别再如此互相恭敬啦。于是问彭奔:“黄帝会不会有危险?”
彭奔说:“颛顼再猖狂也不敢名目仗胆向父亲下手,再说有我这个保镖在身边,他不敢造次。你们找到东羌首领后,再图救嫘祖之计。切记切记!”
少昊从旁听着师父与彭奔的对话,心中有一些不舒服,并没有那么强烈。从出生到现在,他就是前几日匆匆见了一次父亲,还给他留下了绝情的印象。眼前,彭奔说父亲多么病重,颛顼霸道篡权,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
刑天和少昊告别了彭奔,直奔华胥国东方走去,去找黄帝说的东夷部落首领东羌。
欲知刑天师徒途经什么风险,请看下一章。